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一個小瓷瓶，裡麵是蝕骨劇毒。
潑在人身上，屍骨血肉化為汙水濁液。
她看著白渚的屍身，眼淚已經空了，睜著眼睛，抬手便倒。
“砰——”一道無形的力量襲來，她被重重砸在牆上。
她隻覺得內臟刺痛，卻不及她的心痛，是的，直到此時，她才落下淚來。
果然，果然。
她可以確定了，果然。
昏厥前的抬頭，她看見，白渚的屍身已經不見了。
她本為螻蟻，若不是試圖毀壞屍身，萬物背後的高位者甚至不會現身一見，不會理她。
即便現在，也隻是揮了下手，連譏笑她不自量力，都不曾。
確實，她本該被這力道打死。直到深夜，她才轉醒，咬著後牙，吞服了一粒藥丹，頭暈目眩間，慘笑出聲。
原來，我們不過是被豢養的草芥。
人間之上，更有主宰。
多麼荒誕荒唐。
“我會……向上爬。”她嘔出一口血沫，按住懷中的十二策令，發誓般呢喃。
自此，她入修仙道。
第二集結束的時候，彈幕有好一陣兒都沒反應過來。
【？？？什麼！！】
【嗚嗚嗚嗚嗚白渚啊啊啊！！】
【好消息：開始進修仙地圖了。壞消息：我的病美人一夜之間成了死美人了！】
【救命啊，好慘，但是好美啊！我哭了，這段超配exlivr那首歌，那種絕望中迸出希望的感覺，喵的，好想哭啊！我要剪這段配歌，都給我哭！！】
【……啊啊啊嗚嗚嗚白渚，我的白渚！】
【火速跑去路澄的微博確認，嗯，還在轉發物料，很好，心情平靜一些了。】
【不行，平靜不了，白渚啊啊啊！！快給我放第三集啊！】
從此，白渚成為了活在彆人回憶裡的白月光。
在女主的回憶裡，在男主的回憶裡，在觀眾的回憶裡。
路澄飆火了一波！
至於有沒有直接火成什麼一線大明星？哈，沒有啦！那純做夢嘛！
但是，確實火成了心尖上的，白月光大美人。
路澄大可以借著人氣去直播帶貨，可以去撈錢。
可路澄覺得吧，搞錢這件事情，其實是藝術。
講究的就是循序漸進、從長計議。
薅羊毛也不能把羊薅禿了，對吧？
所以直播就不直了，但他因為需要提升一定的存在感，也需要定期營業的。
剛好，這邊第二集剛播完，第二天就有個雜誌找過來。
要拍個封麵和內頁，接受一下采訪，報酬也不錯，抵得上光在孟竟軒這裡貸款上班一年半攢下來的錢了。
路澄和江鶴一說，江鶴正看完第二集，正沉浸在後遺症裡呢。
不要死不要死這麼美好的你怎麼可以死！
後遺症的具體表現為，有點黏人，聽說路澄要去，他也要去。
理由不是很充分，但很理直氣壯。
【Raki：好久不見麵了，想見見你。】
【Raki：小貓打滾.gif】
【綠橙子：那你和我一起去？反正說是可以帶助理，剛好我沒有助理，你要做一天臨時助理嗎？】
【Raki：好的老板，助理小江報到！】
【Raki：狗狗敬禮.jpg】
微信上的驕傲小狗，現實生活中興奮地踹沙發。
-
雜誌社在臨市，路澄一個月才兩千八，那翹班不翹班有什麼可糾結的？
反正都用不了兩天的時間，幾乎就是當天去當天回。
路澄就說自己要去拔智齒，和Lucy請了假。
Lucy就是那種社畜最渴望擁有的領導，肯教你，幫你背鍋，批假還痛快。
甚至看出來了路澄估計是要請假去乾彆的，還教他：“記得拿假條或者病曆單回來。”
路澄：好的，這就去淘寶買。
到了拍雜誌的地方，市中心高層大廈內的攝影棚。
裡麵已經被準備好了。
顯然，路澄的熱度全部來自於臉和白渚，所以拍的風格也確定好了，古裝世子的格調。
不為彆的，白渚前期的少年意氣隻出現了一瞬，隻是那麼驚鴻一瞥罷了。
重現世子時期的少年風流，多麼直接白給的熱度！
路澄就換了衣服，去棚裡拍。
攝影也蠻會引導的。
“來，想象一下前景遠闊，高中狀元！”
“頭往右側稍微低一點，對！”
“絕了，好美，無辜得讓我充滿負罪感。”
江鶴聽這話，越聽越不順耳。
他見路澄沒注意這裡，低聲恐嚇人家：“再胡說八道，我就把你打得充滿犯罪感。”
中途休息的時候，因為路澄拍攝沒戴眼鏡，看不太清遠處，但倒是見到有個人走了過來。
他走過來，路澄才看清他。
是個男孩子，長得很顯小，看起來不過十九二十歲的樣子。
眼睛很大，瞳仁很黑，穿了件西裝，腰線掐得窈窕，單薄裡透著可愛。
頂著一頭黑色小卷毛，頭發偏長。
於是一頭都翹翹著，更顯得友善真誠，清純燦爛。
他很高興見到路澄，伸出手：“你好！”
路澄在江鶴晦暗莫名的神色裡，握住他的手。
路澄輕聲道：“你好。”
你好啊，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