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婷拿起手邊的抱枕砸他:“你還來勁了是不是?”
徐臨越伸手接住:“小心弄桌子上。”
他問:“你們去哪吃啊?”
“就上次那個,隨意還是隨便來著。”
徐臨越板著臉叮囑她:“你病剛好,少喝點酒。”
“知道了。”陶婷問,“那晚上你來嗎?”
“我就不去湊熱鬨了,吃完了打我電話,我去接你。”
“好吧。”
看到他左手中指上的戒指,陶婷唇角微牽,問:“你還戴著呢?”
徐臨越抬起手看了眼:“嗯,聖母開過光的,不敢隨便摘。”
陶婷點點頭,煞有其事道:“對,不準摘啊。”
部門會議拖延了些時間,從寫字樓出來已經快七點,陶婷在路邊打了輛車,到酒館門口她發現自己居然還是第一個到的。
李解來的時候還穿著工作服,陶婷問他:“徐淮彬他們遲到就算了,你也加班啊?”
“陪客戶呢。”李解扯鬆領帶,“渴死我了。”
陶婷從包裡拿出眼藥水:“這個是給你的。”
“還是你好。”想到什麼,李解問她,“那你這次去,有沒有跟安今見麵啊?”
“沒。”陶婷回答說,“我也是才知道她早就跳槽回國了,現在在首都工作呢。”
“誒。”李解倒了杯茶,感慨道,“沒想到那頓烤肉還真的是咱們仨最後一次聚齊了。”
陶婷說:“以後總有機會的,有緣的人不會走散。”
“像你跟Leon是吧?”李解搖頭感歎,“兜兜轉轉你居然又給他打工了,孽緣啊。”
陶婷嘟囔說:“也未必。”
一桌人陸陸續續到齊,徐淮彬是最後一個,他一來就被大家起哄要罰酒。
“罰罰罰,肯定得罰。”他在空位上坐下,拿起筷子說,“我先吃兩口再罰。”
陶婷把眼藥水遞給他:“喏,你的。”
“身體怎麼樣了啊?”徐淮彬問她。
“滿血複活。”陶婷拿起酒杯。
徐淮彬和她碰了個杯,說:“你啊,就是平時缺少鍛煉。”
他今年和朋友合夥開了家健身房,平時就老慫恿群友們辦卡,陶婷已經猜到他下麵要說什麼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有空就去。”
手機彈出新消息,陶婷滑動屏幕解鎖,是徐臨越發來的。
徐臨越:我從公司出來了。
徐臨越:快吃好了嗎?
陶婷打字回複:估計還要一會兒,你累嗎?要不你先回家吧,我等會自己回去。
徐臨越說:不累。
幾秒後他又發了一句:你們慢慢吃,好了打我電話。
徐淮彬從錢包裡拿出一張卡,遞給陶婷說:“你要去的話就刷這個,要教練帶的話就找Kevin。”
此舉立刻引起桌上其他人不滿:“憑什麼我們去就自己辦,陶婷你就送啊?”
“就是啊,偏心!”
徐淮彬反擊道:“人家出差知道給我帶禮物,你上次去瑞士你給我帶什麼了?”
“大哥你張口就要表,我還怕過海關人家扣我呢。”
他們吵吵鬨鬨地絆起嘴,陶婷笑著抿了口杯子裡的酒。
知道有人在等,她開始有些坐不住了,剩下的酒心不在焉地喝完,陶婷把包拿到手裡,起身說:“我明天還要上班,先回家了啊。”
“幾點了啊?”
“九點多了。”
“那走吧走吧,我們也散了。”
徐淮彬去前台結了賬,一行人站在門口,商量著誰和誰一起走。
“陶婷跟我們一車吧。”
“不了,我有人來接。”
“誰啊?”
“反正有。”陶婷剛拿出手機,就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徐臨越從夜色中款步走來,站到台階下,微微仰起腦袋看著她。
屋簷上掛著燈籠,暖光灑在他清俊的麵龐上,他朝陶婷伸出手,說:“走吧。”
陶婷清晰地聽到旁邊的李解倒抽了一口涼氣。
徐淮彬卻不意外,他抬手和徐臨越打了聲招呼,說:“好久不見。”
徐臨越笑著點了點頭。
有不認識他的,偏頭問徐淮彬:“這誰啊?”
“茜雀的徐總。”
“那不是陶婷的老板嗎?”
再不走他們要八卦個沒完了,陶婷搭上徐臨越的手,邊走下台階邊回頭說:“我先回去了,拜拜。”
徐臨越順勢牽住陶婷,小巷幽深僻靜,旁邊的居民樓亮著寥寥燈火。
“你車呢?”陶婷問。
“開不進來,停路邊了。”
“哦。”
風吹過花葉,蚊蟲在路燈下飛舞,入了夜的夏天仍是躁動的。
徐臨越冷不丁地開口:“你們這打工人聯盟,陽盛陰衰啊。”
門口六七個人,除了她全是男的。
陶婷說:“沒幾個直男,彆酸了。”
徐臨越否認道:“我沒有。”
“這兩年結婚的結婚的,生小孩的生小孩,就剩我們幾個平時還能出來喝喝酒。”
“挺好的。”
“哦對了,我今天跟吳凱聊了聊,有個香水牌子叫The Only,檔位和茜雀差不多,也挺受年輕人喜歡的,我想先試著聯係一下。”
“Ting.”徐臨越笑意溫柔,偏過頭說,“你有個問題我必須指出來。”
陶婷懵住:“什麼?”
“現在下班了,你不能拿工作占用我跟我未來女朋友的相處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