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到巷子口的時候,天見神理就遠遠瞧見了貼牆慢慢倒下的青年。
即使對方的頭發遮擋了麵容,但那咒力的殘穢依然讓天見神理在轉瞬之間就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原本,在新的生命裡,他就應該將過去視作結束,過著與曾經認識過、愛過的人們完全平行線的生活。隻是,風中濃烈的血腥氣,卻讓他最終選擇慢慢地走了進去。
從出血量來看,如果再不救治的話,夏油傑會死在這裡。
他走上前去,而對方的意識顯然已經不太清醒了,直接就念出了以前的,天見神理曾經擁有著的名字。
“曉,你來接我了嗎?”
在這樣的時候,說出這樣的話,天見神理最終還是輕輕歎了口氣。
“隻是一段時間沒有見,傑你就已經這麼狼狽了嗎?”他說道。
雖然說出了這樣的話,但天見神理還是半蹲下來,扶住了對方的肩膀,沒有讓夏油傑倒在小巷之中滿是灰塵的水泥地上。
天見神理並不是咒術師,所以並不會使用反轉術式治愈對方,但他也不能算是普通人。
雖然他是隻是單薄少年的模樣,但是實際所擁有的力量卻完全與外表不同。
他簡單地給對方止血,隨後就將黑發的青年背了起來。隨著他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地麵上隱約有黑色的影子從他的腳下往外蔓延,它們將地麵上滴落的血跡和留下的殘穢全部都吞吃得一乾二淨。
天見神理背著另一個成年人,以相當快的速度到達了附近醫院的急診。
見他背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來到這裡,醫院裡的護士們頓時急忙將人接到了手術床上。在營救病人的同時,也有醫生會詢問情況。
“怎麼受的傷?”
“我見到的時候他就已經渾身是血了,可能是遭遇車禍了吧。”天見神理解釋道。
“嗯?”中年醫生露出了質疑的表情,“這種傷口,不太可能是撞擊形成的,反而像是被利器劃開了皮肉。”
天見神理:“……那可能是跟人打架鬥毆?”
聞言,醫生重重地歎了口氣,說:“現在的年輕人,打起架來都不要命了。”
她把視線轉回到了少年的身上,繼續說道:“看你年齡應該也還在上中學吧,可千萬不能學壞。”
天見神理連忙轉移話題:“他的情況嚴重嗎?”
“再晚來幾分鐘,人可能就沒了。”醫生睨了他一眼,將手裡的一疊單子交給他,“拿去繳費吧。”
天見神理望著賬單上的一串串數字,臉上的表情逐漸僵硬住。
他突然有點後悔,在那條巷子裡的時候,他該給家入硝子打個電話才對。
天見神理最終還是去了繳費台,墊付了一部分醫療費。
等在亮燈的急救室門前,天見神理給自己的哥哥撥通了電話:“哥哥,我今晚可能會晚點回家。”
“誒?神理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嗎?”電話
另一端,少年的語氣分外困惑。
“沒有哦,隻是在路上撿了一隻受傷的流浪貓,因為要給它包紮,所以會耽擱一段時間。”天見神理說道。
虎杖悠仁輕易地相信了他的話,叮囑道:“那好吧,晚上回來的時候注意安全。√[]√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天見神理應了下來,而不久之後,夏油傑也被推出了手術室。他還處在昏迷的狀態,黑發的長發散在白色的枕頭上,顯出他異常蒼白的臉色。
青年被推入了病房裡,有護士過來在為他調整輸液管。
天見神理抬起眼睛來,卻發覺到對方的額頭上有著一圈與正常人類不同的縫合線。明明看起來是鮮活的人類,但是他卻產生了一種奇特的不適感。
“請問您是病人的家屬嗎?”護士問道。
“不是。”天見神理說出來了作為普通人的實話,“我隻是路過把他救了下來,實際上不認識他。”
“病人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接下來可以交給醫院負責看顧。”護士說道,“等他醒了我們會聯係他的家人。”
“那我也不久留了。”天見神理客氣地點點頭,說。
他推開病房的門,離開了這裡。
於是,在這間單人病房裡,隻剩下了站在這裡的護士,以及昏迷在病床上的夏油傑。
穿著白衣的護士望著這個躺在病床上無知無覺的咒靈操使,臉上原本正常的表情卻變了。“她”帶著惡意和貪婪,湊近了對方。
“真是一具完美的軀殼。”她這樣說道,從兜裡掏出了一把寒光閃閃的手術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