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噌的一下坐直了身子。
沈忱沉聲道:“證明當年稚子與月前死的男人是同一人後,我仍不解這兩件事和月琴一案有何關聯,就去審了抓到的嫌疑人。最後他供認,他確是胡人安插在這裡的細作,與月琴也確為相識。”
“他說,他們兄弟並非本地人,也不是那家店的老板。一月前,他們在外地突然收到上方人的命令,讓他們來此地解決一個叛徒 他們就喬裝來了這裡。而這家客棧,就是他們的接頭之處。”
“上麵給他們的意思,是在解決這個叛徒前,拿走其身上的一份名單。但他們未曾得手。在他們逼問之際,有人闖入這裡,沒救走那人,卻帶走了那名單。”
林溪福至心靈:“這人不會是月琴吧?月琴手裡掌握的重要東西,就是這個名單?”
沈忱頷首:“不錯。”
林溪有點糊塗了:“那這個叛徒,指的就是一月前死的那個年輕男人嗎?”
“嗯。”
“可他既然是叛徒,為防消息泄露,那兩人為何不秘密處死他,反叫他的屍身被發現?這說不通吧。”林溪道。
沈忱解釋道:“他其實是為了拖住那兩人,故意尋死吸引客棧其他人來,好讓月琴趁亂離開。後來為了找其他消息,那兩人就故意散布謠言,在那間房間裡裝神弄鬼,好讓那房沒有租客,免得發現他們的秘密。”
“既是如此,那男人和當年的稚子一案有什麼關聯?”林溪想不通這個。
沈忱伸手拿過來誌異,翻到最後一頁,上麵有郡縣曆代縣尉的名字。
他指著其中一個說:“當年這稚子並未謀害爹娘,但人言可畏,又無證據證明他清白,眾百姓逼迫縣尉處死他。而這縣尉良善,偷偷放走了他,並將他交給一個去他地赴任的官員。那官員賞識他聰慧,細心培養。最後他成了這官員與胡人來往間的聯絡人員和細作。”
林溪明白了,“所以這人才會有名單,而那名單多半是他在替那官員辦事時,接觸到的官員。等等——”
她眼睛微微睜大,“這官員說穿了不就是叛秦通胡,此人手中拿的名單上的人,都是勾結胡人的官員嗎?”
沈忱神色凝重的點點頭。
正因如此,這份名單十分重要,足以動搖幕後之人。
估計與五皇子舊黨勾結之人,也在那份名單上!
至此,沈忱才明白為何此案會和當年的雁門關舊案有關。
“應該是發生了什麼,致使此人想離開舊主,就喬裝打扮輾轉回到故土。也許,他自知時日無多,想在最後落葉歸根。”沈忱說,“也或許,是潛伏在這已久的月琴也有了離意,又正好認識他,就給他傳信,他回來了。”
林溪想著先前發現的線索,道:“但他們肯定知道,他們絕無可能全身而退,所以月琴在知道楊世忠可能會來郡縣的情況下,想用這份名單和楊世忠交換個能安全離開的機會?”
“是的。”沈忱道。
這種情形,楊世忠是他們能接觸到的最大的保護盾。
“可他們還沒來得及見楊世忠,那人就被殺死了,月琴也隻得帶著名單回縣尉府躲著。”
林溪有一點想不通,“既是如此,月琴為何會說會有她的同夥見楊世忠?她的同夥都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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