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是被摩天輪爆炸波及的孩子,而是……友人織田的養子!
青年渾身血液陡然凝固。
不止東京杯戶摩天輪,另一頭的橫濱也出事了!
盤在他肩膀上的黑狐狸立起四肢,用毛耳朵蹭了下青年冰涼的脖頸。
“草太,冷靜,”傑輕聲道:“我在這裡。”
“我們這的事不用草太操心,”萩原拍拍胸脯,搭住發小兼搭檔的肩膀,神色堅定,“那個喪心病狂的炸彈犯人,我一定會將他親手抓住!”
而美惠子、伏黑女士和虎杖爺爺三位長輩分工,熟練地抱起了五個小傷員。
“這些孩子交給我們,”虎杖倭助鎮定催促道:“快去做隻有你們這些年輕人能做到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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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太拉開通道,直接跳到了太宰給他發送的定位處。
但是麵前是空蕩蕩的巷廊,兩邊夾著逼仄掛纜的樓宇,半濕的地麵上,一串斷斷續續的腳印正在慢慢蒸發。
草太追了上去。
黑風衣衣擺不停晃動,裹纏著繃帶的手裡緊握著通訊儀,進行著命令式的吩咐。
“繼續找,橫濱掩人耳目的地方不多,繼續縮小範圍,我要在15分鐘…不,10分鐘內拿到結果。”
太宰的聲音乍聽很平穩,但是在熟悉的人耳裡,那腔調竟有一絲顫抖。
一隻手勾住了少年的肩膀。
太宰早有預料,毫不抵抗。
“Mimic,”一向運籌帷幄的心操師表情空白,單刀直入,吐出一個陌生的組織名稱,“他們動了孩子們,織田找他們尋仇。”
“孩子們在我那裡。”草太迅速交換情報。
太宰的眼瞳微亮,似乎抓住了一縷希望。
“我聯係不上織田,”繃帶少年喃喃道:“目前,還在找人,我儘快……!”
草太意識到了什麼,“很危險,是嗎?他打不過?”
“是同類型的異能者,”太宰眼神晦暗,“甚至會觸發特異點,導致異能力失控。織田他根本沒有把握…甚至,他知道自己這一趟……”
——就是去送死的。
草太懂了話中的未竟之意。
織田在認為孩子已經全部死亡的那一瞬間,將所有恩怨扛在了自己一人身上。
草太閉了閉眼。
憤怒和焦慮隻會影響判斷力,他必須先讓自己迅速冷靜下來。
現在最首要的是——找到織田!
在這件事麵前,可以說每一分、每一秒,都極其珍貴!
“草太,你能大範圍調動力量嗎?”黑狐狸開口了,“我可以用咒靈試一試。”
“咒靈沒有視野。”草太冷靜分析。
夏油傑的應變力也十分強悍,立刻調整道:“我能分辨氣息,篩選出有異能者存在的區域。”
“可以,之後讓我的人接手。”太宰快速安排。
夏油傑卻不太相信一群猴子的能力,“我去聯係冥冥。”
能和烏鴉共享視野的咒術師,在這種時候簡直能成為救命稻草。
“要快,”太宰喃喃道:“越快、越好。”
草太盯著自己的掌心。
為了防止咒靈影響普通人,他需要最大程度地釋放力量,儘量讓本源之力覆蓋整個橫濱。
不過,既然都要這樣嘗試了……
“我可以試一下那個,”草太輕聲道:“傑,也喊一下悟。我不確定嘗試後,是否還有餘力應對織田的敵人。”
黑狐狸頷首,擁有被動消除技能的太宰則自覺後退幾步,默默站遠。
草太深吸一口氣。
“——呼喚日不見神,遠祖之產土神……”
在咒術師中有一種技巧。
通過完整的詠唱,來提升術式的爆發效果。
草太正是受到了此舉的啟發。
“……這些久遠的山河,誠惶誠恐——”
這是相當熟悉的句式。
在草太一步步掌控力量後,夏油傑和太宰治,都很久很久沒有聽過青年這種低沉鄭重的吟唱了。
但之後的念辭,發生了一些微小的改變。
“……謹借微渺之力,負千鈞之責……”
草太緩緩睜眼,他的周身綻開三色光華,無數飄搖的因果緣縛借著徹底釋放的源力,花蕊般朝四麵八方升空傾倒!
他一字一頓,擲地有聲。
“……日月丹心,高情厚愛——恕不奉還!”
大地深處傳來隱約的、充滿古意的轟鳴。
觸目可及之處,源力纏繞上每一扇門的邊框。
這些平日裡人來人往的、最平常不過的通道,在此刻震顫著、一個接一個成為微小的支點,在共鳴間將力量交織、醞釀、吞吐,覆蓋住不可想象的遠方。
「三縛纏結」,借著數不清的[門]的力量——
在整個橫濱成功展開!
貪瞋癡三縛所湧動的情緒,一窩蜂朝領域主人席卷而來!
在風暴的中心,草太趟入深淵,探出手,決然掐住那根血意與焰色摻雜的緋紅之線。
“生於違意之境,因被纏係,不得解脫。”
青年眉目低斂,宛若神佛。
“——請舉起屠刀的嗔怒者,停下所有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