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貓要來做臥底, 狐狸也要。
針對這兩種不同的物種,萩原拜托降穀設計一套動物臥底的可行方案。
降穀零大為不解且相當震撼。
人臥底他見得多,動物來臥底還是第一次。
貓和狐狸直接在街頭的某家咖啡店,和金發臥底碰麵了。
草太和傑的身份太有掩飾性, 就算藍貓貓在店內大聲喧嘩, 都沒有人會聽出來他在說什麼。
因為隻有一串軟綿綿的喵喵喵。
降穀零表麵化名安室透, 他不好意思地和店長打了聲招呼,隨後轉移到了後廚。
“這家店是黑衣組織的店鋪嗎?”夏油狐壓低聲音,已然進入臥底角色,“我們是否需要換個地方?”
“不不, 這隻是我兼職的地方, 老板人很好的。”安室透新奇地打量了一眼小黑狐。
會說話的黑狐狸欸!真是人活久了什麼都能見到。
小藍貓歪著腦袋, 似乎有話要講。草太抬起尾巴尖戳了戳傑絨毛蓬鬆的脊背, 湊到他的尖耳朵旁小聲咪了幾句。
“為什麼要懟著耳朵說話呀?”和小動物對話, 安室透不自覺放軟聲語氣,全然遺忘對麵貓貓的男大身份, “直接喵出來不就好啦?小貓咪的聲音最可愛了。”
草太不好意思地卷了下尾巴。
黑狐狸笑眯眯揭穿他,“因為草太害羞了。”
小藍貓不但害羞, 還生氣了,那粉肉墊啪嘰一下就招呼上去了。
夏油傑,說他不靠譜吧, 人家黑狐狸去硝子那裡解除了變小的負麵狀態,還願意特地縮小體型, 陪草太跑這一趟充當狐形翻譯器, 戰友情誼感天動地。
說他靠譜吧,又時不時懟著人弱點侃那麼兩下,這手賤的樣子像極了某個誰。
安室透笑得直憋氣。
萩原新的[閉門師]朋友們真的都很有個性。
“雖然動物不引人注目, 但是在轉移和自衛上還是欠缺很多,臥底的風險很大。你們如果不急的話,可以等我再多調查一番,給你們確切的情報。”
草太搖搖頭,傑會意說不必麻煩。
“我們隻想嘗試摸進那個製作藥物的實驗室,親身看看是否能找到解藥。至於過程和方法,我們有自己的應對方式,你不必擔憂。”
傑的語氣相當平和,實際上,他自己也沒想過會有與猴子平靜交流的一天。
隻能說一路上經曆了太多變數。
“很抱歉,確切的地點我目前並不知情。經我調查,APTX4869是組織內一項保密程度極高的研究。想要獲取實驗室的信息,隻能通過接觸有資格的高層人員。”
降穀零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在組織內的信任度不足,之前出過那件事,和另外一個成員的關係也比較複雜,如果探聽一下,隻能找到大致的範圍。”
念在對方救了自己的摯友,安室透願意回報更多,“不過,有你們兩位的協助,我也可以製定一個計劃,更快地竊取到機密信息。”
草太和傑對視一眼,小藍貓輕輕搖頭。
這並非緊急之事,降穀零處境本就危險,草太無意牽連。
“有資格的高層人員名單,和他們的行跡線索——我們隻需要這個,”傑拍板道:“隻給一點就行,剩下的我們自己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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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作戰開始了。
草太和傑並排坐在潮濕的紙箱子裡,開始懷疑這個plan的可行性。
“真的這樣就可以了嗎?”草太和傑小聲喵喵,“坐在紙箱子裡裝可憐?”
傑憐愛地看了眼小藍貓。
草太是真的對自己的可愛毫無自知之明,彆說大狐狸狀態,就算傑也變成小小一團,都覺得自己沒對方萌。
那精巧的五官和大大的貓瞳都是加分項。
黑狐狸瞅了兩眼,還是沒忍住,伸舌頭舔了口對方耳根子邊錯亂的毛毛。
草太一抖,彆出飛機耳,疑惑地盯著自己突然狐化的友人。
“看我做什麼?”為了不被人聽出來,夏油傑這回發出的是狐狸的昂昂叫,“我本來就是隻流浪的小狐狸,互相舔舔怎麼了。”
說罷,已經接受自己身份的擺爛狐抬起爪子,淡定地舔了舔爪背上的黑毛。
“……傑,我發現了一個問題。”草太的喵聲忽然變得認真又嚴肅。
“嗯?”
“流浪的小狐狸,不可能有這麼整潔的劉海!”
草太喵得振振有詞,一探爪子,將狐狐精心打理的劉海撓得七零八落!
夏油狐:“……”
傑的反應慢了整整半拍。
黑狐狸陷入腦の風暴,似乎在疑惑麵前的這隻小藍貓是不是原裝殼。
草太在對方壓迫性的眯眯眼下踩jio連連後退,但是紙箱子就那麼大,他還能退到哪兒去?
“你的毛毛也很整潔,”傑陰測測道:“一看就不是流浪小貓咪。”
草太:“……”
本就濕淋淋快散架的紙箱裡爆發了一場世紀大戰!在小貓一聲又一聲弱小無助的咪咪叫中,一叢嘈雜的腳步聲從暗巷深處傳來,由遠及近,氣勢十足。
踢踏而過的,有身份尊貴的牛皮,有結實耐磨的馬丁,也有平平無奇的運動鞋和拖曳的麻袋。
黑衣組織的成員們低語交談,隱約聽見“叛徒”二字。
所有人目不斜視地走過,沒有投給角落裡的紙箱任何注意。
最後是一雙細高跟嫋嫋婷婷路過,隨後停在了一貓一狐身前。
金發藍瞳,烈焰紅唇,明豔逼人,這是草太極少接觸到的女性類型。如果做聯想的話,對方差不多是化了妝的冥冥,和掛在芹澤後視鏡上名為“有希子”的女明星更為相似。
女人穿著黑色魚尾裙,姿態優雅地蹲下,用冰涼的指尖戳了戳藍貓淩亂的小短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