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宋青青打了個哈欠,“世界爆炸她都醒不了。”
她要轉身回床上,被徐臨越一把揪住。
“你什麼時候開學?”
“快了。”
徐臨越大掌壓了下她的腦袋,肅聲叮囑說:“好好學習。”
吃過早飯,趙姐從車庫裡搬出兩箱雜物。
“都在這裡了,我那時候看都挺新的,就幫你都收起來了。”
徐臨越點頭道謝,打開落滿灰塵的蓋子。
那個秋天他匆匆回國,來的時候沒帶什麼,走的時候也一樣。
“姐,我回去了啊。”
“就走啦?”徐繪吟走到院子裡,隻看到徐臨越離去的背影,她問趙姐,“他要找什麼呀?”
趙姐回答說:“好像拿了個杯子走。”
徐繪吟皺眉不解,抬頭看了看那抹逐漸消失在視線裡的身影,嘴裡嘀咕說:“發什麼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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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婷又回到了忙碌但清靜的生活裡,那個信誓旦旦說要儘全力的男人似乎是知難而退了,好幾天沒再出現過。
“這本你還要不要啊?”見女兒沒反應,楊芳婷抬頭喊,“陶婷,陶婷。”
陶婷終於回過神:“啊?”
楊芳婷舉起手裡的書:“這本你還要不要?”
陶婷看著灰白色封麵的書,趕忙從沙發上起身去拿:“要的要的。”
上次過年回江北老家,楊芳婷聽說陶迎楠新學期要開始寄宿了,想找點陶婷的舊書寄過去。
“其他的你隨便拿吧。”陶婷把書抱在懷裡,問,“你說要不要給她買個新手機啊?有什麼事好聯係我們。”
楊芳婷歎氣道:“買個新的過兩天就到你叔叔嬸嬸手上了,不然找個舊的給她,能打打電話收收短信就行。”
想起上次陶婷給她寄過去的新書包最後卻變成了堂弟的升學禮物,她點頭說:“好,我去找找。”
回到房間裡,陶婷坐在床尾,翻開手裡的書,指腹輕撫過扉頁上的簽名。
幾年前白鯉的小說就被引入內地出了簡體字版,但陶婷卻沒有再買過。
有次她在熱搜上看見,這本《窗》被改編成了一部文藝片,還獲了當地電影節的金獎。
她總在和徐臨越說“謝謝”,有一句卻一直沒來得及說。
陶婷翻了一頁紙,繁體字密密麻麻很難讀,她嘗試著從頭看起。
「我不知坐了多久,又一夜過去了。窗外的霧色天光飄了進來,很快就有人來叩門,我知道是警察,我無動於衷地望著桌角的信封。我是一個瘋了的女人,我是一個殘忍的妻子......」
時值四月,天氣已經開始變得悶熱,春困席卷了城市,陶婷在咖啡店裡待了十分鐘,聽到無數聲哈欠。
這個月路曉月被安排去首都出差了,她不在,部門裡的大小事宜就暫時落在了陶婷頭上。
新學期開學,實習生也走了,陶婷現在一個人打三份工,連Owen都說老板應該給她加工資。
“他也許隻會說能者多勞。”陶婷淡淡地回。
“你今天臥蠶化得不錯誒。”
陶婷摘下框架眼鏡:“是眼袋,昨天四點睡的。”
Owen挑眉問:“What’s wrong with you?”
陶婷剛要開口,穿著深色西裝的男人出現在會議室門口,所有人恢複正色,等待著會議開始。
現在的天氣最尷尬,不開空調屋裡悶,開了又太冷。
陶婷把本子拿到桌下,偷偷給自己扇風,手邊的咖啡杯裡隻剩下融化了一半的冰塊。
“把窗戶打開透透風吧。”徐臨越抬頭交代助理,順便脫下西裝外套搭在椅背上。
“繼續。”
陶婷借著看投影屏幕,偷偷往主位上瞥了一眼。
白色襯衫上彆著的袖扣隻有指甲蓋大小,一般人根本不會注意到,但她的呼吸一下子收緊,心虛地用手半遮住臉。
彆人要是知道他穿得那麼嚴肅板正,手腕上的袖扣卻是兩個可愛的小機器人,估計會笑死他。
她心不在焉起來,加上昨晚睡眠不足,注意力怎麼都集中不了。
“中場休息五分鐘吧,我正好有個電話要接一下。”
陶婷起身對旁邊的Owen說:“我去倒杯水啊,渴死我了。”
文森端著杯子進茶水間的時候,陶婷正站在飲水機旁大口灌水。
“嗨。”
“嗨。”陶婷彎腰把紙杯放到出水口下,文森手裡的黑色馬克杯有些眼熟,她沒多想,隨口問,“杯口都碎了一塊還用啊?小心劃到嘴。”
“老板的。”文森舉起杯子給她看,“這還掉漆呢,我也提醒他了,他說他愛用,讓我彆管。”
杯子裡的水溢了出來流到手上,陶婷慌忙鬆開右手,扯開嘴角笑了下,說:“他還挺,勤儉持家的。”
文森嘟囔說:“不知道抽什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