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乾掉男主角(修稱呼)(2 / 2)

惠嬸是保姆,沈母忙碌,沈懸是她從小帶大的,一直留在身邊照顧,對她信任有加,比親生母親還親近許多。

手墊毛巾,她攪動湯水,細細吹著:“醫生說你沒事,就是太虛。嬸嬸給你燉的湯都是大補,保管你兩三天,就能頭腦清醒地處理遺囑。”

“惠嬸。”高心遠佯怒,眼神和她一觸即離,“小懸還病著,先不提這事。”

惠嬸被吼,委屈撇嘴,鼻翼抽動,眼淚唰就下來了:“我就是心疼小懸,老爺夫人都不在了,偌大家業,管理公司那麼辛苦,我們小懸沒受過這種苦,我擔心啊。”

“惠嬸!不要說這些了!”高心遠激動地握住沈懸的手,“沈家又不是沒人,大伯、二叔都在幫小懸,你放心小懸有足夠的時間休養,公司垮不了!”

二人潤物細無聲,為勸說沈懸放棄控製權,做著深入鋪墊。

一個紅臉,一個白臉,分工明確。

沈懸腦內閃動血紅大字——太恐怖了!這就是奧斯卡演技嗎?

“你們彆吵。”沈懸終於睜開眼,虛弱地回握住高心遠,“都是小懸不好,不能幫叔叔、伯伯們分擔、做事,小懸沒本事。”

說罷他還自責地擠出兩滴眼淚,三人一起狂飆演技。

高心遠曲指抹去他半顆淚滴,心疼道:“寶貝,你放心,公司都會好的,我也會一直陪著你。”

“是啊,你是大少爺,哪家大少爺不都是在家享福,累人的事讓彆人去乾,我們小懸是金枝玉葉,享福氣來的。”惠嬸盛一勺湯水,遞到他嘴邊。

沈懸張嘴含了一口,小聲問:“真的嗎?一切都會好起來嗎?”

高心遠摸著他睡亂的軟毛,安慰道:“當然,我什麼時候騙過你?隻是……”

“高先生不好說,這話還是讓我來吧。”惠嬸舉著勺子,一臉凝重,“小懸啊,老爺夫人的遺囑,不能再拖著不簽了。”

沈懸側身靠在床頭,低頭垂目喝湯,看不出表情。

“小懸,嬸嬸知道你很痛苦,但也要麵對現實,還有一天遺囑就要自然生效,你也就失去選擇機會,這樣沈家的千斤重擔都會落在你肩頭。孩子,我是擔心你的身體,真的扛得住嗎?”惠嬸講得入情入理,熱淚盈眶。

沈懸接過勺子,在湯碗裡輕輕撥弄。

關鍵點終於來了!

父母意外身亡後,作為遺囑繼承人,三個弟弟遺產代理人,沈懸一病不起。

再加上身邊無數人勸說重用叔伯,讓他當個甩手掌櫃。

沈懸膽小怕事,三個混球弟弟指望不上,猶豫不決,把自己熬得吃不下、睡不著,病情加重昏迷不醒。

現在,離遺囑生效隻剩一天,而他又活過來了,於是圖窮匕見!

沈家父母愛子心切,立下可選擇遺囑。

沈懸可以接手控製權,也可以出讓控製權,隻取股權分紅。

這份遺囑,除了沈父的好友律師、沈懸,見過原件,理論上無人知曉。

而惠嬸,一個五十多歲,隻會帶孩子、做飯,操持家務的保姆,怎麼會知道其中奧妙?

甚至知道自然生效,和選擇權利,並且勸他不要失去機會?

隻能說,沈家親戚早已掌握遺囑內容,聯合二人在最後時刻,合力絞殺他!

沈懸輕掀眼皮,缺乏血色的嘴唇抿了抿:“惠嬸,謝謝你。”

“你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謝什麼謝啊。”惠嬸抹一把鱷魚淚,心裡盤算著她的分紅。

乾完這票,她就能從一個下人、傭人,翻身成人上人!

沈懸濕漉漉眼仁,小鹿似的望向她:“我還真不知道,惠嬸這麼博學,都能分清遺囑方式,哪裡像我腦子暈暈的。”

惠嬸、高心遠麵色發緊,沒想到病秧子會注意到這種細節。

“啊……我、我。”惠嬸文化程度有限,張口結舌。

高心遠趕緊救場:“最近大伯、叔叔們總是來看你,談論也多,惠嬸也許是聽來的。小懸放心,大家都是為你好。”

“我知道。”沈懸把湯水喝乾淨,懶洋洋回答,他必須儘快養好身體。

他漱完口,又用熱毛巾擦臉和手,整個人暖洋洋,舒服地靠在床頭假寐,心裡盤算著,怎麼把這群老鱉,挨個撈上來放血。

高心遠與惠嬸遲遲等不到下文,麵麵相覷。

他們能感覺到沈懸這次醒來,有些變化,但又說不出到底哪裡改變了?

二人心裡像吃了仙人球,隨著時間流逝,抓心撓肺。

惠嬸是個鄉下女人,沉不住氣,率先開口:“小懸呐,老爺夫人的遺囑,你看……”

高心遠心思詭譎,默不作聲。

“你們說得都對。”蒼白手指交叉落在胸前,沈懸認命般歎氣,“叫梁律師,說我要簽遺囑。”

高心遠拍拍他的手背,柔聲勸說:“小懸,不用逼自己,遵從本心。你不用考慮任何人,隻要考慮你的利益就對了。”

惠嬸一胳膊肘子懟他肩膀上,眼睛繃得老大,好容易上鉤的魚,怎麼還往跑裡勸?

高心遠滿腹鄙夷,麵上紋絲不動,即便沈懸閉目看不見,也是一片癡心。

“心遠,我有點害怕。”沈懸側身,含淚靠進他懷中。

兩隻戴著訂婚戒指的手,緊握在一起。

沈懸的臉掩在他肩窩裡,嘴角微翹:穿越第一刀,先砍意中人!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