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婷放下手:“還趕得回來跨年嗎?”
徐臨越說:“應該能吧。”
陶婷失落道:“這個周末李解他們打算去山裡露營,我還想叫你一起去呢,聽說會下雪。”
“你們去吧,玩得開心。”
這可是在一起的第一個平安夜,陶婷摟住徐臨越的腰,撅高嘴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徐臨越捏了捏她的臉頰,提醒說:“注意影響。”
“沒事,沒有彆人。”陶婷歎了聲氣,“要不你也把我一起帶上吧?”
徐臨越欣然應允:“好啊,這不容易?”
陶婷收回手:“昏君嗎你是?”
徐臨越笑了笑說:“我肯定趕回來陪你跨年。”
柯望給周瑤找了一處新房子,過了元旦就搬過去。
她一走,雲華園的兩居室對陶婷來說就太大了。
徐臨越提議過讓陶婷搬來和自己住,被她毫不猶豫地拒絕。
陶婷給的理由是:“搬過去我們倆相當於二十四小時都在一起,不行,還是得保持點距離。”
徐臨越不解:“你跟我保持什麼距離啊?”再說她平時也沒少在他那兒留宿。
陶婷辯駁說:“距離,產生美嘛。”
徐臨越拿她沒辦法,隻能讓文森幫忙看看他家小區附近有沒有合適的房源。
現在得知男朋友馬上要出差,還是隔了六個小時時差的慕尼黑,陶婷突然覺得一分一秒都珍貴。
吃了飯徐臨越問要不要去看個電影,陶婷搖頭說:“回家吧。”
冷風刺骨,徐臨越握著陶婷的手塞進自己口袋裡,以為她是上了一天班累了,說:“好,回家早點休息吧。”
“我說,去你家吧。”
徐臨越偏頭看了眼旁邊的人,心領神會,加快腳下的步伐說:“走!”
陶婷眉眼彎彎笑起來,圈住他胳膊:“慢點。”
雖然確定關係快三個月了,他倆感覺還是沒出熱戀期,甚至黏糊勁愈演愈烈。
一進家門口徐臨越就捧著陶婷的臉吻了下來,兩個人就這麼貼著走進客廳,這條路已經走得很熟練了,不看路也不會再撞到東西。
每次吻完徐臨越都會在陶婷唇上輕輕碰一下,像劃了個句號,今天他卻沒有這麼做。
徐臨越跌坐在沙發上,喘氣平複呼吸,他牽著陶婷的手讓她坐到自己身上,一隻手摁著她的後腦勺,攬在腰間的手臂加重了些力道,逼使兩人距離更近,唇齒又重新交纏在一起。
他倆從來不說什麼“愛你”,“想你”,也沒取過什麼情侶間的愛稱,喊得最多的還是大名。
但行為上就沒羞沒臊多了。
“你先去洗?”徐臨越在陶婷腦袋上不輕不重地揉了一下。
陶婷趴在他肩上,摸了摸他的耳垂。
他倆在這些時刻是格外默契的,不用言語,有時候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就能讀懂對方的想法,徐臨越托著腿根把人抱起來。
入了夜氣溫降低,天地間寒風呼嘯,轉眼已是深冬。
這樣的天氣洗熱水澡是最舒服的,狹窄的浴室空氣悶潮,玻璃門上蒙著一層水霧,其後人影朦朧。
陶婷喜歡偏熱的水溫,熱水將皮膚的每一處毛孔都打開,她閉上眼睛身心饜足地歎了聲氣,呼吸頻率隨著體溫一點點升高,水流聲吞沒了一切細碎動靜。
一開始周瑤還會每天發來消息問陶婷回不回家,後來直接不管她了,左右她還能去哪呢。
出差前兩個人黏黏糊糊,再也不管什麼“距離產生美”,有些事好比一個循環,越喜歡越想探索,越探索發現越契合,越契合就越喜歡。
明天開始就要談異國戀了,睡覺前陶婷腦袋枕在徐臨越的胳膊上,安靜地看著他,目光平和,在夜燈的暖光下更顯溫柔。
“還不困啊?”徐臨越摸了摸她的臉。
陶婷說:“困,但是不想睡。”
“睡吧。”徐臨越放輕聲音哄,“過兩天就回來了。”
陶婷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鬨鐘在耳邊炸響,徐臨越也跟著醒了。
“你再睡會兒吧。”陶婷套上衣服掀開被子下床,“等會文森來接你?”
“嗯。”徐臨越半夢半醒地張開手臂,“過來。”
一個非常結實又用力的擁抱,他揉著陶婷的頭發說:“去了露營好好玩,多拍點照片給我看。”
陶婷點點頭。
下了班她回了自己家,躺進被窩裡卻翻來覆去睡不著,懷裡空落落的,總想抱點什麼。
淩晨兩點,陶婷數不清第幾次嘗試入眠失敗,她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身,猶豫兩秒後果斷穿上衣服拿了車鑰匙出門。
看到熟悉的布局,她焦慮的情緒才終於得以緩解。
陶婷打開臥室的燈,困意襲來,她的哈欠卻隻打到一半。
床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隻草莓熊,高大概有七八十公分,寬寬胖胖特彆大一隻,陶婷張著嘴走進去,反應過來後又低頭笑了。
她坐在床邊,上手捏了捏,毛絨絨的觸感很好,還能聞到一股甜膩的草莓香精味。
陶婷脫下外套躺進被子裡,腦袋枕著草莓熊的肚子,找到一個非常舒服的姿勢,舉起手機給某個千裡之外的人發消息說:怎麼這麼貼心?知道我會來還幫我找個新pei睡。
徐臨越那會兒正在飛機上,陶婷第二天早上醒過來才看到他的回複。
他說:那還是我比較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