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底有沒有聽懂啊。
“啾啾!”
我餓了,我們今晚吃烤白薯吧!
黑龍似被觸動,站了起來,展開翅膀,帶著蘇星飛出洞穴。
欸?
這是要去哪?
黑龍從叢林上空掠過,停落在蘇星最近常去的白瓜子地。
它俯身低下頭,讓蘇星從它頭上下來。
來這裡做什麼?
蘇星從黑龍飛下,不解地看向它。
黑龍與他大眼瞪小眼了一會,伸出爪子,從旁邊拔了一把鮮嫩草,放到他麵前。
這顯然是讓他吃的意思。
蘇星愣住。
他說今晚吃白薯,黑龍把他帶到白瓜子地,給他拔了他近期常吃的草。
黑龍依舊無法理解他叫聲的準確含義,但它記住了他的一些常用叫聲,比如“吃”或“餓”。
真是……
蘇星長歎一聲,叼起一根草慢慢嚼。
有點遺憾,又覺得沒什麼好遺憾的。
雖然依舊語音不通,但並沒有什麼影響。
他們其實是能交流的,可能這種交流傳達得並不是那麼精準,可能有時需要一些肢體語言的輔助,這沒什麼不能接受的。
但他還是想吃烤白薯。
蘇星叼起一根偏硬的草莖,在土地上畫出白薯的模樣。
以他小雞啄米圖的畫技,畫出來的就是幾個不太規則的橢圓。
然後他對著它們做出噴火的姿勢,並對黑龍重複“餓”和“吃”的叫聲。
黑龍認真看了會,伸出爪子將他送到頭頂的龍角上,帶著他進入叢林中,低頭在各處草叢嗅聞,然後找了一處開挖。
蘇星伸長脖子,好奇地看著。
不一會,黑龍挖出了一根發芽的大白薯。
蘇星發出開心的驚呼。
有時候,不斷用叫聲和動作比劃,讓黑龍理解自己的意思,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尤其是當黑龍給出他想要的反饋時,那一瞬的驚喜讓蘇星能開心很久。
他喜歡這樣的互動。
·
湖對岸,巨樹上的鳥群正在交流。
邪惡的黑龍帶小幼崽出門了!
盯著它!
它又把幼崽帶去了那片草地,喂小幼崽吃細草。
怎麼又是細草?
細草好吃呀,尤其是春天的細草,很嫩很甜!
說這話的大鳥受到全族的一致凝視,默默縮著脖子,不敢吱聲。
其他鳥繼續討論。
黑龍絕對有陰謀,再探再報!
報!黑龍帶小幼崽去叢林裡挖東西了,挖了根發芽的白薯,小幼崽很高興。
白薯?發芽的白薯?!
狡猾的黑龍!終於露出惡毒的本性,它想毒死小幼崽!
快去阻止它!
拆穿它!
接回小幼崽!
·
回到龍巢,在山崖頂部平台上烤白薯的蘇星,瞧見身旁的黑龍忽地直起身,對著大湖的方向齜牙。
他停下噴火,側頭看去,隻見中午剛離開的大鳥氣勢洶洶地殺了回來。
“啾?”蘇星疑惑。
說好的串門這麼快就開始了嗎?
大鳥們在天空盤旋,雜亂鳴叫。
黑龍挪動身體,將蘇星護在身下,警惕著天空的鳥群。
能跟蘇星交流的火焰大鳥飛了下來,落到山崖上。
第一句話就是揭穿黑龍的險惡用心,告知小幼崽發芽的白薯有毒,不能食用。
“啾?”
啊?那個啊……
黑龍發現白薯發芽就塞了回去,是他讓它帶回來,也沒吃,種下了。
就種在……大鳥踩著的地方。
大鳥微頓,抬起腳爪,剝開翻新過的泥土,果然看到了一枚發芽的白薯。
它默默把土蓋了回去。
可惡,揭穿失敗,真是狡猾的黑龍!
大鳥不好再停留,正要離開,卻被小幼崽叫住了。
“啾啾。”
來都來了,一起吃烤白薯唄。
大鳥停下,略有些猶豫。
它們當然想跟小幼崽一起進食。
小幼崽自誕生起就與它們分離,它們一直沒機會跟小幼崽親近,沒有鳥想錯過這麼好的機會,但是黑龍……
蘇星也看向黑龍。
他覺得黑龍其實知道那些是他的族鳥,除了大鳥攻擊它、試圖搶奪他時,它進行反擊,其他時候它並不會主動攻擊它們。
或許,它們也能在一片空間裡相對和平地共處。
蘇星抬起翅膀指指鳥群,又指指白薯,跟它比劃。
黑龍不樂意地用爪子刨地。
蘇星抱住它的爪子蹭,甜甜地啾啾叫著撒嬌。
“啾啾~”
就這一次就這一次,爸爸你會答應的,對吧對吧?
天上盤旋的大鳥都酸了。
小幼崽從沒用這麼甜軟的聲音對它們說過話,他隻會因為它們攻擊黑龍而憤怒地朝它們咆哮。
對比太大,淚目了。
黑龍抵不住小毛球的撒嬌,答應了下來。
“啾!”
謝謝爸爸,爸爸真好!
蘇星帶著黑龍進入龍巢拿白薯。
他儲存的白薯雖然不夠所有大鳥吃飽,但每隻鳥來一個嘗嘗味道還是沒問題的。
就是他沒法吐火烤這麼多白薯,把他榨乾都烤不完。
得黑龍爸爸幫忙了。
有了多次烤白薯的經驗,黑龍已經清楚他喜歡吃烤到什麼程度的白薯,不會再出現一口火把白薯烤成焦炭的情況。
嗯……它應該不會故意把給大鳥的白薯烤成焦炭吧?
總覺得很有可能。
要不還是讓大鳥自己烤吧。
他待會還想請教大鳥關於無障礙交流的事,可不能在這種緊要關頭請它們吃焦炭。
為什麼大鳥貼一下他的額頭,他就能理解大鳥的叫聲,而他跟黑龍貼貼就沒用。
是缺了什麼重要環節嗎?
雖然語言不通也不影響什麼,但如果有一個讓他們無障礙溝通的可能擺在麵前,他不可能不去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