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什麼?”灰手人問。
“他又說我嘴硬。”那個人道,“他還說,原來我根本就……就不敢麵對真正的自己。”
“然後怎樣?”灰手人又問。
“然後我就說……隨他怎樣說,反正我……我已經按照他說的做了。”那個人道。
“他問我有沒有看到我自己的雙手。”那個人回答。
“你回答了?”灰手人問。
“回答了。”那個人說道,“我……我說我無法低頭,還跟他說,如果……如果我想看到自己的雙手,就必須先能低頭才行。”
“他呢?”灰手人問。
“他又哈哈大笑了起來。”那個人道。
“有沒有說什麼?”灰手人問道。
“說了,他竟然說……竟然說……我自己的手就在我自己眼前,然而……然而我卻看不到。”那個人道,“還說……人有時候就是這樣……這樣愚蠢……就算……就算有些東西出現在自己眼前了,自己也……也會故意裝作看不到,僅僅因為那東西跟他自己心裡想象的不一樣。”
“這段時間你們一直都能聽到彼此的話?”灰手人問。
“是的,一直都能。”那個人道。
“你說話也是用那個世界的語言說的?”灰手人問道。
“我……除了那聲啊不能算……不能算那個世界的語言吧……”那個人道,“其他的時候我……我都是用那個世界的語言跟他交流的。”
灰手人問道:“他說了那話之後,你什麼反應?”
“我……我感覺他在故意讓我害怕。”那個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