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心生不忍,道:“你是太累了,彆再看書了,去車上休息吧。”
易懷瑾深吸一口氣,嗯了聲,起身拿著書走向馬車。
林溪看著他步伐沉重的上了車,歎了口氣,繼續吃她的飯。
吃完也不見沈忱回來,林溪用樹枝撥著火,白聊無賴的坐了會兒,乾脆去車上找了她醫書下來看。
……
另一邊。
月明星稀,寂靜深林中,沈忱手執一柄長劍,滿麵殺意的盯著麵前躺了一地的黑衣人。
大多已無聲息,還有兩三個還活著,但已遍體鱗傷,隻剩下一口氣。
沈忱俊臉上也沾了血,他抬手緩緩抹去,提劍走到最近一人麵前。
對方看到他的靠近,驚恐不已,艱難的爬著想離遠。
下一刻,尚在滴血的寒劍出現在了他麵前。
他渾身僵住了。
這是他們的兵器,卻輕易被這人奪去,在這人手中猶如遊龍般無往不利,駭然驚人,幾個聲息間就取了他們的性命。
“誰派你們來的?”
沈忱冰冷的聲音響起。
黑衣人顫顫巍巍的抬頭望他,一咬牙,突然雙目瞪圓,身子一僵,倒了下去,嘴角邊流出黑色的血。
沈忱臉色微變,立即移到另外幾個麵前。
誰知他們具已咬毒自儘。
沈忱一點點的攥緊手裡的劍柄。
須臾,沈忱閉了閉眼,寒聲道:“暗處的人,再不出來,就永遠彆再見人了。”
話落,沈忱身後響起幾道輕響。
沈忱回頭,看到一人從樹上跳下落地。
對方恭敬拱手行禮,腰背彎的極低:“小人見過沈大將軍。”仔細聽,聲音裡帶著不易察覺的忌憚。
沈忱認出他是白日高鶴樓裡易鴻的心腹。
“這個稱呼,我倒是許久不曾聽人喚過。”
沈忱麵無表情的提劍往前走了一步,對方發覺,下意識的後退。
“退什麼?你一個手腳健全、出身軍營的高手,難道需要怕我這個殘廢嗎?”沈忱並指抹過劍上的血,淡淡的說。
對麵的人掃了眼滿地的屍體,強自鎮定道:“沈大將軍謬讚,小人不足您千分之一。”
“哦?一人不足,易鴻便派了這三十多人來?”沈忱抬眸,目露寒芒,“如此,易鴻的人倒是出乎意料的廢物。”
“沈大將軍誤會!”
那人登時跪地,俯首顫聲解釋道:“這些不是我家主子的人,是城中叛軍。主子料到您一行人或有危險,特地派小人前來護送你們!”
沈忱冷笑,“護送?這名頭還真冠冕堂皇。隻是,易鴻僅派四十精兵,就想威脅我回去?到底是我沈忱如今不中用提不動劍了,還是他易鴻飄了?”
“不是威脅。”那人硬著頭皮道,“主子說您一行人已被叛軍盯上,若沈大將軍想讓您的夫人安然回汝陽,還是回去解決叛軍來的一勞永逸。不然,隻怕是這一路上一直會遇到刺殺,縱您再厲害,也分身乏術,我等也恐護送的力有不逮。我家主子實是為了您著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