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些家夥,準備好迎接毀滅了嗎?”五條悟藍色六眼之中的銳意如同刀鋒。
他的速度分外快,而無下限術式又可以讓他在空中自由地穿梭。
感覺到自己被鎖定的漏瑚明明是咒靈,卻已經感覺到了布滿額頭的冷汗。它們采取了羂索之前給予的方法,將領域的範圍縮小到自己的身體範圍,以此來對抗無下限術式,這才能做到不被五條悟秒殺。
隻是這樣的方法也很難拖延更長的時間。
躲藏在擁擠的人群之中,原本想要把改造人混入擁擠的人群,增加五條悟的負擔,然而,現在這樣的計策卻不知被哪個出現在這裡的敵人給破壞了。
漏瑚拚命拉著無辜的人類擋在自己的麵前爭取時間,下一刻,銀發的咒術師卻已經高高一躍,出現在了他的頭頂,頂層冰冷的白熾燈將對方刻畫成一個籠罩在頭頂的剪影。
已經避無可避,漏瑚將雙臂交叉在胸前,努力擋住了對方來到了這一擊。他倒飛出去數米,狠狠砸在了後方的牆壁上,在那鋼筋水泥的平滑牆麵留下了一道深坑。
與此同時,咒胎九相圖的受肉.體——梳著黑色發辮的男人衝上前,血線從他的身上往外如同離弦之箭一樣射向了五條悟。
另一邊,藍發的咒靈真人隱沒入人群之中。
雖然那一整列車的改造人被阻隔在了鋼鐵之後,相當可惜,但是,他的術式卻可以讓他無限製地將這些正在四散逃跑的人們轉化成改造人,凡是被他觸碰到的人類都無法擺脫這樣的命運。
除此以外,還要找到打亂計劃的罪魁禍首。真人在人群之中穿梭,所到之處都有無辜的人類被轉化成非人非咒靈的怪物,視線卻是在不算掃向眼前的人們。
“人類有一個最討厭的地方,那就是……”真人自言自語,“太多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很難找到方才暗中出手的人。如果再找不出來,那麼正在承接五條悟怒火的同伴們可能就要被折損了。
“你是在找我嗎?”有一道清澈而熟悉的聲音自藍發咒靈的身後響起,與此同時,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真人豁然間回頭,便看到了站在他身後的少年。
對方穿著一身黑色的鬥篷,帽子滑落在身後,黑發碧眼,臉上還掛著微笑,嘴角的弧度與他們在學校中初見之時沒有任何不同。
“天見神理。”真人眯起了眼睛,有著縫合線痕跡的臉上有一瞬間的表情高深莫測,“看來,你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樣子。”
他輕輕將自己的額發隨意往後捋,再抬起頭來的時候,那雙異色的眼睛之中已經充斥著興致盎然的惡意和興奮。
“那天把你護在身後的虎杖悠仁知道你甚至出現在了這裡嗎?”真人說,反手握住了黑發少年的手腕。
“他知道或者不知道,都與你沒有任何關係吧?”天見神理說道。他沒有避開對方的觸碰,眼底裡淬著冷光。
這樣擁有敵意的話語並沒有激怒真人,他隻是換了
一個問題:“剛才突然出現的牆壁,所以你是異能力者?”
“你猜。”雖然告訴對方並沒有什麼關係,但是天見神理的確沒有告訴敵人自己底牌的習慣。雖然咒術師們在戰鬥的時候習慣公開自己的術式提升能力效果,但是異能力者間的戰鬥卻從來不會涉及到這樣的規則。
兩人對話的時間不長,卻足以引起了五條悟對這個方向的注意力。
真人一把將天見神理拉入了擁擠的人流之中,躲開六眼的注目。無論少年擁有怎樣的底牌,他都終將死在這裡。
“真可惜,我還是很喜歡你的。”真人說道,畢竟,是少見的、靈魂與肉.體表裡如一的實驗樣本。
藍發咒靈的語氣繾綣,就像是在與自己的情人說話,然而那雙眼睛裡對於人類的惡意卻始終不曾消失。
“【無為轉變】。”真人發動了自己的術式,等待眼前這個少年如同他所殺死的所有人類一樣變成形狀詭異的怪物。
隻是,在術式發動的一瞬間,作為咒靈原本並不存在的心臟卻在此刻驟然跳動了一下。
身上從頭發絲到指尖全部都發出了尖銳的警報聲,在這一刻他打開了一個潘多拉魔盒,迎來了隻屬於自己的滅頂之災。目之所及之處,所有的一切都在混亂中潰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