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車上一下來,管家就抱著賀圓往醫院裡頭衝了進去。
“爸爸!”賀圓哭的鼻子通紅,模模糊糊的好像看到爸爸了。
說來也是巧了,賀明光接到消息說李狗的家裡人準備找到工地上來,就帶著人趕過來了,正好賀圓也被送過來了。
不過醫院的聲音太多,賀明光壓根沒有看到自家閨女。
老爺子火急火燎的來了醫院,等醫生看過之後,說是過敏了,掛個水就好,這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賀圓眼淚汪汪的攻勢下,在小腳丫子上戳針掛上了藥水。
“圓圓不哭了啊,咱們下回一定不讓那種庸醫紮針了。”沐老爺子都心疼壞了。
這都什麼素質啊,給孩子掛水連著戳了幾下,沒有找到血管不說,還敢給人甩臉子了,當他是死的啊,他當時就發火換了一個醫生過來,還讓管家去找院長投訴去了。
想到這裡他有瞅瞅賀圓有些發紅的手腕,那個護士是真該死啊。
“老先生您也彆著急上火了,這事是我們不對,那是新來的,我們會好好說她的。”後來幫著紮針的醫生也是歉意的看著眼前的一老一小。
“老頭子我也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但是也得分什麼情況,小孩子血管細,手生找不到也是正常情況,一次兩次沒有找到是技術問題,換個人來也就是了,可是那人怎麼回事?還報複孩子了?”
沐老爺子越想越氣,心裡反複在告誡自己,這裡是內地,不能用港城那套來對付那個護士。
依著他的脾氣,上一個敢這麼放肆的,墳頭草都老高了。
醫生也是說不出話來,那個關係戶的狗脾氣,他們一個科室都領教過了。
“上次那護士給我打針也是的,直直的就朝著我的手臂紮下來了,要不是我躲得快,這手臂非得給她紮穿嘍,就這還被罵了,說以後再不給我打針了,我可真謝謝她啊!”隔壁病床的病人說起剛才的護士也是一臉的心有餘悸。
沐老爺子更加憤怒了,護士不算醫生,但也得講個醫德啊,醫院怎麼什麼亂七八糟的都敢收的,簡直不把患者的命當回事。
兩人雖然沒有說醫生,但是也讓人抬不起頭來了。
“太爺爺,我剛剛在大廳看到爸爸了,我想找爸爸。”賀圓是真的委屈了,紮針的地方已經開始由紅腫變得青紫起來了,針孔的周圍還有點發黃。
沐老爺子沒覺得她是看錯了,賀明光最近遇到的事情他也是知道一點的,他說自己能解決,老爺子也就沒多過問。
那個傷者還住在醫院,現在看來八成就是這個醫院了。
“好,等會兒就去把他找回來,圓圓舒服一點沒有?”
賀圓點點頭,才過去十分鐘左右,但好像確實舒服了許多。
她也沒能等來爸爸,身上好點之後,就閉著眼睛睡著了。
醫院大廳裡,李狗的家人已經鬨開了。
“這裡是醫院,你們再嚷嚷,就都給老子進局子裡去說話。”賀明光穿著白色的襯衫,領口的扣子已經解開了三顆,袖子也撩上去了,露出了薄薄一層肌肉。
“你還是不是個人啊,我男人可是在工地上出的事情,你連醫藥費都不肯出,你這是要逼死我們啊!”李狗媳婦拍著大腿在地上打滾。
“哼,還敢說工地上的事情,大家夥兒快來看看啊,就是她男人啊,為了幾個錢,勾結彆人想要勒索我啊,我特麼冤不冤啊,我是哪裡對不起他了,按時給他發工資,供吃供住,過年還給紅包,你們想害死我,還指望我當冤大頭出錢?做夢呐!”
賀明光想擠出兩滴淚水,可惜真不是那塊料,“要不是有記者同誌上工地去采訪我,把你們的犯罪證據拍下來了,我這跳進黃河都洗不清啊,現在警察同誌已經還了我清白,把幕後的那些人都抓起來了,你還不肯善罷甘休,怎麼地,我就看著好欺負了?”
“你胡說,我男人還躺在病房裡呢,怎麼可能害你?”
李狗媳婦心裡慌的很,她已經知道事情的真實情況了,可是現在男人和兒子的醫藥費,不讓賀明光出,她怎麼也弄不到這麼多錢啊。
她給三個孩子使了個眼色,大點的兩個男孩撲通一下就朝著賀明光跪下來。
“叔,你救救我爹吧,他到底給你乾了這麼長時間的活兒呢!我生病了,沒有錢,馬上就要死了,你是好人,你救救我,救救我爹。”
圍觀的人有些心有不忍,看賀明光穿的不錯,勸說道:“這孩子這麼可憐了,你就幫幫他嘛!”
賀明光倒退三步,“可彆,彆道德綁架我,我是好人這是毋庸置疑的,可是好人也有底線。”
“你這人咋這麼冷血呢,你看孩子頭都磕破了。”
“要我說啊,有錢人就是沒良心,他肯定乾投機倒把的事情了,就應該抓起來,拉去屁兜。”
沐老爺子來到大廳,耳邊聽到的就是對賀明光的批判。
這就是他所謂的能自己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