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
早熟的孩子很想說,媽媽你彆生氣,其實爸爸說過不止一次,我早就懂了。
但看他爹這幾個月滑跪的姿勢異常標準……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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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捂著腫起來的半邊臉,□□地跟著草太來禪院家看戲。
原本五條悟臉上也有數道動物爪印,但是優秀的家主用「反轉術式」一秒痊愈,惹來繃帶精幽怨的眼神。
五條悟正經了兩秒,還是沒繃住家主的威嚴,朝著太宰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草太拉著惠的另一隻手,和美惠子並排走在最前方。
禪院家的氣氛從第一眼起,就讓他倍感不適。
寡言、沉悶、腐朽……京都竟然還存在第二個地方,和總監部如此相似。
但聯想到甚爾之前對這裡的描述,這一切也不難理解。
——垃圾場。
什麼樣的家族,會選擇將實力直逼特級的天與咒縛從家族內部除名,僅僅因為對方體內沒有一絲咒力?
草太覺得難以理解。
但用太宰的話說,他們不必理解蠢貨的想法。
等到會客室,更離譜的事情發生了。
那位看起來就是宿醉未醒的家主還未發言,另一側的長老就率先嚷嚷開,毫不客氣地讓美惠子和太宰治先退下。
“沒有咒力的仆人怎麼配和家主大人說話?”作為家主的親弟弟,禪院扇自認要維護家族的地位與臉麵,直接開口bb。
在他的眼中,美惠子是女人,太宰治就是個沒有咒力的下人,怎配與他平起平坐。
開口說這話的禪院扇,顯然沒有去仔細研究過五條悟。
或者換句話說,他肯定很了解六眼,但從沒有領會過新任五條家主的脾氣。
會客室傳來一聲巨響!
門外等候的仆人雙肩一抖,紛紛低頭,無人敢去直視從門內飛出、狼狽摔進走廊的禪院扇。
這一下明顯把家主他親弟乾懵了,壓根沒想到五條悟會直接發難。當然,以他平庸的資質,連自己挨的這一拳都沒看清。
禪院直毘人坐在主位上,見狀揉了揉宿醉的腦袋,歎了口氣。
很顯然,家主也覺得自己的弟弟口無遮攔,所以第一下並沒有攔。
等五條悟頂著洞口外禪院扇不服的目光和叫囂的語氣,打算搓一發丸子教他做人的時候,直毘人終於出手了。
“——砰!”
家主的親弟挨了第二拳。
這一拳頭直接把扇長老打破防了,因為……這是他家主親哥的拳頭。
草太眼神微動。
剛剛那個動作,好快!
差不多追平了悟還有甚爾的速度!
怎麼做到的?純□□力量嗎?
在禪院扇憤恨的目光中,直毘人強製壓著對方的頭,讓他朝五條悟道歉。
“家弟不懂事,讓你們見笑了。”
禪院直毘人當然是故意的。
他出手打自家人,是懦弱的表現,但他不得不這樣。否則,就隻能等著收自家親弟弟的屍體了。
歸根到底是禪院扇犯蠢。
直毘人揉揉太陽穴,抬手示意來人把丟人現眼的弟弟帶走,隨後和五條悟還有草太補上了見麵該有的問候。
禪院家主同樣無視了美惠子和太宰治,但也沒直言趕人,而是直接向惠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老人的手指搭在孩子細韌的手腕上,片刻後,眼中閃過失望。
這孩子很普通,已經五歲多了,體內空空如也,一絲咒力也無。
明明伏黑甚爾談價錢的時候言之鑿鑿,說他兒子百分之百擁有咒力,現在看來全是胡扯。
他能看出對方走路時體態柔韌,受過專業的體術訓練,但是從體格上看,也不像是第二個天與咒縛。
難道是天與咒縛和普通人通婚的原因嗎?
“老頭子,彆耽誤時間了,”五條悟蹺著腳,不耐煩道:“辦個收養手續磨磨唧唧的。”
兩人都沒有穿高專校服,五條悟套著印了五條家徽的和服,而草太也換了相對正式的套裝。
衣服本身就代表著一種立場。二人這是作為五條家主,和獨立的術師個體,與禪院家進行交涉。
草太的要求隻有一個——成為小惠的監護人。
但直毘人毫不鬆口,也隻想弄清楚一個問題。
“為什麼特意來找老夫?”
可以說,隻要這孩子沒覺醒術式,禪院家是不會做任何投資的,甚爾在禪院家基本算是隱形人,草太直接把他兒子帶走,也沒人會說什麼。
但現在為了這事,連五條悟都出麵了,就有點離譜。
直毘人不是蠢人,相反,能登上家主位置,說明他在某些事上的嗅覺敏銳度超乎常人。
他總覺得有哪裡怪怪的。
然後直毘人就看見,在美惠子擔憂的目光中,宗像草太這位從未謀麵過的特級術師伸出手,安撫地拍了拍女人的肩背。
“一個名頭罷了,連這點禪院不肯給嗎?”
草太擋在女人麵前,淡淡道:“我隻來這一趟,順便將之前的那10億一筆勾銷。”
禪院家主摸胡子的手一頓。
他又看了眼惠,發現這孩子跑回去之後,正依戀地拉著青年的袖口,躲在對方身後警惕地望著自己。
直毘人:emmmmm
家主覺得自己似乎懂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