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不管濮陽邵結局如何,待他歸來,趁亂先將怯玉伮送走。
想要與怯玉伮大婚,去陰曹地府妄想吧。
荀府。
荀延接到信後,深思許久。
主公突然改了主意,想必是為了那怯玉伮罷。
美人誤國……美人什麼都不必做,便被主公放到心裡。而他苦心操勞,卻永遠隻是屬下。
荀延心下一歎,叫來一人附耳說了什麼。
地牢裡。
書香奄奄一息。
一人倏地低聲道:“舒廂,你知道你為什麼會落到如此下場。
“連皇帝,也被我們主公玩弄於鼓掌之間。就你,還想要靠近主公的怯玉伮。
“嚴刑拷打熬下來又如何,我們主公隻會在怯玉伮耳畔,說你再次背主,屢次爬床,肮臟且卑賤。”
那人炫耀似的,將怯玉伮如今對舒廂的厭惡,說得跟真的一樣淋漓儘致。
“你呀,苦表忠心一場,可惜你的新主子不需要。”
那人說完,走的時候鑰匙掉了。
書香竟順利地逃了出來,順利地逃到了趙異身邊。
憤怒壓抑不甘錯付之間,書香什麼都說了。
荀延接到消息,微歎一聲,驀地一刀殺了辦事的人。
翌日,受禪台。
文武百官皆佇立於受禪台下。士兵們列隊在外。
皇帝趙異親捧玉璽,一步步走上受禪台,將玉璽恭恭敬敬捧給了濮陽邵。
又頒發禪位詔書道:“谘爾燕王:昔者帝堯禪位於虞舜,舜亦以命禹,天命不於常,惟歸有德……天之曆數在爾躬,允執其中,天祿永終。君其祇順大禮,饗茲萬國,以肅承天命。*”
隨即取下帝王旒冕,跪了下來,口呼萬歲。
受禪台下文武百官皆跪拜道:“萬歲,萬歲,萬萬歲!”
濮陽邵道改國號為燕,年號為元興,大赦天下。
眾人又是跪道萬歲。
倏然,狂風四起,一箭襲來,濮陽邵險險躲過。身側宮人取了藏刀砍來,哪是什麼宮人,是早就埋伏好的刺客!
濮陽邵急急躲避,旒冕墜地,掀開桌案砸去。刺客躲過,再次襲來。
受禪儀式,濮陽邵手無寸鐵。又一刺客追來。
受禪台下,荀延疾呼:“救駕!”
受禪台築得高,親衛隊們還沒得及趕上去。
幾個刺客便將濮陽邵逼到了角落,濮陽邵力大無窮,竟直接斷取欄杆擊去。
兩個刺客將要被擊飛之際,一直跪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小皇帝猛地起身補了一刀。
倉促之中,濮陽邵都把這小玩意忘了。身中一刀,濮陽邵捉起趙異,就要將他擲下受禪台摔死。
刺客再次襲來,險之又險救下了小皇帝。
濮陽邵的親衛趕到,雙方混戰。
趙異台上疾呼道:“賊子濮陽邵重傷,命在旦夕。諸君若助朕討伐逆賊,既往不咎,高官俸祿,分封諸侯!”
受禪台下一片混亂,原禁衛軍脫離隊伍,襲上受禪台,護著趙異往下走。
濮陽邵奪了刀不顧傷情殺了刺客,疾喊道:“捉拿逆賊趙異,連同餘黨殺無赦!”
受禪台下,晏巉低聲道:“受傷足矣,濮陽邵還有用。我先回宮,趙異得殺了。”
晏巉周圍均是他的派係,荀延低聲應了“好”。
但晏巉正準備離去,被濮陽邵看到了。到這關頭了,濮陽邵還不忘憐香惜玉,讓親衛兵把晏巉帶了過來。
濮陽邵流著血道:“亂跑什麼!有什麼可慌的,呆在我身邊。”
親衛隊駛來馬車,濮陽邵上了車,馬車急急駛向皇宮。
又有一隊刺客襲來,泄憤似的,專殺親衛。
這些親衛橫行跋扈,有的甚至強搶官員家的女兒,好些積怨頗深的乾脆反了!
到最後射來箭雨,晏巉立即帶著濮陽邵滾出了馬車。
濮陽邵的軍隊趕來,捉拿刺客。
濮陽邵吐著血開玩笑道:“大舅哥機敏,記你一功。”
場麵已經超出了晏巉的預料。
晏巉道:“陛下,您先討賊,我得去小憐那看看。”
不等濮陽邵答複,晏巉奪了一匹馬便向宮內駛去。
本隻想給濮陽邵一個教訓,順便逼濮陽邵殺了趙異,誰知趙異還真的籠絡了如此多的人馬。
晏巉心道,難道有叛徒?
鳳棲宮內。
突然闖進來一批人,林笑卻還未來得及多說什麼,就被擄走了。
林笑卻本想大喊,想起自己的啞女人設,隻能作罷。
林笑卻被擄上了馬車,看見太上皇也在,霎時明了這是趙異的人。
馬車一路向前,林笑卻跟太上皇趙岑大眼瞪小眼。
趙岑道:“你也來冬獵呀。你長得好好看,你是我兒媳婦嗎?”
林笑卻不答。
趙岑又道:“你彆怕,兒子帶我們去冬獵,很好玩的。”
林笑卻不知道好不好玩,好玩也不想去。
但他手無縛雞之力,隻能乖乖坐在馬車裡。
趙岑還抱著自己的玩具,見林笑卻悶悶的樣子,分了一個給他。
“很快就會到的,不急不急,這是小花,小花陪你玩。”
小花是一匹小木馬,林笑卻點了點木馬的頭,玩了一會兒便把玩具還回去了。
半個時辰後,他被帶下去,換了馬車繼續前行。
不知過了多久,林笑卻中途都睡著了,醒來時天色已黑。
他環顧四周,手疼腳疼,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被綁住了。
綁得好緊,勒得肉疼。
趙異終於登場。
“怯玉伮,你騙得朕好慘。”趙異一把掐住了林笑卻的下巴,“怎麼,還要裝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