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仁赫沒立即回答，視線從她身上移向崔盛澈。
後者隻感覺審視的目光從頭到腳劃過，這種感覺不太舒服。
“嗯，有點事，做到很晚。”
電梯要關上的時候，宋仁赫才上前一步按住按鈕。
他的回答倒是很輕緩柔和，讓崔盛澈感覺到壓力的視線也隨之消失。
“SEVENTEEN？”宋仁赫邁步走進電梯，詢問。
裴恩娜跟他說過收到了這個組合rap擔的年末舞台表演邀約。
“是，前輩您好。”崔盛澈隻聽說過有個製作人對裴恩娜非常好，其他的都不太了解，但跟著她一起用“前輩”稱呼對方總是沒錯的。
裴恩娜絮絮叨叨：“我倆去樓上咖啡廳買杯咖啡，然後泡練習室，前輩你去哪兒？”
宋仁赫沒伸手按樓層：“一層，回家。”
裴恩娜：？
可這輛電梯是上行哎，他要是想去一層，不應該等下一輛嗎？
到達內部咖啡廳所在的樓層，裴恩娜和崔盛澈下了電梯，宋仁赫自然而然地重新按了一層的按鈕，然後對她擺了擺手。
裴恩娜：……行，宋老師一向特立獨行。
小姑娘隻是和彆的男藝人練習年末舞台，他沒必要在這裡待著“監視”。
宋仁赫打算直接回家，昨天整理製作Red Velvet新專輯收錄曲實在太費腦細胞，他現在眼睛還有些不舒服。
在門口碰見的人讓他改變了想法。
邊泊賢不知道為什麼也來了公司。
兩人雖然是情敵，但都是成年人，表麵“虛偽”的禮數還是要儘到的。
“仁赫前輩。”
“嗯。”
宋仁赫走出幾步，在刷臉閘機處停住，接著利落地回身。
“你來公司有事？”
“……我沒事不能來公司？”
邊泊賢有點無語。
平時這人連話都不願多說一句，今兒這是怎麼了？
他馬上就想通了。
能讓宋仁赫這麼敏感的隻有一個人——裴恩娜。
“恩娜也在。”
“……”
情敵的臉色讓邊泊賢明白，自己猜對了。
兩人默契地再次站在了電梯麵前。
下一分鐘，裴恩娜和崔盛澈所在的練習室後門，兩個腦袋排排從窗子向裡看去。
……
裴恩娜和崔盛澈合作的這首歌舞蹈部分不算太多，重點在站樁rap輸出、hook控場，以及和觀眾的互動。
以他們兩個的實力，配合一上午就差不多了。
起初，有親密動作，崔盛澈還有點放不開，但見裴恩娜落落大方，他便也調整好進入了狀態。
期間兩人拿手機錄了很多次視頻，反複回看尋找哪裡需要改進。
崔盛澈：在舞台上rap都沒有在喜歡的女孩子麵前rap尷尬！
手機屏幕小，回看的時候，兩人距離特彆近。
裴恩娜的發色簡簡單單，就是黑色。
因為之前染了牛油果綠，想要在短時間重新擁有黑色，必須再染一次。
新染的黑色深得十分濃鬱，能看出主人很愛護它，即便幾個月內染了兩次也依舊很有光澤。
綢緞似的觸感傾瀉在崔盛澈拿著手機的那隻手臂上，伴隨著時不時因她湊近就會散發的清香，他的心思早就已經飛走了。
門外的兩個人心思也飛走了。
——練習而已，至於靠那麼近？
既然都來了SM，裴恩娜當然要儘地主之誼，中午結束排練後，自然留了崔盛澈在公司的餐廳吃飯。
讓人意外的是，邊泊賢和宋仁赫也在，還坐在同一張飯桌旁。
“前輩，泊賢前輩，你倆要合作了？”
除了這個，她實在想不出有什麼彆的可能性，能夠讓他們相安無事地待在一起。
邊泊賢微笑地看看崔盛澈，頷首回應他的禮貌問好：“恰好碰到了。”
實際：合作？他寫的歌能火？
宋仁赫：“拚個桌。”
實際：合作？他也配？
裴恩娜不知道這兩人的內心戲，熱情地帶著崔盛澈點餐去了。
人還不多，菜品上得很快。
“我們公司的這個意麵，一定要把這些拌到一起，然後左三圈，右三圈……是我和依琳研究出來的最佳吃法！”
能和她不用擔心拍照地一起吃飯就已經很開心了，居然還能享受到這麼貼心的照顧。
崔盛澈受寵若驚。
但不過三秒，他就感覺如芒在背，似乎被什麼野獸盯上了。
邊泊賢和宋仁赫捏著兩杯可樂，如果不是杯子足夠堅固，此時怕是已經被捏碎了。
“她從來沒這樣對待過我。”
“……也沒這樣對待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