不過,在港.黑之中,能夠與太宰治一起談笑風生的人並不多。說明天穀晃應當也是以這樣年少的歲數就占據了黑.手黨的高位。
這樣對於孩子來說,總歸並不是很好的現象。不過,織田作之助也從不會乾涉他人的選擇。如果這是他們所選擇的道路,他當然也會很尊重。
“織田作,你發什麼呆?”天穀晃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沒什麼。”織田作之助答道,“我要在前麵轉彎了。”
“好哦,那就再見啦!”天穀晃揮揮手道彆。
“織田作明天見。”太宰治也揮了揮手。
望著他們相當一致的動作,織田作之助竟隱約在他們兩人的身上感覺到了某種相似感。
“再見。”他說道。
注視著有著磚紅發的青年身影消失在拐角之處,太宰治也深深地探出了一口氣。
“我也要回去了。”他對站在旁邊的天穀晃說道。
“我今天也想跟阿治一起回去。”天穀晃頓時說道。
“達咩(不行)。”太宰治說出了乾脆利落地拒絕,“我才不要在深夜的時候招待其他的小鬼呢!”
“我明明跟你同歲。”天穀晃在這種奇怪的地方展現出了堅持,隨後又迅速找回了重點,“所以,阿治今晚就收留我嘛,我剛剛執行完了任務,現在心裡總感覺很難受,需要跟哥哥貼貼才能夠得到治愈。”
“不喜歡任務的話,就把它們都丟給下屬。”太宰治涼涼地說道,“畢竟拿著港.黑給予的豐厚薪資,總需要在合適的時候幫助上司分憂解難。”
“……這就是阿治經常把所有的事都丟給副官以至於他們頭發都禿了的原因嗎?”天穀晃問道。
“你還想不想跟我回去了?”太宰治斜視了他一眼。
“咦,阿治竟然答應了。”天穀晃頓時驚喜地撲在對方的身上,給予了他一個狠狠的擁抱,“太好啦!”
太宰治的頭都被他的這個動作弄得往旁邊歪了一下。
“我就知道會這
樣……”他自言自語。
“什麼?”
“我是說,你可真是一個巨大的麻煩……”少年的聲音抬高了,在夜色之中傳出去很遠。
“才沒有!”
……
雖然並不是常客,但是天穀晃的確也已經能夠可以輕鬆的登堂入室,占據對方一分之一床鋪的位置,甚至有了自己常蓋的一條薄被。
“晚安。”他對自己的兄長說道,很快便陷入了夢鄉。
然而,不知為什麼,平時一向睡得很香的他,卻在半夜的時候忽而睜開了眼。
直覺讓他隱約感到有些不對勁。
天穀晃伸手摸了摸旁邊的位置,卻發覺旁邊並不是另一個人的胸口,而是腿的位置。
他睜開眼,勉強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原來對方此時並沒有休息,而是靠坐在了床頭的靠背上。
黑發的少年隻是垂著眼坐在原地不動,就像是一尊雕像,即使是休息的時候,他右眼上的繃帶也依然沒有卸去。
“怎麼了?”天穀晃開口問道。他的睡眼惺忪,說話也比平常要慢半拍。
“沒事。”太宰治隻是這樣說道,“你先睡吧。”
然而,少年卻是將自己的手從被子底下伸了出去,摸索著握住了他的手腕。
“你的手怎麼這麼涼?脈搏也很快。”
太宰治下意識地就想要將自己的手腕從對方的手中抽出去,然而,對方卻順勢也坐了起來,探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天穀晃摸到了一手的冷汗。
見已經沒有辦法躲過去了,太宰治最終還是開了口,聲音很低:“隻是今晚吃多了而已。”
天穀晃頓時想起了對方吃特辣咖喱還同時喝冰鎮汽水的事。平常太宰治的食量就很小,吃飯的頻率也很不規律,今晚又吃了一整份的咖喱飯。
不胃疼才會奇怪。
“所以說,阿治晚飯的時候為什麼要逞強啊。”天穀晃起身,打開了房間裡的燈,“去醫院看看吧?”
然而,太宰治的反應卻很大:“我才不想在這個時候去醫院那種地方。”
無論天穀晃怎麼勸,對方都不肯去醫院,明明臉色都慘白。
天穀晃從壺裡倒了杯溫水,遞給了對方:“喝點可能會好一些。”
這次,太宰治並沒有拒絕,而是說道:“把燈關上吧,太刺眼了。”
於是,房間裡便又陷入了黑暗。
在喝完溫水之後,太宰治就又躺了下來。
天穀晃從來都不知道,對方竟然會是這樣能夠忍耐疼痛的人。如果不是他醒了,恐怕直到明天早晨都不會知道對方在胃疼。
“按摩一下可能會好一些。”天穀晃伸出自己溫熱的手,摸索著伸出手,輕輕揉了揉對方的腹部。
太宰治按住了他的手腕,說:“你不用管。”
“可是,你在難受啊。”天穀晃說道,“小時候家裡沒錢,我又吃壞了肚子,媽媽就是這樣幫我揉肚子的。我想,如果哥哥生病了的話,媽媽在的話也會這麼做的。”
聽到了他的話,太宰治最終還是慢慢鬆開了手。
少年所用的力道很溫吞而適中,原本絞痛在一起的胃也慢慢地感覺到了舒展。太宰治並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隻是在睡意朦朧間,隱約感覺到了內心某種安寧的如同月光一般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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