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蚓厄解決得很順利。
被稱作輔助監督的後勤人員做了專業的疏散和保密工作,整個現場被一種名為「帳」的結界包裹,掩埋了祓除咒靈時發生的一切動靜。
比較難應付的是任務報告。
[蚓厄]、[門]、[閉門師]……全新的情報驟然湧入,需要好好梳理。
怎麼寫,寫到什麼程度,寫成什麼樣才有人信,都是需要具體討論再定的。
草太也從兩個孩子那裡交換了這個世界更詳細的情報。
是的,孩子==
草太變成[要石]是22歲那年,但是算上在門後度過的年月,他已經是一個成熟的32歲大人了。
平均年齡才15的dk組在他這裡差不多等同於叛逆期幼崽(?)。
但絕就絕在,這兩人的身高與年齡絲毫不符。
草太身高定格在185,站在人群中已經算鶴立雞群,但比不上竄到190的五條悟。
夏油傑雖然矮一些,但也有180,加上優越的肩寬和體格……
三個人並排走,仿佛草太才是那個弟弟。
但聯想到他們高風險的職業,也完全能解釋得通。
簡單總結一下,這個世界有咒術師,也誕生名為咒靈的怪物。
咒術師體內有咒力,通過術式來祓除咒靈,二者是水火不容的關係。
草太比較在意一個關鍵概念。
“祓除,是指完全消滅嗎?”他問夏油傑。
“可以這樣理解,但根據術式類型,又有不同的處理方式。”
夏油傑抬起手,一小截咒靈的骨指從指尖盤繞的陰影探出:“有悟這樣直接消滅的,也有我這樣操控咒靈為己所用的。”
“傑的術式是稀有sssr,所以還是以消滅為主啦。”五條悟在一旁含含糊糊補充。
咖啡廳的桌上擺著數十盤草莓大福,有一大半都進了白發少年的肚子。
大臣也是實打實的甜黨,埋在大福堆裡炫得抬不起頭。
“完全消滅嗎……我有嘗試過,但完全沒效果。”草太苦笑一聲。
蚓厄是不死不滅的,隻要人心中對災難的恐懼與迷茫不減,它就會永遠盤踞於門後,在每一條縫隙前蠢蠢欲動。
夏油傑也想到了紅色觸須那極其難纏的生命力。
“草太君的術式也很罕見,是「鎮壓」類型的,打輔助會更順手些。”夏油安慰道。
五條悟問:“那扇門,姑且就叫它門吧,為什麼進不去?”
想要祓除,還得尋到根源再想辦法。
但現在進度卡在了第一步——他和傑,連這個咒靈的領域都進不去。
“因為那不是你們的門,”草太道:“隻有通過獨屬於自己的那扇門,才能進入門後的世界。”
“竟然還有這種類型的領域,”夏油傑捂住下巴思考,“這不就意味著,隻要蚓厄不主動出來,就沒有咒術師能抓得住它。”
“從某種角度說,很安全呢,”五條悟又加了一杯草莓巴菲,吸溜吸溜插道:“智商都沒動物高,惰性很強,就算鑽出來也隻會往上長,完全沒有攻擊性。”
“但是它一旦成熟倒在地麵上,會引起極其恐怖的大地震。”草太嚴肅道。
“以前有這樣的記錄嗎?”夏油傑問五條悟,“咒靈引起的地震之類的。”
“完全沒有,連這種外型的記載都沒有。”五條家的大少爺語氣肯定,“所以你是怎麼判斷出會有地震的?”
因為在我原來的世界發生過啊,沒有來得及阻止的災難……
這個解釋明顯超綱了,草太選了另一個具有說服力的理由:“我的父親和祖父都是[閉門師]。”
嗯,家族傳承,很真實也很合理。
“宗像,印象裡咒術界小家族沒有這個姓氏欸,”五條悟用吸管到處戳珍珠喝,評價道:“嘛,也有可能是太弱了,完全排不上號。”
草太:“……”
真的是叛逆期啊,這樣說話真的沒被打過嗎?
“抱歉,”夏油傑露出無奈的表情,努力把話題拉回原軌:“開門的條件是什麼?”
“……不太清楚。”草太迷茫道:“原本這種門隻會出現在偏僻的廢墟裡,但今天卻開在了居住區。”
夏油:“那棟房子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嗎?”
草太:“……也不清楚。現在想調查的話也來不及了吧。”
當然來不及了,已經被轟成渣了。
兩個人同時看向罪魁禍首。
五條悟:“唔?”
毫無悔改的表情。
……算了。
夏油頭疼道:“之後委托[窗]查一下戶主的信息吧,還有那個開門的男人。”
“也就隻能這樣了,”五條悟滿足地喝完最後一口巴菲,舔了舔唇角的奶油,一本正經安排道:“那任務報告就由傑來負責咯~”
“什麼?不行!”夏油傑差點拍桌而起,“上次就是我寫的,這次該你了!”
“下次和下下次我來嘛。”
“不行!你上上次就是這麼說的!”
五條悟嘁了一聲:“記這麼清楚乾什麼。”
“混蛋。”夏油傑的中指蠢蠢欲動。
草太:“……”
“那今天先這樣吧。”他從桌上抱起沉迷甜品的大臣,剛想說之後保持聯係,但轉念一想,自己這個黑戶兩兜空空如也連個手機都沒有,實在說不出這種客氣話。
“謝謝你們幫忙,”草太改口道:“以後有機會,應該會再見麵的。”
不,是百分百會再見麵,他和大臣都被關在門外邊,他不信蚓厄不會鑽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