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苦的茶。
江鶴卻盯著它看了一會兒,一把端過來,咕嚕咕嚕把這壺茶都喝掉了。
滿嘴苦澀裡,好像真的是太苦了,苦到江鶴眼眶有些紅紅的。
他拿手指尖去摳茶壺,低頭一直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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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儀茶樓很適合聊天談事,路澄和江鶴聊天的時候,孟竟軒和季淮就在談事。
他倆有一些合作項目,一起賺錢,但關係一般。
孟竟軒之前在《承江岸》上吃了大虧,季淮怎麼能不嘲笑?
“孟總的《時時是好事》撲了喔。”季淮嘚瑟地搖頭。
“我信孟總才投了的,結果爆的反而是《承江岸》,太信孟總,真的不行啊。”
見孟竟軒不說話,季淮又砸吧砸吧嘴:“聽說孟總沒有投給《承江岸》多少錢,逼得《承江岸》不得不向外找投資。”
“有人賺了一大筆,但,嘖,不是您呀?”
他對上孟竟軒的死魚眼,仿佛很惋惜似的:“如果把投《時時是好事》的錢和精力,都投給《承江岸》,會賺到怎麼樣一個可怕的地步啊,我想都不敢想……”
“《承江岸》可是今年到現在為止,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爆劇呀。”
孟竟軒擰著眉毛,滿臉不耐煩。
他打斷季淮:“你虧的這點,也配你放在心上?”
“你的公司寬雋虧多少錢,瑞慈都會想辦法給你補上的,不是嗎?誰讓瑞慈是你們季家的堡壘後援呢?”
季淮哎呀一聲:“彆這麼說,弄得好像瑞慈是我們季家的一樣。”
孟竟軒直白道。
“也差不多了,瑞慈麼……一個繼承人不爭氣的老董事長,一個扶不起來的阿鬥繼承人。”
“你們季家,占股第二,還有一個已經做到瑞慈副總位置的年輕才俊,誒?是你外甥,還是你侄子來著?”
孟竟軒變著法說季淮老。
季淮不乾:“……我侄子。”
“我也就比他大三歲,這個輩分搞得好像我多老了似的!”
孟竟軒嗤笑出聲,有些厭煩地偏過頭,錯開季淮的眼神。
這一偏頭,越過扶欄,正看見樓下大堂的路澄。
孟竟軒眯起眼睛,乾脆發微信叫他過來。
摳門資本家,最見不得人休息了。
季淮看見他擺弄手機:“和誰聊天呢?”
“我新的小情人。”孟竟軒漫不經心道,“叫小開的。”
季淮覺得肉麻:“喲,還有昵稱呢?”
他一琢磨,也不甘落後:“不過話說回來,我最近也在追個新的,我管他叫,小鳥。”
好像有歧義,季淮又解釋。
“當然鳥小不小,我不知道啊,還沒追到呢。現在的小孩兒呀,越好看的,越不好搞了呢。”
季淮說是這麼說,語氣卻很得意。
……原來季淮有小情人啊。
孟竟軒挑眉。
之前他還怪路澄和季淮接觸呢,原來人家有目標。
這麼一想,那放心多了。
孟竟軒對路澄,不太滿意,但又有點滿意。
畢竟之前找過那麼多替身,這個替身的小卷毛,是最像的。
代餐起來,是最香的。
就是太高了,還肌肉流暢,看起來好大一隻。
有時候撞上眼神,都能感覺到壓迫感和掌控欲。
但是能替!能替就行!
孟竟軒若有所思:“我的小開,他麼……長得確實挺好看的。”
季淮犯賤:“嗤。能有多好看?”
“我的小鳥才是驚為天人的好看,那臉!那身材!那聲音!”
季淮咬牙:“我早晚要讓他成為我真正的掌中鳥,想睡就睡。”
非要讓他放棄攻籍,給自己為愛做0!
到時候想睡就睡,把這些付出的殷勤,都睡回來!
而不是隻敢意淫,生怕這一米九一隻手能掐住他兩隻手腕的哥們兒,到了床上直接提雞兒而上。
孟竟軒吧,特彆不耐煩季淮和他比。
搞笑,好像你比得過似的?
他說路澄長得好,那是真的長得好!什麼鳥不鳥的,也配和他看中的替身比?
孟竟軒舔舔後槽牙:“小開除了好看,貼心也是有的,還親手給我熬過粥呢。”
還口是心非,說四塊錢買的。
真是太愛我了。
季淮直接翻白眼。
“喲,我的那個就不行了,從來不願意做這些小事兒,我呢,也舍不得他做這些雜事兒。”
“但是,我彆的小情人鬨到他麵前,他都半點不會怪我喔!”
季淮笑著搖搖頭:“隻能是我人格魅力太大了吧,才對我這麼包容。”
孟竟軒:……嘖。
他倆正在這裡一口一個小開,一口一個小鳥,比來比去,說得起勁兒,誰都不肯讓步,甚至想讓這“兩個小情人”都出來見見麵的時候。
路澄從容走到包間門前。
他輕輕抬手,敲響了包間的房門。
“叩叩——”
包間裡的兩個人,同時將目光落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