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Mimic (20-21) 我是來加……(1 / 2)

變成人的黑狐狸這回變成人形, 直接給自己變出了盤星教時期的教主袈裟。

一方麵,某前教主真的很愛這套定製的五條袈裟。另一方麵,這套衣服穿在身上,真的很有一種忽悠人的氣場。

草太撣一眼就放下心來, 拉上硝子遞給他的蒸汽眼罩閉目養神。

而前教主傑開始重操洗腦大業。

夏油傑的紅臉唱得十分順利, 因為草太在在領域消散前,和這批世界流竄犯定下的是最苛刻的束縛。

「三縛纏結」精準把握住幽靈們心中的迷茫、暴戾與死誌, 表示對方如果希望洗脫原罪步入死亡, 那就成為被剝奪自由的[要石], 真真切切做出點好事來。

至於幽靈們對戰場的渴求, 巧了,門後所進行的正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大家既然這麼追求刺激,那就一起到常世裡來007吧!

夏油傑微笑著表示, 隻要大家認真工作, 是可以擺脫勞改犯待遇的!工資會有的,單休也會有的!隻要好好乾,不愁沒飯吃, 說不準靈魂都可能超脫升華, 尋找到生命的真諦!

一套話術唬得眾人一愣一愣, 紀德聽了發蒙, 織田聽了佩服,甚爾聽了害怕。

偷偷爬過來看熱鬨的天與暴君冷汗直冒。如果當初他搞事的時候, 宗像草太有這麼強, 那他的下場可能比現在要慘得多。

橫遭製裁的不止Mimic,還有在另一側挾持東京1200萬人質的炸彈犯人。

放在往常,警方要花大量精力調查炸彈來源、做犯人側寫、縮小追捕範圍……這種種常規操作在成為了[要石]的萩原麵前, 被統統跳過。

紫瞳警官隻做了一件事——蹲在杯戶商場遊樂園的正前門出口,注視著每一個被疏散著離開園區的過客。

隨後,在他靈敏的情緒感知中,一個黑衣男人帶著滿腔的惡意和幾近癲狂的喜悅,插兜走過。

“那家夥!”

都不用萩原動手,鬆田陣平狂犬一般衝了出去,直接將人狠狠摞倒,拳拳到肉!

就是這個畜生殺害了自己的發小!!

鬆田追捕三年,就是為了血仇得報的這一刻。如果不是職業操守,他恨不得當場掏槍把人給斃了!

鬆田這手動得又快又狠,萩原攔不住,也壓根沒打算攔。在眾人的驚呼和遠處警員的呼喊勸阻中,卷發警官注視著犯人驚恐爬起、跌跌撞撞往前跑的背影,神情狠戾地掰了下沾血的指骨。

鬆田在心裡打算好的第二波暴揍,被一隻橫空切入的鐵拳打斷。

“呃啊——”犯人發出驚恐的痛呼!

這回動手的是好脾氣的萩原,乾脆利落的幾拳和幾腳不僅把犯人揍蒙了,也將鬆田弄傻了。

“Hagi?”看著發小難得的冷臉,鬆田火消了大半。他撓了撓臉頰,目光裡難掩好奇。

“呀,陣平醬,你不覺得這家夥長了一張欠揍的臉嗎?”萩原又勾起微笑,對炸彈犯道:“下手輕了點,彆介意啊。”

敢設計圈套謀害陣平醬!揍的就是你!

半死不活的犯人:“……”

負責現場的日暮警官提著腰帶氣喘籲籲趕來。

“好了好了,都住手!”警官瞟向那奄奄一息的家夥,示意手下警員趕緊把人抬走。

在看清楚揍人的是誰後,日暮警官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

“你…鬆田你,怎麼活下來的?”

他可是從合作的機動組那裡聽說了隊長鬆田的壯舉,對方犧牲般留在了裝有炸彈的摩天輪上,並在爆炸的前三秒,成功用手機簡訊傳出了下一個炸彈的地點信息。

日暮作為刑事科的頭頭,對其他部的好苗子都很眼熟。麵前麵相桀驁活蹦亂跳的小子,正是鬆田陣平無疑。

摩天輪超人?死裡逃生?還是厲鬼回魂?

萩原和鬆田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遇事不決,溜為上策!

日暮警官:“……等等!喂!這家夥又是誰!”

[守門人]要跑路真的很容易,隻要有門形通道,一開一關,追的人眨個眼的功夫就丟了。

這是鬆田陣平第二次來到常世。

雖然是個不太通人情世故的大刺蝟,但是在hagi的事情上超乎尋常的敏銳。察覺到萩原對於[門]與[守門人]身份的回避,鬆田也體貼地沒有多問。

但這次逮著機會,他不好好逛一圈就說不過去了。

鬆田將新墨鏡彆在胸前,插著兜邁開步子,好好地逛了一圈這在他眼裡“淩亂、破舊、極度垃圾”的工作環境,就差直懟神明說他不體恤員工了。

萩原倒是沒什麼感想,表情如沐春風般美麗,也不知道在樂些啥,緊接著又聯想到什麼,晴轉陰鬱悶起來。

對陣平替他報仇這件事,他開心,但也難過。

自己殉職前來自發小的每一句話,萩原都記得清清楚楚,他相信對方也是同樣。不然不會人在機動組,結果在打聽到刑事科的犯罪預告後,硬是擠進了這次聯合調查行動組。

——死了替我報仇那句,明明是萩原在極度放鬆又隨意的調侃中說出來的。

但是卻陰差陽錯成了臨終之言,成了鬆田這三年都沒走出來的枷鎖。

但是……萩原不會去否認這句話,也不會去否認發小這三年的一切付出。

“那個,陣平醬,要你為我報仇那句……是真心話。”

紫眼睛男人抬手摸著後頸,一向長袖善舞的他難得有些吞吐,“怎麼說呢?我很感謝你這麼做,所以…以後都彆勉強啦。”

“Hagi,你這是什麼鬼邏輯?”鬆田一腳踩在殘垣斷壁上,泄憤般踹了幾腳,臉色極臭,“感謝收下了,但記住,我從來都沒有勉強過。”

萩原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哈哈哈,果然是陣平醬啊!”

“喂!彆用這種語氣說誇人的話啊!”鬆田很不爽,但是又沒進一步反駁。男人將墨鏡重新戴上,右手撚了一下口袋裡的煙盒。

“呐hagi,之前有句話一直忘了說,”成年的男人難得露出不成熟的表情,他僵硬地彆開臉,磕絆道:“雖然前前後後不是很完美,但是……歡迎回來。”

萩原表情空白了一瞬。

隨後,他的發小收獲了一隻淚汪汪的熱情大狗勾。

“嗚嗚嗚哇哇哇!陣平醬!我回來了!”萩原朝著發小撲了過去,孩子般送上了一個久違的擁抱,“嗚嗚嗚!能再次見到大家,我真的真的好開心!”

“勒這麼緊乾什麼!鬆開啊呃!”

鬆田成年後除了打架,很少有這樣的肢體接觸,頓時耳廓微紅,氣咻咻地扭動著身體,試圖開啟新話題,“但是啊!認真的嗎?你一直都是這種工作環境?!怪不得呆在我的公寓不肯走。辭職,現在就辭職!”

“哈哈哈!辭職是不可能辭職的!”

萩原在他耳邊發出打工人言論,“因為我入職時間不長,還沒能脫離[門]獨立存在。不過過個一兩年應該就可以了叭?但是門後的大家都很好,工作壓力也不大,所以暫時想維持原狀嘞~”

“……你開心就好。”鬆田好不容易從對方的鐵臂中掙脫出來,臉都憋紅了,剛想再說些什麼,一個聲音在二人耳邊響起。

“兩位,能稍微讓一下嗎?”

茶發少女眼神冷淡又迷惑,似乎在對比自己和對麵二人的年齡差彆。

但她很快就興致缺缺地挪開視線,冰著臉指揮幾個灰鬥篷把新進的器材往自己的實驗室搬。

“動作輕點,平著搬,小心彆磕碰了,這個器材很貴的。”宮野誌保站在路對麵冷靜指揮。

天才女科學家在參觀完自己的新實驗室後,徹底迷上了常世的鎮壓之力。宮野誌保哪條路都沒選,把姐姐安頓好之後,直接心無旁騖地入駐常世,投入到了APTX4869解藥的研究之中。

但同時,她還和硝子合作,開了一個本人相當感興趣的研究課題。

——「反轉術式」的咒力結構,及其延時治劑的開發研究。

說得簡單點,在接觸到嶄新的世界觀後,宮野誌保投入研究咒力的正反效果,並將術式與細胞學結合,開始嘗試製作回血藍藥。

連悟聽了她的理論詳解,都眼神迷茫地飄了出去,表示自己要消化幾天。草太和傑對視一眼,一個蒙上眼罩裝死,一個變成弱智狐狐,極力避免撞上硝子最近爆棚的分享欲望。

宮野科學家和Mimic的加入,也讓草太確認了一個事實。

自己的「領域」,對妄念叢生的普通人,有同樣的約束效果。

參觀完高大上實驗室的鬆田又往前走一段,就看見hagi描述的純手工臨時庇護所的模樣。

那已經不能稱之為庇護所了,而是照著什麼佛教建築的藍圖,有模有樣地開始劃分起初步的房屋分布和庭院框架。

更多的灰鬥篷聚集在那裡,以一位高大的淺銀發男人為首,眾人挽起袖子,乾活乾的熱火朝天。

而在“工地”中央、高丘頂端,插著一座小小的棕色兒童凳。一位頂著黑耳朵的狐狸眼少年蹺著腿坐在上麵,拿著一個擴音喇叭在喊些什麼。

黑丸子頭的頭頂拉著兩條巨大的紅色橫幅。

下邊長的那條書:[我們窮極一生,就是為了消泯戰場,尊重死亡!]

短的那條書:[贖罪吧!然後——獲得新生!]

黑發少年還應情應景地配合著鼓勁。

“加油,我的朋友們。勝利的曙光就在眼前,這裡是屬於我們的戰場!”

“我們在巨大的亡魂之上安營紮寨,在戰場的焦土之上涅磐重生!”

“你們的付出,終將造福未來!”

鬆田:“…………?”

喵的,這是什麼異世界大型鞋教現場。

Hagi加入的這個組織,真的……靠譜嗎?!

鬆田陣平還不知道,在常世連接的另一個世界裡,港口Mafia這種極道組織,已經混成了擁有許可證的正規企業。

人不僅追隨者眾多,還擁有張揚的五棟地標性建築。

啊,對不起數錯了,目前是六棟。

總之,不管是多少棟,首領辦公室必須建在最高的那一棟上。

鑒於之前被拆家的主樓還沒完全修好,森鷗外憋屈地移到了尚且完好的另一棟附樓裡,門更是改成了遮簾式,外設重重守衛。

但是太宰治仍舊很順利地見到了首領。

守在外麵的警衛無人知曉,乾部大人與首領之間的關係,已經出現了無法修補的裂痕。

也許這道裂痕從始至終都存在著,但Mimic一事不可避免地…將其擴大到了無可忽視的地步。

黑風衣少年雙手插兜,目光沉沉。

太宰治很少將問題問得如此直白。他直接跳過了一係列質問,落到最本質的疑惑上。

“——為什麼呢?”

“……我很遺憾,也很感謝織田君的犧牲。”

森鷗外平淡的話語在臨時辦公室裡回響。他身旁坐著一動不動的愛麗絲,金發蘿莉的雙瞳失去高光,正一瞬不瞬地盯著毫無動作的黑發少年。

“——雖然隻是場意外,但他盤活了整個局勢,”港口Mafia的首領斂住所有情緒,緩緩道:“太宰君,一個龐大組織的發展會不可避免地產生犧牲,這點你不可能不明白。”

看看Mimic一事都帶來了什麼。

異能許可證成功被收入囊中——這也是森鷗外的最終目的。

而附帶的幾項也可以稱得上一箭三雕。

織田作之助雖然還未確認死亡,但他為港口Mafia爭取到了應有的利益,同時排除了底層人員中的巨大隱患。

「天衣無縫」……森鷗外毫不懷疑如果前殺手火力全開,擁有足夠威脅整個Mafia存亡的能力。

而現在太宰治失魂落魄的表現,和不管不顧的當麵質問,從側麵驗證了對方的死亡。

同時,織田作之助[東京咒術盟會]這一層關係也很值得利用。

森鷗外是深思熟慮後布的局,不論怎麼樣,明麵上都是Mimic動的手。冤有頭債有主,咒盟沒有正當理由尋仇。

之後不論宗像草太那一方走哪一步,是遷怒還是搶功勞,港口Mafia都爭取到了對話的機會。

走上談判桌隻是將對方牽扯入局的必要條件,不論咒盟內部擁有多麼強大的異能,依照目前的分析,裡麵的成員大多是草太這種同情心泛濫、隨心所欲的家夥。

在沒有內核引領的情況下,有很多可以攫取的利益。

“另外,阪口安吾最近不知因為什麼失蹤了,”黑發首領的目光落在太宰身上,輕飄飄道:“我很希望這是一場誤會,如果太宰君在臥底期間有什麼線索,一定請提供給我。”

這幾句假惺惺的解釋與詢問放在兩個聰明人中間,直接褪去虛偽的外殼,裸出冰冷的真相。

以太宰的能力,猜出整件事是誰的手筆簡直輕而易舉。

阪口安吾與織田作之助有千絲萬縷,也更容易成為替罪羊,在外人眼中掩飾Mafia首領扮演的角色。

人沒找著確實可惜,但森鷗外沒必要為了他和太宰間必然發生的衝突,再去加一道無用的保險絲。

森首領在這句話中咬重的,反而是“臥底”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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