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我越陷越深的時候,他會慢慢失去興趣。”陶婷說,“你懂的,男人都這個樣子,彆說他這個年紀這個條件了。”
“誒。”周瑤歎了聲氣,“說實話,柯望可能是這種人,你覺得徐臨越是嗎?你總比我還了解他吧。”
陶婷垂眸愣神,沒有回答。
“你想那麼多乾什麼?這種男的直接談了再說,說不定談了先覺得沒意思的人是你呢?”
陶婷點點頭:“你這話說得有點道理。”
周瑤把不合身的衣服疊好放回收納箱裡,她下午還有個拍攝活動,柯望陪她過去,收拾收拾就要準備出發了。
“那我們呢?”徐臨越問陶婷。
大好周末,是不該浪費了。
陶婷想了想,提議說:“去看電影?”
徐臨越臉色一沉,搖頭拒絕:“不去。”
陶婷說:“不看他那一部。”
“那可以。”
陶婷無奈地笑了笑。
“那我去化個妝?”
徐臨越點點頭,他一個人待在客廳無聊,也一起去了房間門,抱著手臂坐在旁邊看。
“The Only下個月有個聯名展,我找柯望要了邀請函,你陪我去?”
“是要考察嗎?”陶婷把粉底液抹到臉上。
“嗯,也想跟他們的負責人聊聊。”
“好。”陶婷隨口問,“他們和什麼聯名了啊?”
“一家酒吧。”
“酒吧?”
“嗯。”徐臨越手撐在身體兩側,歪著腦袋看著陶婷往臉上一頓搗鼓,還時不時從桌麵上拿起一個他沒見過的工具,“叫什麼九點一刻。”
“哦,這家很有名,算是申城所有酒吧裡麵的大網紅了。”陶婷笑了聲,“跟酒吧聯名做快閃還挺有意思的。”
“我有個問題。”徐臨越皺起眉頭問,“你手裡的是什麼啊?”
“嗯?”陶婷回過頭,舉高手裡的東西,“睫毛夾啊。”
“睫毛夾,什麼時候進化成這樣了?”
“這種小的方便一簇一簇夾啊。”陶婷站起身,“我給你試試看。”
徐臨越抬起胳膊擋住:“不用了,謝謝。”
“你說你,堂堂茜雀ceo,連最基本的化妝品都不了解。”
“我了解女人就行了。”徐臨越說。
“你也太傲慢了。”陶婷坐回化妝鏡前。
等陶婷開始給鼻子和臉頰修容,徐臨越又忍不住好奇問:“我一直想問,你們為什麼要把臉抹白又塗黑啊?”
陶婷簡直不想搭理他,說:“怪不得民心都向韓總,你就是純純一個資本家。”
徐臨越佯怒道:“這話我可不愛聽啊。”
陶婷嗆回去:“你不愛聽我也說完了。”
徐臨越抱著手臂,現在是真的冒出了慍意:“你也喜歡韓佳寧?”
在職場這麼多年,陶婷早學會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沒有,我當然是支持你的啦。”
徐臨越冷笑:“我不信。”
過了會兒,他又問:“我真的傲慢嗎?你們都這麼覺得?”
陶婷抹好口紅,摘下發箍理了理翹起的碎發,從椅子上站起身。
“也不是啦。”她哄徐臨越說,“那確實你有的時候更理性更實際,更能為公司利益考慮,沒說你不好。”
“天。”徐臨越有些恍惚,低聲自語道,“我成了我最討厭的人。”
“什麼?”
徐臨越搖搖頭:“沒什麼。”
陶婷沒把這回事放心上,直到一周後,她在睡夢中被一陣門鈴聲吵醒。
她半夢半醒地翻了個身,把耳朵埋進枕頭裡,過了會兒門外是安靜了,但手機又在耳邊炸響。
“喂。”
“開門。”
陶婷睜開眼睛:“你說什麼?”
她立刻掀開被子坐起身,趿著拖鞋一路小跑到門口。
門縫逐漸拉大,男人朝她露出一個笑容:“早上好。”
陶婷扶著門框半眯著惺忪睡眼,問:“你怎麼現在來了?不是約了十點鐘嗎?”
徐臨越拎高手裡的紙袋,邊進屋邊說:“周瑤呢?給你倆帶了早飯。”
“睡覺呢。”
“防曬、遮瑕、粉底,然後定妝、修容,眼妝、腮紅、口紅要顏色和諧。”徐臨越取出一杯咖啡,插好吸管遞給陶婷。
陶婷愣愣接過,還是沒搞明白他一大清早出現在這裡的意義是什麼。
“我這一個禮拜都在看視頻。”徐臨越說,“我覺得我已經會了。”
陶婷聽同事說了,那天徐臨越讓文森來市場部拿了公司全係列的產品。
“你要乾嘛?”
“今天你的妝我來化。”徐臨越扶著陶婷的肩膀推她去衛生間門,“去洗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