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雙方戳破窗戶紙,太祖和太子就相當於捏著了他們的把柄,隨時可以過河拆橋治他們的罪,這讓他們怎麼可能願意倒戈幫持太子?
最好的方法就是,沈忱自己認了罪,雁門關一案就此結案。
誰都知道太祖重視大將軍,大將軍認罪,太祖卻不管,就說明太祖放棄了大將軍,他們這才放心,無形的交易這才能成。
沈忱說完,林溪沒忍住又重重拍桌,這才拍的比上一次狠,手心生疼。
“合著不管怎麼樣,五皇子上位成功,你得背罪名;太子成功,你也還是背罪名。隻有太祖能幫你,卻放棄了你??”
沈忱淡淡的嗯了聲。
林溪咬牙切齒道:“那你就真的那麼答應了?要是換作我,我寧願玉石俱焚,誰也彆好過!憑什麼皇族的爭端要犧牲我一個人?事關百姓也沒用,我就是自私,就是不樂意受委屈!”
沈忱好一會兒才道:“那晚,我看到了太祖在我麵前吐血。”
林溪:“??”
“那時,太祖的身體就已無力回天了。他告訴我,他活不了太久。但他死前至少還要做些什麼,不能全然交給太子一個爛攤子。然後,太祖讓我最後幫一次太子。”沈忱道。
說到這裡,沈忱有點恍惚,聲音低啞。
“太祖待我,有養育、知遇之恩。”
沒有太祖,就不會有作為大將軍的沈仲寒。
“太子,同我也曾是摯友,無異於手足之情。”
那時他們甚至約定過,待日後他登基,他沈仲寒必為他鎮守八方,開疆擴土,助他實現天下一統、山清海晏的願景。
但最後,他們都放棄了他。
而那晚,太祖其實沒有非要沈忱當時就點頭,說完便走了。過後沒多久,太子卻又來了。
太子來後什麼都沒有說,隻是打開帶的幾壺酒,同他喝了一夜。
那酒是他出征前,太祖篤定他一定大捷歸來,給他提前備下的慶功酒。
也是數年前太祖親手釀造,埋在他將軍府的梅樹下,笑言隻他遇人生大喜時才挖出來喝的美酒。
成為大將軍後的大捷算一次大喜。
卻沒想到,最後是在獄中入腹,並且苦的難以下咽。
太子一聲不吭,沈忱也沒有作聲。
兩人就那麼麵對麵,喝了一夜。直至天明,沈忱也沒有找到一條能拒絕的理由。
認罪,於太祖,於太子,於百姓,於大秦,都好。
隻是於他不好而已。
於是太子離開後,沈忱低了頭,認了罪,在獄中靜靜等待著他的死亡。
而大理寺少卿和兵部侍郎也終於暗中投靠太子,在五皇子逼宮時及時拿到五皇子的兵符,策反部分大臣,反敗為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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