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蔓猛然一驚,騰的抱著被子就坐了起來,眼睛直愣愣的盯著李言,“李言你,你怎麼也在?”
“我自己的家我為什麼不在?”李言瞧她這樣的態度,有一種把她推倒,狠狠揍一頓屁股的衝動。
李蔓沒了聲音,也因為醒了才知道身上難受,難受了才記起下午和李墨在一起的種種畫麵,此刻,再麵對第二個也可以算作她男人的男人,她心虛。
她不吭聲,李言心裡怒火卻更旺了,咬著牙惡狠狠的盯著李蔓一陣,然後抬腳就走,一句話都沒再說了。
李蔓盯著李言背影,看他出了門,這才幽幽的瞟了眼李墨,“大哥,李言他——”
“沒事。”李墨忙過來,輕柔的揉了揉她的頭發,道,“熱水準備好了,你趁熱洗洗,換身乾淨衣服,一會我把飯菜給你端來。”
“哦。”李蔓應了一聲,看著李墨出去,這才掀了被子下床。
隻是,腳尖剛一落地,雙腿酸麻的就撐不住,走了兩步,下身摩擦的更是火辣辣的疼。
她努力忍著,從大櫃裡找出乾淨的衣物,擺在炕頭,然後,脫了濕衣服,鑽進了浴桶裡。
溫熱的水漫過肌膚,舒服的她差點想尖叫。
——
李墨帶上了房門,看二弟還站在屋簷下,仰首遙望天空,竟有著說不出的惆悵落寞。
“二弟,今天我”
“什麼也彆說了,這件事隻有我知道。”李言麵無表情的回了一句。
李墨愣了下,“什麼?”
李言這才扭頭掃了他一眼,“大哥也知道三弟的性子,若他知道你們已經圓房,怕是今晚他都熬不過的,依那丫頭現在的情況,你覺得她受的住?”
李墨滿心慚愧,最後隻得了說了一句,“二弟說的是。”
“大哥快換身衣服吧,味兒挺重。”李言凝眉催道。
李墨無奈一笑,“我這就去。”
等李墨走了,李言又靠在屋角,幽幽的遙望著暗灰色的天空,其實,大哥享有媳婦的初夜,這是他們兄弟一致的想法,生氣他今天就吃了媳婦,也無非是這種事情突然到來,他沒他自己想象的那麼大度而已。
不過,也正因為大哥有了今天這事,他以後倒也沒有太多顧忌了。
就算是輪,也該輪到他了。
想著剛才李蔓醒來時見他如見鬼的表情,李言嘴角冷冷的勾起,劃過一抹邪魅的弧度。
小丫頭,這頓屁股板子,他一定要讓她嘗嘗厲害。
——
李蔓貪戀熱水帶來的舒適,一直等水涼了才戀戀不舍的起來,剛換好衣服,就聽見了敲門聲。
“蔓兒,好了嗎?”李墨端著已經熱了兩次的飯菜,站在門口問。
“嗯,好了。”李蔓將頭發捋到肩後,覺著沒什麼問題,這才來開門。
李墨將飯碗遞給她,“餓了吧,快趁熱吃。”
“你吃過了?”李蔓看他也換了身衣裳,心下稍定,隻是,眼睛還不太敢朝他身上多瞟。
李墨嗯了一聲,瞧她兩腮酡紅,心中又是一陣蕩漾,想起下午那蝕骨***的滋味,小腹處又開始收緊,喉嚨也發乾。
他忙撤回在她身上的視線,繞開她,將那一大盆的洗澡水端了出去。
“你慢點。”木桶連帶一桶的熱水,重的很,李蔓還怕他腰彆閃著,但一想到腰,就讓人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彆處,她羞的臉一燙,忙端著碗走到炕邊,坐下來安靜的吃飯。
李言靠在門邊,看她走路雙腿分的開,還有些打顫的樣兒,不禁深鎖了雙眉。
她這個樣兒,看來他還得且等幾日。
——
飽飽的吃完了飯,李蔓再關起了房門,一個人吹了燈,躺在炕上,望著黑漆漆的窗外,倒睡不著了。
沐浴過後,身上越發酸痛起來,好像身上的零件都被人拆過一遍,怎樣的姿勢睡的都難受。
再加上,與李墨發生這樣親密的事情後,她要想的東西就更多了。
畢竟,李家兄弟,可不止李墨一個是她的夫君啊。
可,一個李墨她就已經承受不住,要再加上幾個,她要咋辦?
黑漆漆的夜色中,李蔓恍惚看到,一頭小綿羊同時被幾頭餓狼撕扯的慘狀,而她就是那頭無辜的綿羊。
一想到李家幾兄弟在她身上拉扯,她嚇的一身冷汗,忙搖頭甩開這些古怪又可怕的念頭。
不住的安慰自己,不會的。
他們都是她的男人,該知道心疼她的。
一夜輾轉難眠,第二天天麻麻亮,李蔓就醒了,她想起床做早飯,奈何身子軟的一灘泥似的,根本不想動彈。
好在,在李家,她也不是第一次睡懶覺,就算她不做早飯,其他人也會自己去做的。
索性,她抱著被子好好的躺著歇起來。
院子裡很快有了動靜,她知道家裡有人起來了,隻是,不知道這人是誰,接著就聽見了兩聲咳嗽聲。
她聽出是李墨的,心下一驚,莫非是昨天淋雨過後又劇烈運動,這又病了不成?
她慌忙掀了被子,穿好衣服就下了床,打開、房門,看見李墨正在院子裡抱了一捆柴火,就想過去問問。
哪知,抬腿一跨門檻,牽扯到身體某處,昨日被撕裂的地方火辣辣的又疼起來,她往前一歪,手扶住了門框,然後,不敢邁大步了,兩腿有些不利索似的小心翼翼的邁著步子。
“哎呦,丫頭,你這腿咋了?”忽地,身後傳來李言陰陽怪氣的聲音。
李蔓陡然,身子挺的筆直,卻又不敢回頭看他,隻愣在原地。
她不回頭,不代表李言不會過來,他慢慢的走到了她的前頭,雙手環抱,慢條斯理的朝她上下打量,“昨天路走多了?”
“什麼?”李蔓一愣,但旋即明白了什麼意思,他是瞧出她的異樣了嗎?
她臉紅心虛的點頭,“昨天下雨路不好走。”一邊又想著,不會的,他又沒撞見,怎麼可能知道。
“嗬,敢情大哥沒讓你做推車啊?”李言唇角一勾,似笑非笑,回頭看著後頭的李墨,道,“大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蔓兒是女孩子,你怎麼能讓她自己走路?”
李蔓沒想到又扯到了李墨,忙道,“我坐了的。”
“哦~~~~~~~~~”李言這一聲疑惑,托的長長的,讓李蔓心裡直打鼓。
李墨瞧不過二弟這樣欺負媳婦,隻得過來,“二弟,你彆說了,昨天的事是我不好。”
“咋了?昨天什麼事?”李言裝糊塗,“昨天你們野蒜不是賣了錢嗎?三弟還說一會再去多摘點呢。”
李蔓見話題成功轉移,忙附和道,“好啊,昨天還有不少人想買呢。”
“是嗎?”李言目光又幽幽的瞟向了她,“你確定,你今天還能去?”
“額?”李蔓心口一窒,她的確是走不動了,不過,李言是不是瞧出什麼了?
她狐疑的盯著李言,李言卻一如往常,從李墨手裡接過了柴火,道,“大哥,早飯還是交給我吧,你做的小五都不愛吃。”
說完,笑著抱著柴火去了廚房。
李蔓看著他的背影怔怔的,是真的什麼都沒發現吧?可為何,她會有很不安的感覺。
“還疼嗎?”頭頂忽然傳來李墨溫柔低沉的聲音。
“啊?”李蔓怔愣回神,對上他溫柔又灼熱的眼神,頓時明白過來,臉一紅,輕輕點頭,“還有一點。”
“我剛才瞧你走路不太自然。”李墨心疼的瞧著她,都怪他昨天沒有控製好,“要不,今天你就在屋裡歇著吧。”
“不用。”李蔓忙搖頭,在屋歇著才讓人覺著奇怪呢。
“大哥,媳婦。”李書一邊套著褂子,一邊朝這邊走來,看見李蔓完好如初,笑道,“媳婦,你咋不多睡會?瞧你昨天困的那樣,喊你起來洗澡都不醒。”
“啊,有嗎?”李蔓吃了一驚,這事她怎麼不知道。
“有啊。”李書穿好了衣服,就用手比劃著,李蔓昨天的困貓樣。
李蔓不自覺的瞟向了李墨,心想還不都是他折騰的,而李墨也正看著她,眼底暖意融融,溫柔的幾乎要溢出水來。
她忙收回視線,“你們兄弟聊吧,我回屋。”
她轉身就走,因為怕人看出走路姿勢不對,就忍著不適,大步走著。
“媳婦這是咋了?”李書疑惑的盯著李蔓看,總覺得哪裡不一樣似的。
李墨目光也緊緊盯著李蔓,隨口道,“昨天累壞了。”
“啊?”李書一怔,“大哥,你咋累著媳婦了呢?你不是帶著車的嗎?”
李墨一窘,忙含糊回道,“她想走就多走了些路,下次讓她坐車。”
“嗯,”李書應了一聲,但還是不放心,說,“下次還是我跟著去吧,媳婦愛坐我推的車。”
李墨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隨後,李書建議跟大哥再去摘點野蒜,他今天要跟媳婦一起去賣。
但李墨想到李蔓身子不適,果斷拒絕了。
李書很鬱悶,就主動去找李蔓。
李蔓倒沒拒絕,隻是讓他們兄弟倆去賣就行了,另外,她想起李畫不日就要遠行,這遠行彆的不怕,就怕路上有個病有個災啥的,李畫又是那樣清潤斯文的人,她真的不放心。
於是,早飯後,就找來李墨,讓他吩咐李言去一趟老大夫家,拿點風寒和跌打扭傷的藥來,她想讓他們給李畫捎過去。
李言這次不錯,什麼都沒問,直接去了。
而因有了李蔓的話,李墨隻得又帶著李書,兩人一起去了後山,又摘了兩籮筐的野蒜回來。
事情辦妥後,李言也回來了,拿了一大包的藥,說是老大夫給的,一分錢都不收。
李蔓笑著點頭,然後,將藥塞到了裝野蒜的籮筐裡,讓他們交給李畫。
“媳婦,你真不去?”李書頓時失了興致,媳婦不跟著,他跑這兩趟山路,冤不冤枉啊,早知道聽大哥的話了。
“你們去吧,我今天陪小五寫字。”李蔓笑著衝李書說道。
李書難過,但看到媳婦的笑,也就勉強應著吧。
兄弟兩人推著小車就出發了,李言也要給人家做短工,也一起走了。
家裡子剩李蔓和小五。
李蔓一邊收拾屋子,一邊督促小五寫字。
小五很聰明,進步飛快啊,幾天的時間不但連家裡幾個人的名字全部會寫了,還會背誦她教的詩歌了。
什麼春眠不覺曉,什麼鵝鵝餓,曲項向天歌,什麼白日依山儘
現在,他就在沙盤上默寫著春眠不覺曉。
李蔓收拾好了屋子,就搬個小凳子坐在屋簷下,懶洋洋的曬著太陽。
望著那明媚的陽光,她很奇怪,昨天為什麼就要下那麼一陣子古怪的雨呢?
更好笑的是,隻有山那邊的地方下了,隔了一座山,神女溝這邊竟然滴雨未落。
老天,李蔓暗想,該不是老天有意安排她跟李墨那場激情歡愛的吧?
不過,想到昨日情景,怎一個臉紅心跳能形容的了的?她從來不知她也有那般動情忘情的時刻。
“姐姐,你看我寫的對嗎?”不一會兒,小五端著沙盤過來問。
李蔓忙收好心神,仔細的檢查,“這個眠字錯了,是目字邊,不是日字邊,這裡要多一橫,知道嗎?”
“哦。”小五哼了聲,又奇怪的看了李蔓一眼,“眠就是睡覺的意思?姐姐,你昨晚眠的好嗎?”
“啊?”李蔓愣了下,沒想到他拿‘眠’字這樣問,不由笑起來,“小五,這樣說不行,眠是睡覺的意思,但你要問話,得問,你昨晚睡的好嗎?”
“姐姐昨晚睡的不好吧。”小五笑嘻嘻道。
“啊,你怎麼看出來的?”李蔓慌的摸了把臉。
小五咧嘴一笑,“我看姐姐一直在打瞌睡。”
李蔓有些不好意思,她哪裡是在打瞌睡啊,她根本就是眯著眼睛想心思罷了。
正欲跟小五解釋,這時,小五視線卻朝院門口望去,笑著喊了聲,“二哥。”
李言回來了?李蔓本能的心口一跳,回頭望去,果然見李言優雅的踱著步子過來。
那一雙深邃的望不見底的眼睛緊緊絞著她,讓她慌的又忙回過頭來,背對著他,心口砰砰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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