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忱微怔,明白過來林溪的意思,失笑道:“他不會好過多少。”
林溪放心了,“那就好。他要是能好過,那老天也太不開眼了。”
想想又覺不甘心,林溪道:“不行,這不夠。沈忱,彆叫他死了,等我從隔離營裡出來,我再去揍他一頓。我懂醫,我要讓他知道什麼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這世上最愚蠢的事,就是得罪郎中了。
沈忱抬手揉了揉她腦袋,輕笑道:“聽娘子的。”
馬車搖搖晃晃,沈忱攬過林溪來,讓她靠著自己。
他低聲道:“我不是金陵的官,不需要管這裡的事。現在審出了我想要的訊息,易鴻也把該上報的上報完了,我便無事了。”
林溪後知後覺的說:“等我從隔離營裡出來了,我們就可以走了?”
沈忱嗯了一聲。
林溪抱緊沈忱,突然又有些不想進隔離營了。
但沒辦法,這世上總有些事,是必須要做的,也是不能推辭的。
雖然她嘴上說不想管百姓,可她既學了醫,又答應了師父,哪裡能真的不管百姓。
林溪道:“我儘量快一些,半個月就出來。到時候我們走,趕在月底前,應該能見到孩子們。”
沈忱不讚同:“不用趕時間,這樣會累著你。”
林溪笑了笑,“我知道,你放心,我心裡有數。我在外麵時候,記得給陳夫子他們寫封信,問問孩子們現在怎麼樣了。”
“好。”
“對了,還要記得給陳夫子和李夫子報平安,他們可擔心你了。尤其是李夫子,彆看他老板著臉,可他心裡是很關心你的。”
“嗯。”
“哎呀,差點忘了薑媤。她幫我們照看三寶和四寶可辛苦了,要好好報答她。你有空,那你置辦些金陵特產什麼的,回去帶給她。彆忘了再給孩子們備一份。我來時沒有和他們告彆,他們怕是要氣了我了。”
“不會。”沈忱道。
“你又不是孩子們,你怎麼知道。”林溪撇撇嘴,“總之你彆忘了啊。”
沈忱抱緊她,閉上眼睛一一應下。
兩人誰也沒再說話,馬車靜謐又安逸。
直至到隔離營,外麵的車夫說到了。
沈忱下車,再回過頭來扶林溪。
宋靈均已經提前得到了消息,在門口迎接他們。林溪注意到和他一起的是個眼生的官員,但瞧著做派正氣,應該是篩選出能用的官。
沈忱囑咐宋靈均:“藥廬不止我娘子一個郎中,彆凡事都煩她。住處要仔細小心,日常做好防護,彆叫我娘子染了瘟疫。”
宋靈均點點頭。
林溪被一眾人好的目光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拽拽沈忱,叫他快回去。
沈忱不放心的又叮囑了林溪一些注意事項,叫官差來拎著林溪的兩個包袱,最後道:“有需要,叫官兵幫你做,彆累著自己。若不想待下去了,或者待不痛快了,叫人給我傳句話,我來接你回家。”
林溪連連點頭,嘀咕道:“去送大寶念書時候,都沒見你這麼嘮叨。”
沈忱:“嗯?再說一遍?”
“沒什麼沒什麼。”林溪趕緊道,“那你彆忘了我叮囑你的事啊。如果你有空,再寫信問問我鋪子經營的怎麼樣了。”
眼看時間不早了,宋靈均無奈的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