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家徹底熱鬨了起來。
惠和津美紀坐在飯桌前, 吃著熱騰騰的早餐,有種不真實的夢幻感。
姐弟倆湊在一起小聲討論。
津美紀:“惠,我們是不是在做夢?”
惠點點頭, 肯定了姐姐的猜測:“在做夢。”
嗷嗚, 他咬了一口煎蛋。
夢裡的煎蛋真好吃。
津美紀抬起指尖,小心掐了下自己細瘦的胳膊。
“夢裡為什麼會疼呢?”女孩有點懵, 但很快放棄思考這種高難度的問題, 轉而感歎道:“做夢可真好啊, 媽媽也一直在。”
對, 津美紀的媽媽伏黑女士工作結束回家, 和美惠子見麵後, 她倆很默契地避開孩子, 到房間裡談事情。
過了片刻,兩位母親一前一後回到餐桌上。
“哇,小惠好厲害, 自己吃掉了這麼多呀~”美惠子微笑著,替孩子擦掉嘴角的殘渣,“好吃嗎?”
伏黑惠盯著那隻暖暖的手,又抬頭看女人溫柔小心的微笑。
惠小聲道:“好吃。”
伏黑女士麵色複雜,但見到津美紀期待的眼神, 所有的情緒化為一聲釋然的歎息。
她伸手摸了摸女孩的腦袋, 疲倦的眉眼裡第一次帶上對未來的隱約期待。
伏黑女士介紹道:“這位阿姨是美惠子,是惠的媽媽, 今後我們四個會一起生活。美惠子阿姨照顧你們,媽媽出去上班,好嗎?”
惠的媽媽!
津美紀睜大眼睛,驚喜地看著美惠子。
“惠的媽媽, 你好。”女孩禮貌問好。
女人溫柔地摸了摸津美紀的小腦袋,笑道:“叫美惠子就可以啦。”
——媽媽。
惠在心底重複這個稱呼,內心滿是迷茫。
爸爸說,他的媽媽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死掉了,永遠也不會回來了。
惠對母親的記憶一片空白。
——他的夢裡,真的會出現媽媽嗎?
伏黑惠的疑惑沒有保持太久。
他先是撞見到了從兒童房門口探出來的奇怪鎖鏈。
粗粗的,老長一條,還會動。
那鎖鏈被發現了,反而猖狂起來,簌簌探到動作慢的惠麵前,對著他的小屁股“啪嘰”來了一下。
惠惠:瞳孔地震。
小小的孩子反抗無能,又被卷起來在空中晃了晃,見孩子眼裡盈了兩包淚,這缺德的鎖鏈才後知後覺心虛了,趕緊把崽放下來哄。
哄當然是哄不好的,會說話的鎖鏈畫風更奇怪了。
惠早就記不得他親爹的聲音了。
於是美惠子一走進兒童房,就看見自家崽在憋淚。
她心都碎了,但抱起來剛輕聲哄兩句,小惠就成功把淚收了回去,懂事的模樣讓美惠子更難受。
在得知是會說話的鎖鏈造的孽後……咳。
從那之後,惠沒再“夢”見過那道爬行的壞鏈子。
過了幾天,他的“夢”裡又出現了好多陌生人。
有活潑的“天內理子”和沉穩的“黑井美裡”姐姐。
有一隻他和津美紀都很熟悉的貓。
“大臣!”津美紀將會說話的貓貓摟進懷裡,驚喜地轉了一圈,“大臣~你回來啦~”
“喵嗚~”小白貓的叫聲又軟又萌,“津美紀,可愛。”
啊啊啊貓貓你也可愛!
津美紀直接埋進肚皮裡猛吸。
草太坐在客廳,和美惠子討論補貼的事。
他塞給女人一張卡。
“這是高專辦的副卡,掛在我名下的,您可以用。”
美惠子當然不願意接。
“這裡麵有鎮壓蚓厄的工資,”草太解釋道:“我們在官方那是可以領補貼的,[門]後的每個人都有,裡麵不光是甚爾的錢,每個月您和大臣的那一份都會打進來。”
明麵上其實隻為草太一個特級辦了補貼,但是鎮壓蚓厄的功勞是大家的,考慮到與這個世界的聯係愈發緊密,草太為所有[要石]都分彆開了對應的副卡。
包括從來沒出過門的魏爾倫,也毫不推辭地接下了這份工資。
當然,給惠媽媽的這一部分,確實還有一些是知情的大家偷偷讚助的,不過這個就不必宣之於口了。
考慮到現實情況,美惠子再三道謝,感激地接下好意。
另一邊的伏黑惠則僵著臉,和承擔秘密護送任務的五條悟對峙。
白發少年看見惠那張小臉,做出一個嫌棄的表情。
“還真是張得一模一樣啊,”五條悟點點惠的腦袋,“你,知道你爸去哪了嗎?”
“不知道,”惠警惕地往後挪了兩步,“不關心。”
哦?也對,那個渣爹老婆不疼崽不愛,混成這樣他自己活該。
五條悟對這個回答很滿意,他捏著下巴又打量幾眼,嘿嘿笑了:“真挺可愛啊,天賦也不錯,怪不得草太一直惦記著。”
伏黑惠:“?”
五條悟十指舞動:“來來,我們可愛的惠惠,讓哥哥捏捏你的小臉蛋~”
伏黑惠:等等!……唔嗯唔嗯唔唔嗯……
確定了,這不是夢。
夢裡不會出現這個!
好不容易掙脫魔爪的伏黑惠噠噠噠跑到沙發邊,拉住了美惠子的裙擺。
美惠子:“怎麼啦?”
惠抬手,指:“媽媽,有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