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臨越:好。
陶婷隨手分享說:今天還有人問我哪裡買的,我差點想說“要不給你看看商標?”。
徐臨越回了兩個憨笑的表情,問:那你怎麼說的?
陶婷回:老實交代唄,男朋友的。
這一天“nichtmehrda”更新了一條新微博。
她再一次落下了那根發帶,這次徐臨越把它係在了落地燈上,還打了個蝴蝶結。
圖片上方他寫了一行字:早上打開門的那一瞬間,我突然意識到,原來我是失而複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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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第三季度都是公司最忙的時候,真確定關係了他們能見麵的時間反倒不如之前。
好不容易等到國慶假期,外婆又摔跤住進了醫院,楊芳婷今年帶高三,隻放了三天假,出院前都是陶婷每天去照顧的,徐臨越知道了還來看望過一回。
陶澤均和楊芳婷都還沒見過女兒的新男朋友,聽外婆一頓猛誇更好奇了,一直催陶婷什麼時候把人帶回家吃個飯。
剛在一起沒多久,還是上下屬的關係,陶婷每次都敷衍過去:“有空再說吧。”
但不管再忙小情侶每晚都得打一通電話,這是墨守成規的睡前儀式。
“我一直忘了問你,你是不是喜歡拚樂高啊?”
“以前喜歡,現在拚得少了。”
“哦。”陶婷取下乾發毛巾,擦了擦發尾的水珠。
徐臨越問她:“星期二晚上有空嗎?”
“星期二?你生日那天啊?”
“嗯。”
“那當然有了啊。”陶婷坐到化妝台前,用梳子理順頭發。
徐臨越說:“我爸媽在申城,晚上一家人要吃飯,他們想那天你也來。”
“啊。”陶婷咬住下唇,她當然想幫他一起慶祝生日,但是還沒有做好見家長的準備。
徐臨越聽出她的猶豫,問之前就猜到了她的反應,說:“我已經說了你工作忙沒時間,沒關係。”
“我也不是不想去。”陶婷不知道徐臨越能不能理解她的心情。
“我知道。”徐臨越說,“那那天我吃完飯去找你,好不好?”
“我去你家等你吧,你記得彆吃太飽。”
徐臨越笑著應:“行。”
十月十號那天陶婷難得準點下班了一次,她先去甜品店拿了一早定好的蛋糕,又回家換了身衣服。
七點多陶婷到了徐臨越的公寓,想著家宴結束得不會太早,放好東西後她打開電視機找了部電影打發時間。
工作了一天,洗完澡這樣舒服地躺在沙發上,沒一會兒陶婷就泛出了幾分困意。
她打了個哈欠,揩去眼角的生理淚水,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都快九點了。
電影播放起片尾曲,陶婷不知道什麼時候閉上了眼睛。
聽到門鎖聲,她猛然驚醒,穿上拖鞋從沙發上起身。
“哎喲,你在啊。”柯望推開門,攙著徐臨越進屋,“我就說他為什麼一定要回家。”
陶婷上前扶住醉醺醺的男人,問:“怎麼喝這麼醉啊?”
“被我姐夫灌的。”柯望比他矮半個頭,一路攙上來快累死了。
他滿身酒氣地回來,看樣子人也不清醒,陶婷蹙眉喊了聲:“徐臨越?”
他朝她笑了下,張開雙臂要來抱她,一米八幾的大個壓過來,陶婷往後退了半步才勉強站穩。
“那要不我先走了?”柯望問,“你一個人可以不?”
“可以,謝謝啊。”
“說什麼話。”柯望擺擺手,“我回去了啊。”
陶婷扶著徐臨越坐到沙發上,去飲水機前倒了杯水。
再回來時他的西裝外套掉在了地毯上,領帶被扯得歪歪扭扭。
陶婷拍開他的手,幫他解開繩結,鬆了鬆領口。
徐臨越攬住她的腰,把腦袋貼了上來。
“誰允許你喝醉的?”陶婷揪了揪他的耳朵。
徐臨越含糊不清地說:“沒醉,裝的。”
陶婷摸了下他滾燙的臉,哼道:“教訓我的時候一套一套的。”
徐臨越仰起臉,呼吸粗重,朝她伸出手:“我的禮物呢?”
陶婷一掌拍上去,冷漠道:“沒有。”
徐臨越向後仰靠在沙發上,一隻胳膊擋住眼睛,還是舉著手:“肯定有。”
“本來有,現在沒了。”陶婷把水杯遞到他嘴邊,“起來喝點水。”
徐臨越也確實渴了,一口喝了大半杯。
陶婷接過杯子放回茶幾上,問:“喝了多少啊?”
“一開始還好,後麵喝了杯白的,我不喝他們不讓我走。”
陶婷被氣笑了,無奈地攥拳捶在他胸口:“你就不能聰明點讓我去接你嗎?”
“你會來嗎?”徐臨越摁住她的手。
“可能不,但你求求我,我就會去。”陶婷拽他起來,“過來。”
她牽著徐臨越,讓他坐到餐桌旁,自己從冰箱裡拿出蛋糕。
五顏六色的奶油上寫著“Happy Leon’s Day”,徐臨越盯著看了很久,像呆滯住了。
陶婷揭開塑料蓋,切了一小塊蛋糕盛進盤子裡,放到徐臨越手上說:“生日快樂。”
他抬起頭,說:“都沒插蠟燭呢。”
“忘記買打火機了。”陶婷挖了一口蛋糕喂到他嘴邊,“你要許願啊?”
奶油甜膩,化在舌尖,徐臨越舔了舔嘴唇,點頭說:“對啊。”
“什麼願望?”
“說出來就不靈了。”
“靈,說出來我幫你實現。”陶婷用叉子叉了塊蛋糕夾層的水果放進自己嘴裡。
徐臨越嘴唇張合,目光堅毅道:“我要茜雀明年上市。”
咀嚼的動作停了瞬,陶婷把蛋糕吞咽進肚,說:“我還是幫你想辦法點蠟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