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漱石是一隻貓。
如果他刻意隱藏, 他可以是全橫濱所有野貓中最普通的一隻。
如果他鋒芒畢露,那麼連港口Mafia首領和武裝偵探社社長都要對他恭敬行禮,尊稱一句“老師”。
夏目還是更習慣當貓。
他更喜歡穿梭於橫濱的大街小巷,去默默關注更有潛力的下一代, 日複一日地注視著這座他熱愛並極力保護的城市。
在橫濱初具雛形的“三刻構想”, 灌注了他半輩子的心血。
但近期,貓咪老師發現, 他精心布置的棋局之上, 多了一顆亂動的黑子。
所有的異動,是從那一日橫濱上空出現的紅色怪物開始的。
一個神秘的組織介入了當下紛亂的局麵。
——[東京咒術盟會]。
夏目漱石聽見這名字的第一反應:這誰?
作為消息最靈通的一批頂層異能力者, 夏目老師發現自己竟然對實力強勁的新勢力一無所知。
一向掌控全局的貓貓,有種一切都即將脫軌的強烈預感。
為此, 他甚至潛入了異能特務科,正大光明地聽牆角, 結論是官方高層也沒整明白。
貓咪老師決定自力更生。
老師的調查之路異常順利, 從動作頻頻的雙黑組合摸到織田作之助和阪口安吾, 再摸到頻繁和作之助碰麵處理孩子事情的草太, 順理成章。
夏目漱石第一次見到宗像草太, 不是在Lupin, 而是在一家孤兒院門口。
貓貓就蹲在圍欄的石牆之上,看著長發青年蹲下身, 和被收養的孩子柔聲交流。
夏目了解到, 草太和作之助共同營救了一批在戰爭中流離失所的孩子, 並合作為他們找到了新的歸宿。
而宗像草太在做回訪。
青年帶了小禮物, 還被孩子牽著手參觀了新家,耐心又溫柔。
橫濱不缺乏善良正直的好人,但夏目漱石在草太身上看到的, 遠不止這些。
青年有一種令人印象深刻的矛盾。
他看向世界的目光平靜又疏離,卻同時擁有著包容一切的淡然和魄力。
如果說織田作之助的“善”包含著對過去的愧疚和對自身未來的期許,那麼宗像草太的“善”則更有一種神聖到難以置信的信念感。
——這樣的事與他沒有一絲關聯,也無任何益處可言,但本人僅僅認為這是正確的,於是就做了。
——並一直一直堅持著。
夏目貓貓跟了一路,默默將心中對宗像草太的關注等級提升,並調低了東京咒盟的威脅程度。
撞入常世實屬偶然。
夏目漱石原本以為大臣是擁有和自己同類型異能的貓,但之後的所見所聞徹底打破了老師的世界觀。
危險又瑰麗的畫卷在三花貓麵前徐徐展開。
[門]、[常世]、[要石]、[蚓厄]……
夏目貓貓坐在熱情好客的左大臣頭頂,逡巡著這足以令所有人震撼的遼闊焦土。
在焦土之下,鎮壓著出現在橫濱上空的巨大怪物,這樣的危險在過去數十年都隱忍蟄伏著,從未被任何異能者察覺。
而通過連接著的黑門,夏目漱石接觸到了更多[東京咒術盟會]的成員。
一黑一白兩隻貓、活潑的黑墨鏡、沉穩的黑劉海、叼著煙的團隊奶媽、脾氣暴躁疑似被關押的長鎖鏈,還有兩位法國的老熟人通緝犯……
——咒術師。
他們這樣稱呼自己。
通過奇異的黑門,夏目漱石來到了異世界的第一站。
伏黑家。
宗像草太正在盤沙發上的小白貓。
夏目老師旁聽了幾句,就知道這貓是個慣犯,經常把無關人士變成[要石]。
但這次可能錯怪小貓咪了。
因為夏目漱石本人並沒有被強行“遞”東西的感覺。
大臣在草太毫不留情的魔爪之下喵喵慘叫。
“草太!笨蛋!我沒有!”小白貓委屈死了,“為什麼總覺得是大臣!大臣冤枉!”
草太可從來不會無的放矢,他認真複盤Lupin相關人員。
“當時在酒吧的隻有悟、傑、硝子和我,常世後麵有左大臣和甚爾,大臣你看看除了你自己,誰會把貓帶進來?”
高專三人中兩個半調子要石,連本源力量都不會用,更彆提轉移職責。伏黑甚爾就是鎖鏈本體強悍些,沒辦法用任何術式搞事情。
排除來排除去也隻剩下大臣這隻混邪樂子貓。
小白貓對草太的刻板印象提出了強烈抗議,表示本喵早就改邪歸正了。
大臣:“也有可能是左大臣啊!”
草太扭頭就去問門口探出的大型黑貓頭:“左大臣,是不是你把小三花帶進來的?”
“咪嗚咪嗚!”黑貓貓正經搖頭,洗清嫌疑。
草太:“你看,不是左大臣。”
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