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橫濱市區。
頭上戴著白色氈帽的俄羅斯人一步步走在自己計劃之中的道路上。
無論是港口黑手黨,還是武裝偵探社的首領,都已經如同之前所訂立出來的方案一樣,身負異能力而構成的毒藥,他們之中隻有一個人可以存活。隻待之後,整個橫濱都會因為武裝偵探社和港口黑手黨的成員們戰鬥而對立起來。
那麼,為了防止武裝偵探社的人提前察覺到死屋之鼠的行蹤,隻能夠將他們那名擁有操控電子設備異能力的社員殺掉。
田山花袋,前武裝偵探社社員之一,躲在被子之中才能發動自己的異能力,作用是可以操控所有在自己視線範圍內的電子設備。
而他的住所也並不是相當隱秘的地址,甚至同樣沒有任何護衛。
費奧多爾·D拉開了障子門,他的麵色蒼白,愈發顯得紅色瞳孔之中的惡意濃稠。他手中的槍對著隆起的被褥連開三槍。
原本處在其中的人被槍之中之後頓時發出了慘叫聲。
順利解決掉了對方,費奧多爾轉身,準備離開這裡。
就在這一刻,直覺忽而感覺到一絲迫近的危險。青年想都不想地就迅速往旁邊一閃,形容狼狽地滾落在了昏暗走廊的地麵上。
待他抬起頭的時候,旁邊的障子門已經被劃開了整齊的切口,隨著重力的作用倒在了地麵上。
費奧多爾並不擅長體術,他的一切謀劃都是通過過人的腦力縝密的謀劃,此刻的場景卻超出了他的預計。
武裝偵探社的人?
不,他們不可能早早收到消息埋伏在這裡。即使是信息都還未傳送出去。
他抬起暗紅色的眼睛來,在看清了正從陰影之中邁步走到燈光下的少年的麵目之後,頓時瞳孔微縮。
那是他在資料之中曾經見到過的人像。
對方身姿高挑,麵容有著異於常人的瑰麗,烏黑的發絲垂落在蒼白的麵頰邊,綠色的眼睛裡是無機質的冷漠。
隻是,他的手上並沒有持有任何能夠將門扉切割開的武器,在此之前,費奧多爾也完全沒有察覺到對方的蹤跡。
“瞧瞧我發現了誰?”少年的語氣裡透著興奮。
此刻,天見神理已經完全變成了天穀晃的外貌,他可以隨意調動此刻自己所擁有的異能力,方才的激光切割隻是最簡單的運用。
本來,天穀晃來到這裡,是為了找到田山花袋,雇傭對方幫助自己查到有關死屋之鼠的線索,沒想到卻正巧讓他撞破了這樣的一幕。
現在田山花袋已經因為方才的攻擊不知逃到了哪裡,但是他本來要找的目標卻已經徹底將自己暴露在他的麵前。
“一隻小老鼠~”天穀晃微笑著勾起嘴唇說道。
即使此刻的他看起來並沒有攜帶任何的武器,然而,此刻待在這的費奧多爾卻感覺到自己的危險雷達瘋狂作響。
對方毫不遲疑地想要殺死他,任何的話術在這樣的情
況下都沒有施展的餘地。費奧多爾沒有任何猶豫,當即往外逃竄。
天穀晃毫不猶豫地追了上去。
正在逃跑的費奧多爾看似很容易被抓捕,但是真正處在其中,卻能夠感覺到對方的狡猾。每當天穀晃手中的光粒子切割即將降臨的時候,對方總能夠找到刁鑽的角度和道路逃脫。
在一個岔路口之中,天穀晃一時之間竟失去了對方的蹤跡。
在橫濱市的貧民區,這裡擁有著許多四通八達的岔路,對方一旦進入了這裡,想要捕捉蹤跡就變成了一件並不算簡單的事情。
天穀晃剛才的追殺,也隻是讓對方在地麵上留下了幾道血跡和半個被割裂的鬥篷而已。
……難道真的要去尋求橫濱市其他勢力的幫忙?
天穀晃心事重重地轉過身,消失在貧民窟裡人們或明或暗的目光之中。
這一天是周末,距離太陽下山的時間還很遠。而天穀晃準備一點點地排查這一整片街區。他開啟著光學隱身的能力,目光在周圍的環境一寸寸逡巡。
另一邊,費奧多爾行走在巷道之中,他捂著自己受傷的左臂,臉上的神色看起來更是如同紙一樣蒼白。他的眸色沉沉,有不同於計劃之中的意外因素出現,但是,一切棋子都已經排布好,現在隻有繼續執行原計劃。
而不穩定的因素,隻能夠另外想辦法來處理……
費奧多爾忽而停下了腳步,原本堆放在這個地點的備用帽子消失了一件。
正在此時,穿著沙色風衣的青年正從拐角處走了過來。對方臉上的神色輕鬆,望著魔人狼狽的模樣毫不猶豫地鼓掌說道:“你看起來很狼狽,真是稀奇。”
太宰治手裡轉動著對方白色的氈帽,嘴角微勾:“我開始好奇,是誰能夠給予你這樣的襲擊了。”
被對方堵在這個死胡同之中,費奧多爾的臉上依舊是一片平靜。
“你會知道那個人是誰的。希望到這個時候,你依然還能夠為此笑出聲來。”俄羅斯人這樣說道。
聽到了魔人費奧多爾這樣意有所指的回複,太宰治凝眉。
“至於你想從我口中獲得的情報,告訴你也無妨。”費奧多爾說。他講出了死屋之鼠已經正在這座城市開展的活動。普希金通過自己的異能力“瘟疫流行的宴會”分彆感染了武裝偵探社的社長福澤諭吉和港口黑手黨的首領森鷗外。如果在十二個小時之內不殺死其中的一個,兩個人都會中毒而死。
這是一個陽謀,然而,橫濱的兩大組織的確會因此開戰。
太宰治的神色凝重,注視著對方,開始思索在此將費奧多爾捕捉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