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叫得挺實誠的。”二長老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被青青的舉動嚇得渾身一抖，以往的從容失衡了一秒。
好在她並沒有什麼在弟子麵前維持完美形象的壓力，緩過神來之後笑道：“怪不得大師兄非得在我們麵前炫耀, 這小姑娘的確挺討人喜歡。”
麵對她的時候，青青仍然是一臉拒絕的模樣，靠在鐘靈均旁邊, 不肯湊近。
二長老摸了摸自己的臉，想到掌門和三長老日常的模樣，不由得嘖了一聲。
“那兩個人總喜歡把自己搞成一副德高望重的模樣, 還說什麼看外表就能讓弟子信服，我看他們是腦子有病。”
由於對方說的是自己的師尊, 鐘靈均並未說話，隻是在心中默默認同。掌門和長老築基的時候年歲也不大, 按理說本應該保持在築基時的樣貌, 可他們非說什麼自己這麼做有利於管理青雲派。
掌門還說什麼外表太年輕了彆人容易看不起, 長老還連聲附和。
二長老上前一步，將自己做的丹藥送到青青手上, 說道：“這些就當是我送給青青的見麵禮, 不過這不是普通的丹藥，青青要不要試一試？”
她一邊說著, 還朝著青青眨了眨眼睛。
青青好奇地探出半個頭來, 她心中並不認為眼前的這個漂亮姐姐已經到了可以被叫“奶奶”的年齡。
此時見到二長老對她示好，她猶豫了一下, 還是走了出來：“謝謝......奶奶，這個給你。”
她將自己口袋裡剩的最大的一塊點心遞了出去，又飛快地縮回手，拉著鐘靈均的衣服當簾子, 用來遮住自己的身形，同時又偷偷地看向二長老，又在二長老即將和她對視的時候趕緊躲進去。
二長老心中一動，頓時表現出十分失落的模樣：“我都已經是一千多歲的人了，隻是想青青叫我一聲奶奶，就討厭我了嗎？”
一千多歲？青青看向一旁的鐘靈均，又看了看二長老，腦袋瓜子已經不夠用了。
她蹬蹬地跑到二長老麵前，拉了拉她的裙擺，有幾分不確定地問道：“你一千歲了？”
二長老“哦”了一聲，笑著說道：“怎麼？是我看上去不像嗎？”
青青搖頭：“不像。”
“那你覺得什麼樣才像一千歲？”二長老又說道，她臉上露出了幾分笑意，原本便就年輕的樣貌此時顯得她更小了些，若不仔細看，還真以為是個嬌俏可愛的少女。
她彎下身子，和青青對視，顯然也很期待青青能給出什麼樣的答案。
青青仔細觀察著二長老，陷入了自己的思考。她不知道怎麼形容，瞅瞅二長老的臉，皺著眉頭，而後張開了手：“抱！”
看樣子，她是想湊近觀察了。
二長老伸出手，不自然地將青青抱了起來。她從未抱過這麼小的孩子，也不知自己的動作會不會傷到她。
青青倒是十分自來熟，一被抱上去，便抓緊了對方的脖子，又伸出一隻手，好奇地在二長老的臉上戳了戳。
二長老臉上的肌膚十分光滑，並不如她潛意識中老人的肌膚一般，青青好奇地伸手捏了捏，也讓二長老忍不住發笑。
“啊呀，不對不對！”青青果斷說道，“你的臉不對。”
“你太年輕了。”
“等你長大之後，也還會這樣年輕的。”二長老笑著說道，眼中有著一絲不符合年齡的滄桑。
眼前的人雖然是笑著的，但不知為何渾身散發著悲傷的氣息。青青想了想，伸手摸了摸對方的臉，擔憂地說道：“我沒有把你弄疼吧？”
“啊，”二長老被青青的舉動弄得有些懵，這麼多年了，還隻有青青摸過她的臉，此時她的臉更是不自覺地紅了起來。
美人臉頰薄紅，怎麼看都好看。
“我不疼，沒事的。”
“那就好！”青青認真地點點頭，“奶奶真好看。”
若是旁人說二長老生得美，早就被二長老以調戲師長給責罰了。可現在說的人是青青，她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說出的話會有什麼後果，她隻是真實地表述自己的想法。
“你也很好看。”二長老已經有些不敢看青青的眼神了，她隻是想看一看被師兄一直誇的孩子到底有多可愛，能讓她炫耀這麼久。
可現在真的見到了，心中卻有幾分遺憾。這麼可愛的小姑娘，怎麼就是掌門的徒孫？合該是她藥峰的弟子才對！
不過叫她們二人過來，也不是全然為了見一見青青，她還有事，得和鐘靈均交代一下。
思及此事，她放下青青，臉上的紅霞漸漸消失，嚴肅地對鐘靈均說道：“這一次論劍會，七師妹已經算過了，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你可以放心帶青青出去。”
言罷，她眼角的餘光又看到了一旁的青青，猶豫著說道：“她對青青去參見論劍會的事情，並沒有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