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第 61 章 還債人(2 / 2)

“快出來啊,人命關天啊!!”

“我媽已經在路上了,她豁出去了,要跟你們兩個狗男女,同歸於儘啊!”

瞬間門三層有人房間門的大門全部敞開。

有人衣衫不整,有人穿著正常,但手裡提著褲衩,有人神色慌張,有人滿臉興奮看熱鬨。

這時監控室也炸了,呼叫全部保安趕往三樓。

沈瑜遊走在每個門口,脖子伸得像大鵝,賊眉鼠眼,四處張望。

其他人都敞開門看熱鬨,隻有一間門房,一男一女堵在門口,看他的眼神透著凶光。

保安和經理上來抓住沈瑜。

沈瑜扒在那一男一女門口死活不走:“就是這間門,姐姐!姚嘉悅——”

沒見人出來,但裡麵傳來女孩急切地回應:“嘉運?!”

堵門的男女神色慌張,酒店經理臉都綠了,難道抓奸是真的?!

“你們、你們快報警啊!”沈瑜人高馬大,王八拳甩起來,還真製不住,“晚了,等我媽提刀上來,你們酒店就完蛋了!血濺五步!”

酒店經理抓著他,好尼瑪無語,拿著對講機讓前台報警,並四處安慰客人。

沈瑜像隻泥鰍,在保安手中亂扭,不依不饒指著那對男女:“你們倆,居然給奸夫//淫//婦看門,你們是狗嗎?!一會我媽來了,把你們都鯊了!”

此話一出,驚起一片臥槽,信息量爆炸,看熱鬨的人從四麵八方聚攏,將小小走廊堵得水泄不通。

堵門的男女不安到了頂點,一個放下頭發堵臉,一個低頭想要溜走。

奈何酒店經理已被惹毛,今天誰都不許走!

不澄清,明天整個鎮子都將流傳,皇冠酒店大婆抓奸,血濺五步!

經理叫來員工支援,把沈瑜和屋子裡的人團團圍住。

沈瑜累得臉紅脖子粗,一屁股坐在地毯上,喘著粗氣。

“你他媽是不是有病啊?!”酒店經理欲哭無淚。

沈瑜脖子一梗,翻個白眼:“你才有病呢!你應該謝謝我!”

突然電梯間門傳來嘈雜聲,姚嘉運帶著警察,急匆匆跑過來:“警察叔叔,就是三樓,我姐姐被他們騙來的。”

“姚嘉運,這裡!”沈瑜聽見聲音,衝他大喊。

警察很快控製住裡麵的人,姚嘉悅被鎖在衛生間門裡,哭得稀裡嘩啦。

她的遭遇與沈泉說得一模一樣。

那些人欺她文化程度低,又急需錢,以合理避稅為借口,誘哄她更換法人、開戶,並向她支付五千訂金。

做完這一切,對方以資金安全為由,收走她的銀行卡、身份證。

來酒店的路上,她的手機不停收到,新開賬戶資金入賬,最高一筆有二十六萬!

這時,她才擔心起來,給弟弟發了最後一條信息,手機就被收走。

案件簡單明晰,沈瑜大鬨酒店,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所有犯罪分子被一網打儘。

原來這是一起針對老年人的養老詐騙,很多老人在騙子誘哄下,將他們的棺材本,打到姚嘉悅的公司賬戶。

警察當場通知銀行凍結賬戶,非常驚險,這些錢差一點就被轉走,再也找不回來。

如果那樣,姚嘉悅已收取對方五千元訂金,她都要負責。

好在錢一分不差,沒有造成損失,姚嘉悅退回五千贓款,接受教育,配合調查,也寫了悔過材料,一切有驚無險,塵埃落地。

隻是可憐沈瑜和姚嘉運,雙雙被扣光工資,公示開除。

而且被本地中介,拉進了打工黑名單。

電子廠是待不下去了,兩人商量一下,準備回海城,進軍餐飲界!

……

趙開霽親赴港城,與海外並購基金簽訂合同,年化百分之十一的利息,與高利貸不相上下,而且條件極為苛刻,風控措施要求利息月付,這就是純欺負人了。

可想到,捏住懶魚港,就是扼住沈氏出海的喉嚨,他就開心得不得了!

到時候大家攤牌換股,盛曦就能名正言順,持有一家超級科技公司!

沈母在世時,趙開霽多次希望與之合作,都被打了太極。

最後讓一個土包子,李飛光捷足先登,真是滑稽!

趙開霽心裡揣著個疙瘩,硌著他的自尊,他的驕傲,和落寞的地產帝國。

所以,他急於在沈懸身上扳回一局。

他在懶魚港投資上,太過急功近利,孤注一擲,賭性全開。

他等來了蔣天饋的電話,卻遲遲等不來蔣家的救命合作。

盛曦本就岌岌可危的資金鏈,在立秋的涼風裡,崩得四分五裂。

銀行利息、信托利息、過橋利息、基金利息……

合法高利貸,像簸箕裡的元宵,越滾越大。

盛曦違約、暴雷、裁員、降價、法拍等等消息,一天變一個花樣,層出不窮。

趙開霽像被吸乾血肉的僵屍,被市場無情拋棄,追債人堆滿集團會議室。

都到這份上了,他還想保住懶魚港。

盛曦持股公司注冊地在開曼群島,適用美國法律,大不了破產保護,大家一塊死!

但是懶魚港是他最後翻身的籌碼,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趙開霽混跡商場多年,給自己的定義就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他頂著巨大壓力來到港城,親自向投資人申請展期。

事關重大,管理人為他安排了臨時會麵。

對方儘調、談判直至簽字,都是委托律師,自始至終真實投資人,不顯山不露水,神秘又奇怪。

趙開霽死到臨頭,一屁股債,丟錢丟人就是不肯丟麵子。

他穿著灰藍色西裝三件套,手工刺繡的暗紋,穩重裡不失風流。

一雙嶄新的牛津商務鞋,黝黑發亮,價值一輛豪車的古董名表,點綴手腕,鑽石袖口若隱若現。

他坐在沙發裡,翹著腿吞雲吐霧,不知道還以為,他是來討債的。

沈泉坐在老板椅裡,看著監控笑了:“先晾著他。”

“是的,沈董。”助理退出辦公室。

除了半山彆墅,已經很少有人叫沈泉“二少”了,甚至在沈氏集團,亞盛董事長的稱呼都要優先於沈家二少。

那個半夜摟著兔子,哭哭啼啼地柔弱青年,已經破繭重生。

他冷血、貪婪、狡猾,不放過每一塊鮮美的肉。

他有著鯊魚般的嗅覺,愛著鮮血的味道。

騙老外,趙開霽胸有成竹,他仰著自負頭顱,猶自等待著。

約定時間門過了二十分鐘,他的自負變成了憤怒,開始質問管理人。

沈泉的助理是個複讀機,除了讓他等待,概不負責。

趙開霽帶著解決問題的誠意,卻被人當猴兒耍。

他做慣了人上人,怒氣在胸口彌漫,太陽穴突突亂跳。

沈泉給沈懸撥了個視頻,對著監視器裡,困獸般的趙開霽。

“大哥,給你看個好玩的。”他調轉攝像頭,開心笑著,“你看,他好像一頭豬啊。”

入秋後,沈懸身體不太好,剛喝一口藥,配上畫麵差點吐出來。

他被激得咳嗽幾聲,眼裡含笑淚,眼角是一抹招人的紅。

“好好辦事,彆開玩笑。”沈懸訓斥道。

沈泉偏執的時候,多少有點變態,喜歡戲弄對手。

老沈家的基因就他媽是個二極管,怎麼調都沒有正常狀態。

“哦。”麵對大哥,沈泉還是很乖的,“大哥你注意身體,彆太操勞,有我呢。”

沈懸欣慰點頭,好歹養出一隻,能當左膀右臂的小鷹崽,有點開心。

接著沈泉說道:“一會我弄死他,都錄下來,大哥以後看著藥吃,去苦。”

沈懸:“……”

他端著杯子的手抖了抖,視頻通信已結束。

這都是什麼破孩子?!

趙開霽等到火冒三丈,沈泉助理終於不當複讀機了,將他引到一間門會議室。

會議室大門緊閉,沒有一絲縫隙,裡麵不知是什麼妖魔鬼怪。

趙開霽調整領帶,又摸摸袖口,壓下心頭煩躁,重新調出自信。

沒等他趾高氣揚推門而入,裡麵傳來個耳熟聲音:“進來吧。”

故意設計的高下之分,讓趙開霽泛起難以抑製的怒火。

而理智讓他心中忐忑不安,這個聲音,他絕對聽見過,還不止一次。

助理將門推開些許,做了個請的手勢。

趙開霽伸手,指尖碰觸光滑大門,居然在微微發抖。

他不自覺咽了口吐沫,終於推門而入。

沈泉背對著他,緩緩轉過座椅:“趙總,彆來無恙啊。”

趙開霽耳邊炸開嗡鳴,血液上湧,頭皮一陣陣發麻。

陷阱揭開,屍骨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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