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卻愣在原地,疑心自己是幻聽了。
但蕭倦的眼神明明白白告訴他,這不是他醉了酒昏了頭。
林笑卻本以為今夜三皇子已經是極儘侮辱,沒想到蕭倦更勝一籌。
林笑卻按著虎皮,他覺得快呼吸不過來。
“不可能,”林笑卻喘著氣,受不了地想逃離,“我不是野獸,學不會山林媾.和。”
“陛下,臣告退,臣不勝酒力,臣告退。”林笑卻渾身乏力,他竭力從虎皮毯上爬起來,虎皮的血腥味濃重,他鼻間都是血氣。
他扶著頭勉強站穩,想要逃離。
蕭倦攥住了他。
“跑什麼?”
竟還問他跑什麼?
若是他沒瘋,定是這個皇帝瘋得足夠徹底。
蕭倦攥住他,將他按倒在胸膛:“這個人不美嗎?你不想要?你想要什麼,謝知池?”
林笑卻推拒著蕭倦:“臣什麼也不想要,臣隻想回院子裡好好睡一覺。”
他越是推拒,蕭倦抱得越是緊,緊得林笑卻疑心自己接近窒息。
“陛下,臣真的困了。臣要回去。”
蕭倦撫摸著他的頭發:“不,你想要謝知池。可以。你上了他,明□□陽升起的時候,朕就給你謝知池。”
“陛下!”林笑卻道,“臣病體殘缺,要不了任何一個人。”
林笑卻闔眼,自毀道:“臣不能人道。臣就是個廢人。
“辜負陛下好心,臣有罪。”
蕭倦聽了,竟是要當場檢驗。
林笑卻怎麼可能讓他碰自己,他攔住蕭倦的手,崩潰道:“陛下,您何必咄咄逼人。臣就是個廢物,若是礙了陛下的眼,臣即刻自請出宮。”
蕭倦摸了摸林笑卻的臉,道:“誰叫你欺騙朕。怯玉伮,朕再問你一次,你當真不能人道?”
“想好了再回答,”蕭倦道,“朕隻相信眼見為實。”
“難道陛下還要脫了臣的衣裳不成?”林笑卻怒意中掙紮。
蕭倦笑:“不,這隻是第一步。”
林笑卻怒意上湧,紅了眼眶,他閉上眼,淚水滴滴落,濡濕了蕭倦的指尖。
蕭倦指尖被他的淚灼燙,蕭倦不明白,怯玉伮為什麼要哭泣。
難道當真是不能人道?
竟病弱到了如此地步?
蕭倦推倒了林笑卻,虎毯上,他不信言辭,非要親自檢驗。
煙花綻放,璀璨煙火,絢爛過後林笑卻昏了過去。
蕭倦臟了一手,罵道:“小騙子。”
·
翌日朝陽升起的時候,林笑卻已經醒了,卻還昏昏沉沉著。
昨夜受驚又受辱,林笑卻疑心自己是不是做了場噩夢,分不清真假。
可回憶起來,分明沒一處虛假。
他闔上眼,無論山休如何言語,也不喝藥不用膳。
山休氣急了,口不擇言道:“主子您不用,那您帶回來的那個哥兒,也彆想吃飯。”
林笑卻聽了,本就昏沉的腦海添了陰鬱,他從山休手中接過藥碗,下一刻,卻鬆開手讓其徑自砸了下去。
藥碗碎了一地,藥汁四濺,山休的衣衫濺濕。
他望著自己的主子,難以置信。
這是第一次,林笑卻朝他發脾氣。
林笑卻不再看他。
山休跪了下來,跪在那碎瓷上。鮮血流淌,他說他知錯了。
“出去。”林笑卻平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