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望進他深邃的似乎能溺進去的黑眸,乾咳兩聲,撇過頭去道:“才不要,誰知道你說的什麼。”
沈忱低笑出聲,揉揉她的腦袋,攬住她的肩膀繼續往回走。
然而,林溪倒真的開始好奇起,沈忱喝醉是什麼模樣了。
她問:“說真的,你真的沒有喝醉過嗎?”
沈忱道:“有一次。”
林溪:“什麼時候?”
沈忱眼簾微掀,看著漫天璀璨閃爍的星辰,聲音輕的聽不出情緒,道:“和一個朋友。他父親釀的酒是京中最好的,那時我酒量還不怎麼樣,喝起來沒數,就醉了。”
林溪問:“然後呢然後呢?”
沈忱道:“然後我就上了戰場。”
林溪;“啊?為什麼?”
沈忱解釋:“我喝多後,同他把他父親在看的胡人交易的折子撕了。那交易裡,胡人算是獅子大開口,我與他都不服氣。於是我喝多的時候跟他們發誓,要打的胡人不敢再冒犯我朝。”
林溪後知後覺,沈忱說的是太祖和現在的皇帝。
連撕了折子,太祖都不生氣,可見太祖那時有多看重沈忱。
好像沈忱在失去爹娘,背井離鄉後,再有的那些肆意妄為、意氣風發的時光,都同太祖和皇帝有關。
她軟聲道:“不想這些了。等以後有機會,我得要灌你一次,看你喝醉後還會做什麼。”
沈忱意味深長的看她:“好,隨娘子灌。”
回到房間,林溪又意識到一件事。
那就是,她和沈忱隻有一間房啊。
林溪看眼洗漱的沈忱,再看向寬大的床,猶豫道:“那什麼,我去隔壁睡。”
“為何?”沈忱回頭看她。
林溪扭捏道:“先前在易府時候,是不方便才同床。現在在錢仁傑家,你們又都是熟人,就不用了吧。”
沈忱目光微閃,放下帕子,歎道:“也罷,我曉得娘子嫌棄我,我能理解。”
“不不不!我沒有嫌棄你!”林溪忙道。
沈忱狀似難過:“娘子不必安慰我,我知道我爹娘早逝,孤寡多年,出生入死,身帶舊傷,帶著四個孩子,又年歲大,無論哪一條都確實不能給娘子安全感。娘子不願接納我,我明白的,也理解。”
“這樣吧,娘子在這裡睡。隔壁畢竟簡陋,不適合娘子。不過我一個大男人無所謂,縱使在寒冷的夜間孤身一人睡木板、沒有被褥,也能習慣,無妨的。”
話落,沈忱就要轉身離開。
林溪揪心的不行,先前所想全都拋之腦後,拉住他道:“好好好,我們一起睡。我沒有那麼想你,你彆多想啊,其實你最好了,在我眼裡比其他人都好,沒人能比得上你。”
“當真?”沈忱黯然問。
林溪猛點頭。
下一刻,她直接被沈忱攔腰抱起,朝床走去。
“那聽娘子的,安置吧。”
林溪有點反應不過來:“??”是不是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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