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以前在港.黑的時候,也會經常來到這樣的餐廳。”天見神理說,“隻是每次都有宴會或者任務的需要,從來都不能儘情吃喝。”
“正式場合的確會令人拘束一些。”中原中也說,“不過,在我這裡,神理都可以隨意。”
他是真心實意地說出這句話,並沒有任何調情的意思,這反而讓這句話聽起來分外真誠。
“中也真好~”天見神理支著下巴,對著眼前的青年露出了一個微笑。細碎的燈光在他那雙漂亮的眼瞳之中反射,顯出一種款款的深情。
“那……倒也沒有。”中原中也輕咳一聲,端起自己眼前的雞尾酒,遮掩自己此刻的情緒波動。
他垂眸,啜飲了一口酒液。
下一刻,中原中也的臉色就發生了劇變。
他的表情在這一刻異彩紛呈,大腦之中閃過了無數的想法,最終都定格在絕對不能在今天這樣關鍵的時刻出醜。
在天見神理的注視之中,中原中也堅強地把方才入口的酒液吞了下去。
“你怎麼了?”天見神理問道。他下意識往前探身,抽了兩張紙巾給對方。
“沒……沒事。”中原中也強撐著說,“可能隻是這杯酒的口味有些奇特。”
明明該是雞尾酒的味道,但是在他嘗來裡麵卻充斥著辣味和鹹味。
“是這樣嗎?”天見神理伸出手將自己的那杯酒端起來,“我嘗嘗看。”
不等中原中也阻止,他就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
“酸甜的味道。”天見神理品味著說,與普通的雞尾酒沒有太大的差彆。
見他的神色如常,中原中也鬆了口氣,道:“也許是我這一杯調酒手法的問題。”實際上,他內心甚至懷疑裡麵放了辣椒水。
“既然是附贈的酒,也可以不喝的。”天見神理建議說。他聯想到方才自己不小心瞥到的場景,心中隱約有了猜測。
“我記得中也的酒量很差,還是不要貪杯的好。”他伸手把對方的那杯酒挪到一邊。
——畢竟不知道被放了怎樣的加料。
“才不是。”中原中也輕拍了一下桌子,“我的酒量明明很好。”他是真的這樣認為的。
天見神理揚起眉毛來看他。
他的目光讓中原中也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他還是堅持說道:“我帶下屬們出去喝酒,他們都說我的酒量很好。”
天見神理沉默了一下。
……有沒有一種可能,沒有人會反駁自己上司自誇自己酒量好的言論?畢竟,中也就算再怎麼平易近人,也是黑手.黨舉足輕重的乾部。
他想了想,轉而說道:“可是如果我們都喝酒了的話,中也的車就要派彆的人開走了。”
聞言,中原中也同樣意識到了自己今天要做的事,的確需要保持清醒的頭腦。
“本來今天是要騎機車的,但是它被我送去檢修了。”他轉而說道。
兩人在這裡友好地交談,然而,另一邊的人卻有些按捺不住。
“看來你這個方法不行啊。”身材高挑的男服務生隨意將托盤拎在手中,站在用餐區的服務台後,對同樣站在旁邊的女服務生說道。
“那麼,五條先生有什麼高見?”女服務生開口說話,然而,不同於方才甜美的嗓音,此刻從他的口中發出的赫然是男聲。
五條悟口罩後的嘴角上揚:“可以讓我來試試。”
他從櫃台中拿出一束保存完好的捧花,怒放的紅色玫瑰被巧妙地捆紮在一起,看起來既壯觀又浪漫,上麵還點綴著一些小小的彩燈,亮著光芒,看起來煞是好看。
“那就直接告訴那個家夥說花沒有被送過來。”五條悟乾脆地說道,“它就該被丟進垃圾桶。”
“我說,你真要這麼做嗎?”夏油傑的聲音傳來。他難得沒有穿自己習慣的袈裟,而是一身休閒的服飾,寬大的耳垂上戴著黑色珍珠的耳釘。
五條悟頓時露出了不讚同的表情:“這是原則問題,神理才幾歲?那個紅毛的狼子野心已經路人皆知了!”他指著旁邊cos女服務員的太宰治說道。
“這句成語不是這麼用的……”夏油傑表情有些無奈。
“我什麼時候成路人了?”太宰治指著自己,同樣發出了抗議,“再怎麼說我也是晃的哥哥。”
“雖然你們阻止的意願很強烈,但是,如果是這樣關乎於……”夏油傑的聲音頓了一下,“關乎於愛情的事,應當看神理自己的想法吧。”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十年前的那個苦夏,一直走在自己身邊的那個銀發碧眼的少年。那是如同明月一樣的人,卻在多年前硬生生為他而墜落到泥地裡。
因此,夏油傑不會把自己心中存在的那種感情說出口。五條曉曾經默默地為他背負了一整個村子的罪孽,現在,重新活下來的天見神理不必承擔有關於他的任何事,也不該承擔他的任何情感。
對方合該如同風一樣自由,如同月光一樣純潔,在這個世界上做著任何自己想要做的事。
“愛情?”五條悟頓時瞪大了眼,“你在說什麼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