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亂世裡的書童炮灰攻26 “榮華富貴,……(1 / 2)

絕版白月光 去蓬蒿 14762 字 9個月前

南周。

濮陽邵重新派了官員管理綏東十三城, 原來的大將如趙瑒等,進京入職。

大軍凱旋。華貴的馬車上,林笑卻獨自躺著休憩。

倏然, 車窗被敲響,林笑卻緩緩起身, 掀開了窗幃。

荀延騎在馬上, 看了過來。

林笑卻抬眸與他相望, 一言未發。

沉默一會兒, 荀延道:“你倒是命大。”

林笑卻望了一會兒, 欲把窗幃放下, 荀延倏地道:“你或許不知道, 我想殺了你。”

林笑卻隻是看著他,並不回答他。

荀延笑:“那麼多人喜歡你, 想殺你的是否隻有延一個。”

馬車向前, 荀延不快不慢地馭著馬。林笑卻道:“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

這是荀延頭一次聽到林笑卻的聲音,和他的外貌一樣, 清泠不似凡間人。隻是這聲音,就讓人忍不住聽他說更多,絕世佳人大抵就是如此, 全身上下,從皮到骨, 沒有一處不極致。

隻可惜了那頭長發。荀延望著那及肩的發:“要多少年, 你的頭發才會長成從前那樣。”

竟莫名有些惆悵,荀延收斂了起來,道:“我來是想警告你,不要試圖蠱惑晏巉, 你會害了他。”

林笑卻聽了,驀然一笑:“荀延,晏巉不需要你為他做主。你管得比定源江水更寬。”

荀延望了那笑微怔,良久他側過了頭,不再看林笑卻:“延可以管得更寬。”

“你也是男子,難道就甘心在不同的人身下流轉,做一個史書上記載的紅顏枯骨。”荀延道,“為了家國天下出一份力,不比渾渾噩噩度日好?”

林笑卻聽了笑得緩緩倒在了馬車厚重的地毯上:“美人計?

“荀延,你長得也不錯,我相信群雄會喜歡你的。”

荀延道:“可惜,延的腦子比身子有用。”

荀延的傲慢滲透了這個人的骨子,林笑卻不再多言,伸手欲放下窗幃,手卻被荀延抓住了。

荀延看向他,冷靜道:“不過紅粉骷髏,再像天上人,也活在這凡間。生老病死,吃喝拉撒,一張美人麵,又能笑到何時?”

林笑卻譏道:“比你久就好。”

林笑卻掙紮,荀延鬆開了他。那樣纖長美麗的一雙手,放下了窗幃,再不見佳人,唯餘夏風吹得窗幃輕響。

紹京。

濮陽邵領著大軍回返。百姓們遠遠地見了,趕緊跑回家,來不及跑的就在道兩邊瑟瑟發抖地跪了下來。

馬蹄聲聲,塵沙漫天。等到大軍通行而過,百姓們才猛鬆了一口氣。

宮廷大擺慶功宴,降將功臣皆有賞。

宴廳上,趙異留下的聖旨傳閱了一圈,又回到了濮陽邵的手中。

濮陽邵喟歎一聲,為趙異上諡號為烈,歎道:“臨到頭,他倒恢複了幾分烈性。也罷。”

濮陽邵封趙岑為成安公,賜紹京彆宮居住。

他一邊飲酒,一邊攬住林笑卻,除了其他賞賜,將先前承諾的,尋回小憐便賞萬兩黃金的賞賜也分了下去。

一箱箱金子抬到宴席上,濮陽邵道:“本是家事,有勞諸君。”

在一聲聲萬歲裡,趙瑒抬頭望首席的林笑卻,竟有淚水難忍之感。

物是人非,春祭日的菩薩到了這盛夏,終是走下神壇,落入了王侯懷中。

趙瑒抬袖遮掩一番,收斂了神情。

到了夜晚,濮陽邵並不放林笑卻回鳳棲宮,而是強留他在承明宮。

濮陽邵道:“能騙我一次,就能騙我二次。你跟晏巉到底什麼關係,朕懶得追究了,隻是以後,不要與他再見麵。”

林笑卻坐在床榻邊緣,不言不語。

濮陽邵將他攬入了懷中:“朕會準備大婚事宜,大婚過後便由不得你。”

濮陽邵胸膛起伏,氣息並不平穩,林笑卻道:“我無法生兒育女,你還是娶彆人吧。”

濮陽邵笑了起來:“你以為朕隻會有你一個,怯玉伮,你不過是平平無奇的正妻,朕納一堆的妃子,日日夜夜攬她人入懷,讓她們生孩子,封她們的孩子為太子。而你什麼都不會有,除了一個皇後的名分。

“朕死了,朕放她們活路,唯獨你,朕要你殉葬。”

濮陽邵說著掐住了林笑卻的腰,撫上了他的小腹。林笑卻推他,濮陽邵反而用力更狠。

林笑卻蹙眉說疼。

濮陽邵笑:“疼啊,那朕給你快樂嘗嘗。”

濮陽邵手往下,林笑卻本掙紮著,倏地不敢動了。

濮陽邵笑著:“你想碰女人嗎,怯玉伮。”

林笑卻喘息著:“放開。”

濮陽邵拒絕了他:“朕是願意幫你的,隻要你聽話。怯玉伮,朕願意讓你有孩子,朕甚至能視若親子。”

“可你想要的一切,隻能從朕手裡討,你要是膽敢私自見彆人,朕不會輕饒。”濮陽邵道,“朕會修建一個華美的宮殿,專門藏你。你會得到最快樂的一切,什麼都不必想,凡塵俗世自此遠離。”

煙花盛放裡,林笑卻漸漸在濮陽邵懷裡睡了過去。

翌日醒來,濮陽邵忙朝政去了。

一身的狼藉無人收拾,殿內沒有宮人。林笑卻想要出去,也被人攔住了。

膳食有人送,洗漱的熱水有人打,但宮人隻是送到就走,並不停留。

林笑卻懨懨地躺回了床上,什麼也不做,披頭散發也不願洗漱用膳。

殿門關上,燭火搖曳,林笑卻在床上蜷縮起來。

倏地,他聽見輕微的響動,難道有耗子?林笑卻抬眸看,竟是晏巉從密道裡出來了。

闊彆半載,晏巉瞧上去似乎陰鬱許多。偶爾一眼,甚至覺得有幾分陰鷙。仿佛高嶺之上夜色降,把那雪花也襯得幽暗了。

林笑卻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晏巉抱住。

“怯玉伮,”晏巉聲音低啞,“你終於回來了。”

“半年,這半年太久,日日夜夜,冬去春來。”

或許是分彆太久,林笑卻覺得生疏,抬手欲回抱,彆扭的勁兒裡,又將手垂下了。

喜樂翻湧裡,晏巉漸漸注意到了林笑卻身上的狼狽,還有室內未散儘的氣息。

晏巉的手一下子攥緊:“他碰過你了?”

林笑卻難以啟齒。

晏巉沉默一會兒,沉鬱道:“把衣裳脫了。”

林笑卻不肯,輕聲道:“大哥,我回來了,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檢查我嗎。”

晏巉緩緩垂下了手,眼神幽暗。林笑卻發現他沒有戴手套。

晏巉道:“大哥隻是想看看,你傷得重不重。”

本來就沒發生什麼,隻是放了場煙火,有前車之鑒,林笑卻雖厭倦卻也不覺得有什麼。

他太累了,林笑卻道:“我自願的,大哥不用管。”

“自願的?”晏巉笑問。

林笑卻道:“對啊,就像趙異自願自焚,我也自願享樂。”

“你在怪我。”晏巉道。

林笑卻搖頭:“不,我隻是不想被當做一個物品,大哥看過來的眼神,就像我臟了一樣。”

晏巉默了一會兒,道:“怯玉伮,大哥不是覺得你臟,是這個世界太臟了。”

晏巉的聲音那樣嘶啞,聽起來很是難過。林笑卻想起小時候,是大哥牽起他的手,救了他的命,心軟了下來。

他說了實話,並沒有發生什麼,隻是放了場煙火。

晏巉問:“你喜歡?也是,你大了。

“怯玉伮,你是不是想女人了。”

林笑卻的臉一下子紅了:“不,大哥,你想哪去了。”

“想男人?”

林笑卻一下子鑽進了被窩:“都不是。我什麼也不想。”

晏巉道:“你想要,沒什麼可恥的。隻是不能是彆人。”

晏巉上床,緩緩撫上了林笑卻的臉頰,肌膚貼著肌膚,沒有外物的阻隔。晏巉抑製住顫栗,連同激蕩一起藏入心間。

“怯玉伮,你要的,大哥給你。濮陽邵不配碰你。”

林笑卻百口莫辯。

窘迫裡,林笑卻羞到極致反而笑了起來,他輕輕推開了晏巉的手,坐起來道:“真的不要。我昨天隻是太累了,懶得再跟濮陽邵糾纏。”在他可以容忍的限度裡,他願意容忍。

晏巉道:“你可以選擇妥協,大哥會殺了讓你選擇妥協的人。”

“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後得一夕安寢。起視四境,而秦兵又至矣。*”晏巉道,“怯玉伮,濮陽邵是色中餓鬼,你的妥協並不能自保。”

晏巉試了浴桶裡的熱水仍然溫熱,道:“過來,我替你洗乾淨。”

林笑卻垂下眸,大白天的,他實在不願。

但在晏巉的眼神下,林笑卻還是踏了進去。

又一次煙火,林笑卻徹底失了力。他想到晏巉說,要殺了讓他妥協的人,那晏巉會殺了他自己嗎。

晏巉將林笑卻抱了出來,安慰道:“不怕了,不怕了,乾淨了。”

林笑卻渾身濕淋淋的,像是被暴雨淋透,他歇了好久才怔怔道:“我以後不敢了,不要了,誰都不要了。”

晏巉笑:“傻瓜,大哥不是在懲罰你。大哥隻是教你,要懂得愛惜自身。”

林笑卻喘息笑道:“歪理。”明明就是懲罰,偏偏說成關愛。

晏巉道:“大哥隻會懲罰外人。”濮陽邵的那雙手,應當一指指砍下來。

晏巉緩緩撫上了林笑卻的眉眼:“怯玉伮,你得記住,你是大哥的。”

林笑卻笑著,並不回答。大哥好像真的變了,但具體哪裡變了,一時之間又說不上來。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自見證趙異的死亡後,他好像也有些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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