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現在已經聊得差不多了,那我申請和神理單獨說一會話。”太宰治忽而從沙發上彈了起來,夾著嗓子用相當甜係的聲音詢問少年的意見,“好不好呀?”
他抱住了天見神理的胳膊,比了個相當俏皮的wink。
這個分外活潑的太宰治讓阪口安吾感到一陣惡寒。他抽了抽嘴角,吐槽道:“我當然沒有意見,太宰你可以表現得正常一點的……”
“人家一直以來都很正常嘛~”太宰治的語氣帶著蕩漾的尾音,自己則是毫不猶豫地歪頭靠在了旁邊少年的肩膀上。
“如果要單獨談話的話,可以來我的臥室這裡。”天見神理說道。
他帶著青年到了樓上,在臥室的門關閉之後,太宰治臉上原本掛著的輕浮表情頓時在這個瞬間消失得一乾二淨。
天見神理轉過身來,就感覺到了身後一陣涼風。
他有些訝然地往後撞在了門上,被另一個人抵著肩膀,鎖在了狹小的空間之內。
比起記憶中,此時的太宰治已經是一個完全的成年人,他臉龐已經褪去了青澀,五官成熟而身材高挑。
“阿治?”天見神理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此刻的天見神理並沒有對方那樣高,現在隻是下意識抬頭,才能夠看清對方的表情。
對方鳶色的瞳孔在這個並沒有開燈的昏暗房間之中幾乎是一片漆黑,透著仿佛深淵一樣的壓迫感。
“我應該早點認出你的。”太宰治輕輕地說道,“在書店的時候,我就已經見到了你。在那個時候,你明明認出了我。”
天見神理輕輕抿唇,他垂下眼睛,輕輕拉扯著對方的衣擺,說道:“因為,哥哥看起來已經完全脫離了港.黑那樣的日子,進入到了好的一邊。在這樣的時候,我再出現的話,哥哥反而會難過吧?”
“就像是現在一樣,阿治是在生氣?”天見神理說。
聽到他的這個問句,太宰治才如夢初醒般地往後退了半步。
“我沒有質問你的意思。”他吸了口氣,仿佛是為了將自己心臟之中並不常湧動著的情感下壓。
他沉默了下來。
“所以,哥哥還有想要單獨與我說的話嗎?”天見神理歪頭,問道。
太宰治注視著這個麵孔陌生但是眼神分外熟悉的少年,哪怕現在擁有了與正常人一樣的聽力,對方還是像以前一樣習慣性地會在說話的時候把頭微微往左偏,用來聽清其他人的話語。
這樣的習慣,即使在新的生命裡過了這樣多年都沒有發生改變。
“在港口黑.手黨的時候,晃一直都過得很辛苦吧?”太宰治說道。
“其實……還好。”天見神理輕輕屈伸了一下自己的食指,“因為擁有很強的異能力,加上當時哥哥就在身邊,所以在適應了以後並沒有感覺到辛苦。”
“在我麵前就不用斟酌詞彙了。森先生一向是會把所有人都壓榨到底的類型。”太宰治說道。
聽到他的話,天見神理忍不住笑了起來。
“織田作的事,你……”太宰治望著他,鳶色的眼睛裡湧動著翻滾不明的情緒。他當然知道,對方是為了救自己的摯友,可是,他渴望織田作活過來,卻也並不希望自己的弟弟因此死去。
仿佛看出了他未儘言語中的話,天見神理說道:“其實,我很高興能夠在有限的生命裡救下織田作。即使不動用那場異能力,我也會在十八歲生日到來的時候失去那偷來的生命——這是我轉生的規則。”
太宰治的目光一凝:“我記得,你現在是十五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