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有著漩渦形狀的金色紐扣,是東京咒術高專特有的裝飾。天見神理的視線落在上麵,一時間也感到有些恍惚。
在以前,他也曾經每天都套上這樣的製服,在咒術高專上課。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最近出現在他麵前的故人太多,那原本埋藏起來的記憶也都一一被慢慢地翻動出來,在日光的照射下重新覆上了溫度。
“雖然悠仁什麼都沒有說,但是,作為咒術師的生活應該很辛苦吧。”天見神理抬眼注視著站在自己麵前的粉發少年,“同上次在學校裡見到的那種咒靈戰鬥,會很危險。如果自己應付不來的話,千萬不要逞能。”
聽到對方說的話,虎杖悠仁怔了怔。
對於家人,因為知道天見神理是與咒術師不同的普通人,所以他總是下意識地避免提到任何有關於咒靈的話題。他也總是會習慣性地報喜不報憂,不想讓弟弟為自己的情況擔心。
虎杖悠仁沒有想到的是,他進入咒術界以後的辛苦,竟然全部都被天見神理察覺到了。雖然應對那些事情對虎杖悠仁來說並不是難事,但是聽到有人在為此牽掛著自己的時候,也總會感覺到溫暖。
“我會注意的。”虎杖悠仁說道,他相當元氣地做了一個出發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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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與橫濱之間的距離並不算遠,每當下午的課程結束以後,天見神理就會去一趟橫濱。
隻是,不知是否是因為他之前的入侵,無論是港口黑手黨還是異能特務科都難以查到最新的情報。真正的情報都不會被放在網絡之中,而是被那些足智多謀的人們記載在大腦之中。
想要在橫濱偶遇一個戴白色氈帽的俄羅斯人,並不是簡單的事。
長期的尋找讓天見神理已經感覺到了有些疲累。如果再這樣繼續下去毫無收獲的話……那他就不得不考慮直接掀翻棋盤了。
想著接下來要去做的事情,天見神理低頭,在眼前的一道習題上做下了筆記
。
正在這時,放在衣兜裡的手機忽然開始震動起來。
講台上,老師還在講課,天見神理瞟了眼來電顯示,發覺竟是來自於自己的哥哥虎杖悠仁。
對方從來不會選擇在上課的時間與他通話。
天見神理舉手向老師示意,離開教室,沿著走廊向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他接通了電話:“哥哥,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的確。”聽筒另一邊,屬於虎杖悠仁的聲音似乎有些失真,語氣也與往常有所不同,“你不知道我有多麼期待與你相見。”
這句話讓天見神理敏銳地察覺到了異常:“悠仁?”
“那小子可能永遠都不會再醒過來了。”聽筒另一邊,詛咒之王的聲音分外迫近,甚至與現實合一為一。
天見神理錯愕地回過頭。
臉上帶著黑色咒紋的粉發男人正從台階上慢慢走上來,手裡拿著的手機正貼在耳邊。
對方的五官是屬於虎杖悠仁的五官,但是神態卻已經完全變成了詛咒之王的模樣。
“今見。”兩麵宿儺叫出了一個千年以來都不曾再念出過的名字,語意在他常用的語氣之中堪稱溫柔,“好久不見,不叫我一聲哥哥嗎?”
他的身上,壓迫感更甚從前。
天見神理聞到了對方身上熟悉的、濃鬱的鐵鏽味。此刻,詛咒之王的容器,無論是額頭還是深色的衣服上,全部都是深色泛紅的血跡。
他的嘴唇顫了顫,一時間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