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6 章 “死亡”(1 / 2)

兄弟模擬器 一江酒來 15171 字 9個月前

這場高調舉辦的慈善晚宴,在一片硝煙之中散場。

地麵上全部都是屍體,大部分都來自於混入這個宴會場之中的各方勢力。

“看來,所有人都被戲耍了一通。”太宰治頂著長長的黑色假發,抱肘說道。

“哈,我一定要把那個異能力者找出來乾掉。”中原中也將自己身上礙事的衣裙撕扯了下來,露出下方黑色的作戰服。

“自從戰爭開始以後,經常會有這樣捕風捉影的事發生。”天穀晃伸了個懶腰,表現出滿不在乎的模樣,“起碼今天可以早點收工。”

這裡的建築物在一夜之間被掘地三尺,此時天邊已經吐出了魚肚白。

天穀晃向著旁邊的兩個人揮揮手,準備打道回府。在繁忙的工作之中,睡覺變成了最幸福的事情。

目送著他離開,太宰治也散漫地往自己所住的方向走。

中原中也則是前往了港.黑大樓進行工作彙報。他在港口黑.手黨主要從事寶石走私的渠道工作。之所以參與進龍頭戰爭,也隻是因為此時港.黑的人手不足才被臨時調任過去。

黑手黨內互助會,同樣被稱作“青年會”,組織之中年輕一代的佼佼者基本都加入了其中。中原中也也不例外。

這裡才是他常來的地方。

橫濱清晨的街道之上,天穀晃慢慢地走路,視線掃過蕭條的街道。即使是橫濱的普通人,在這長達兩個月的戰爭裡也早就意識到了異常,夜夜門戶緊閉。即使是早餐攤都遠沒有以前開得早了。

正在他這樣思索著的時候,耳邊忽而傳來了一聲槍響,緊跟著就是玻璃碎裂的聲音。女人的尖叫聲緊跟其後。

天穀晃抬眼望去,隻見那是一家正在營業的糕點店,招牌看起來很熟悉,有兩個身上還帶著槍的男人正從裡麵往外拖著老板娘往前走。

“滾開,臭婆娘!”其中一個胡子拉碴的男人說道。

然而,老板娘卻不依不饒地拽著他們的手,被拖曳地跪下來也沒有撒開手:“我求你們了,能不能把東西還給我……”

男人使勁踹了她一腳,老板娘頓時往後跌落,撞到了旁邊的架子。

這家店有著朝外開設的窗口,擺在外麵的和果子和櫻餅全部都灑落了一地。隻剩下倒在地麵上動彈不得的女人。

她趴在地麵上,視線直勾勾地望著那兩個男人,一雙眼睛通紅。

“不就是一個戒指嗎?再這麼看,我就一槍崩了你。”男人恐嚇道。

然而,老板娘卻依然跌跌撞撞地站了起來,向著他撲了上去。

男人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抬起了自己的槍口,就要扣動扳機。

就在這時,一陣隱約的風襲來,在場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男人就發覺,原本正對著女人的槍口不知何時指向了自己的額頭,扳機同樣被貼心地扣下,子彈洞穿了他的頭顱。

他往後仰倒在地麵上,大睜著的雙眼隻隱約捕捉到了一縷模糊的青發的身影

殘餘的感知裡,另一個作為他的同夥也同樣被一刀割喉?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掙紮著失去了氣息。

重物倒落在地麵上的聲音前後幾乎同時發生。

清脆的金屬落在沾了血的木質地板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一隻乾淨而修長的手將那黃金色的圓環從地麵上撿了起來,遞到了老板娘的麵前。

“請問,這是您的東西嗎?”少年的聲音如同春風一樣溫暖而禮貌。

視線聚焦之後,老板娘幾乎是狼狽地伸手將那枚戒指從對方手裡奪了下來,左右將它擦拭乾淨。

在確認將它收到懷中之後,女人才勉強恢複了鎮定,對著天穀晃露出了一個勉強的慘淡微笑:“謝謝你啊。”

她對著少年鞠躬。

“您沒事就好。”天穀晃搖頭說道。他察覺到了對方此刻的顫抖,於是伸手把女人扶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這是我丈夫生前送給我的唯一的東西,幸虧沒有被搶走。”老板娘解釋道。

“雖然這很重要,但是如果遇到這樣的劫匪,還是生命更重要一點。”天穀晃說。

“你說得對。”老板娘也是這個時候才感覺到了後怕。

在短暫的休息之後,她現在已經平複了心情,對著少年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說道:“我這裡現在很亂,也不好招呼您坐下吃早餐。”

她看出了少年身上的西裝用料昂貴,而方才將那兩個極道成員解決的動作也毫不拖泥帶水,絕對不是普通人。

“請稍等一下。”老板娘走到了後廚,隨後用大號的紙袋將盒裝的精致糕點一樣樣地裝起來,直到幾乎裝不下之後,才將它遞給了站在店鋪裡的少年。

“這些都拿去吃吧。”老板娘說,“反正今天估計也沒有辦法營業了,這些都送給您。”在回過神來之後,她對這個比自己年輕很多的少年轉換為了敬語。

天穀晃也沒有推脫,而是接過了對方遞來的袋子,說道:“這兩個男人死在店裡,恐怕他們所在的組織也會來追尋你的麻煩。”

“我會考慮儘快搬遷的。”女人說道。能夠憑借一人之力支撐起這一個小店,她的身上同樣存在著魄力。

“這是我的名片,如果需要的話,你可以搬到神奈川區,會有人接應你。”天穀晃說道。

老板娘沒有猶豫,雙手接過了對方遞來的卡片,說道:“太謝謝您了。”

解決完這件事之後,天穀晃就要轉過身離開這裡。他抱著裝得滿滿的紙袋,踏上了清晨逐漸鋪開陽光的道路,鼻尖都是屬於糕點的馨香。

“請等一下。”身後,老板娘從那家店鋪之中追了出來,“請問,我是不是之前見過您?”

她總覺得對方的長相相當漂亮,就像是她曾經在某個早晨遇到過一樣。隻是對方的穿著打扮都有了相當大的變化,以至於老板娘到現在才想起來確認。

熹微的晨光之中,那容顏出色的少年回頭,微笑著說道:“或許是吧。善良的人運氣總不會太差

。”

兩年前老板娘曾經送給饑腸轆轆的他一頓麵包,而現在他路過這裡,也隻是做出了對於此刻的他來說簡單的舉手之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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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頭戰爭結束的時候就像是它開始時候一樣突兀,隻留下了蕭索的建築。無數的勢力在這場戰爭之中洗牌,而港口黑手黨依然屹立不倒。

不過對於普通人來說,這是一個好消息,因為他們不必在在傍晚的時候緊閉門窗,擔心隨時可能破門而入的暴徒。一切都步入了日常,無論是黑.手黨還是普通人,都恢複了原本的生活步調。

一切似乎都在欣欣向榮,中原中也同樣在港口黑手黨之中擁有了相當快的晉升速度。織田作之助依然像以前一樣,每天都會去超市搶奪特價商品,隻是因為有了收養的小孩們之後,他所要買的東西就更多了。

天穀晃的工作也沒有了之前的繁忙,倒是阪口安吾似乎已經有了以往在異能特務科工作的雛形,每天都在工作,成為了港口黑手黨的資深情報員。

至於太宰治……

【警報!當前錨點完成度僅60%,錨點即將死亡請注意!】係統麵板之中,紅色的警報聲在眼前盤旋。

天穀晃氣喘籲籲地踢開了這棟房屋之中的房間的門,肺部因為劇烈的呼吸而火辣辣地疼痛。玄關和客廳裡都沒有人,而係統定位所顯示的位置是在臥室。

他匆匆忙忙地闖了過去,卻完全推不動房間的門。裡麵像是被用膠帶封死了,沒有一絲的空氣往外遺漏出來。

天穀晃使勁撞門,拳頭捶在門上發出了悶悶的震動聲,紅色的血沿著血管往外滲出,沾染在木質的房門上。

他的視線倉皇,心跳同樣分外劇烈,連帶著都能夠感覺到額頭上的血管跳動,劇烈運動之後的燥熱感同樣讓他額頭見汗。

這隻是一棟普通的民居,同時也是太宰治前來執行任務的地點。房間裡作為港口黑.手黨敵人的目標人物也已經被港.黑帶回了大樓本部,然而太宰治作為任務的領頭人卻遲遲都沒能從這裡走出來。

他的下屬全部都不敢質疑這位上司的行程,而天穀晃也隻是在收到了係統警告之後才急急忙忙地趕過來。

短暫的急迫之後,天穀晃閉了閉眼,壓下了自己煩亂的心緒。他從兜裡掏出了一直配在身上的槍,對準了門鎖開了三槍,於是它便被摧毀,落在了地麵上。

解決門鎖之後,天穀晃重新使力將門撞開。

入目是擺放在室內正中央的一個炭爐,裡麵的木炭還在燃燒,而門窗全部都被緊閉著,所有的縫隙都被用膠帶和棉被封死。室內的溫度偏高,而他所要找的少年正閉著眼睛,安靜地仰躺在條紋木質地板上,身上黑色的大衣齊整地扣在身上,那雙眼睛也安靜地緊閉著。

天穀晃跌跌撞撞地衝了進去,將對方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脖子上,使勁將他從房間裡拖出來。

兩人齊齊癱倒在了地麵上。

“醒醒。”天穀晃搖著對方的肩膀,然而少年

卻毫無生氣地閉眼倒在地麵上,顯然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

他去試對方的脈搏和呼吸,然而兩樣東西卻幾乎都沒有感覺到。

意識到不能再拖時間,天穀晃迅速解開了對方的衣領,開始試圖對自己的兄長做心肺複蘇,他使勁按壓這對方的胸口,一下又一下,試圖從亡者的世界裡拉扯回另一個人背向著人世間的影子。

房間之外,隱約有車輛停下的聲音響起。

港口黑.手黨的醫療隊從裡麵紛紛衝了出來,到達了這裡之後,便將太宰治抬上了擔架。呼吸機頓時被扣在了閉著眼睛的黑發少年臉上。

天穀晃扶著擔架跟在一旁,一起進入到了救護車之中。這些醫療部隊的人對於這種場景見怪不怪,隻是儘心儘力地搶救著這個少年。

兩名護士接力進行了心肺複蘇,終於讓太宰治的心跳慢慢恢複。聽著係統之中的警報聲慢慢停止,天穀晃也脫力般地背靠著牆壁跌坐在旁邊的位置上。

他的神色惶惶,那張漂亮的臉上顯現出這樣的神色,讓旁邊負責守著的小護士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

“彆擔心,現在心跳已經平穩下來了。”她並不知道天穀晃的身份,於是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天穀晃當然知道對方的情況已經安全了下來,然而此刻的他哪怕是扯扯嘴角都很艱難。他隻是對著小護士輕輕點了一下頭,就蜷縮起來,把下巴擱置在自己的膝蓋上。

很快,救護車就停在了港口黑.手黨名下的醫院。太宰治很快就被推進了急診室之中。

不久之後,天穀晃坐在病房裡,而室內的病床上,太宰治已經被護士轉移到了這裡。他依然還沒有清醒,麵頰上還掛著一個呼吸機。

天穀晃隻是守在床邊,也不做其他的事,隻是安靜地注視著對方的睡顏。

他這一世的兄長臉色總是比正常人要蒼白一點,身形也偏瘦,右眼上常年蒙著繃帶,很少有人見過他將繃帶拆開來的模樣。

天穀晃伸出了手,將對方額頭上的碎發往旁邊輕輕撥了撥。

“哥哥真的很厲害。”天穀晃輕輕地說道,“雖然呼吸和心跳都沒有變化,但是,我的直覺卻告訴我,哥哥你已經醒過來了。”

病床上的人終於睜開了眼睛,即使被戳破了裝睡的事實,他那張與父親更相似的俊秀麵龐上卻一片無波無瀾的平靜,沒有任何被抓包的尷尬。

“你的感覺總是很敏銳。”太宰治淡淡地說道。

“這已經是這個月的第六次了。”天穀晃望著他,目光灼灼地問道,“為什麼要這麼頻繁地傷害自己?”

“我所追求的東西當然不是這個,沒有人喜歡疼痛。”太宰治說,他的視線望向窗外鬱鬱蔥蔥的樹,“我隻是想要達成自己的理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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