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寧宮這兒有他的衣裳。吳良輔人也機靈,看他昨夜往這兒來了,後來就把福臨晨起後所需的東西全都帶過來了。
等福臨收拾妥當進來,瞧見含璋靠在軟枕上嬌弱模樣,便說:“要歇著也成,但不能這麼歇著。這床榻上的東西得換換。弄好了,再歇著吧。”
含璋都以為他梳洗完了就走了。哪知道他又進來了。
她本來還想著等福臨走了就起來梳洗更衣,然後吃了東西再看看安排的。
結果他來了,她就不好意思起來了。
偏他這麼看著,她也不好意思叫孔嬤嬤她們進來收拾。
福臨這麼些時候,卻是伺候她伺候慣了的。
叫他來說,小皇後什麼地方他沒瞧過呢?
都是捧在手心裡看過親過的,不能因為人家現在不方便,就嫌棄人家了啊。
何況小皇後現在楚楚可憐的嬌軟模樣,越發激起福臨心中的保護欲來。
他從不知道,他也是喜歡照顧人的。
旁人自然不行,必得是這個嬌氣的才成。
福臨雖沒有經過這樣的事,但他知道,他的含含現在肯定是不舒服的。總得清清爽爽的,才能用膳吧。
福臨俯身將含璋抱起來,將她帶到了隔壁內室裡去,才喚了孔嬤嬤墨蘭墨心三個進來收拾床鋪。
這三個是小皇後的心腹,旁人就不必進來了。
這邊,福臨將含璋安置在美人榻上,取了熱水給她擦拭更換。
含璋蒸騰的臉都熱的不成了:“皇上,我自己來吧。都這個時辰了,皇上不是要去忙政務嗎?”
讓堂堂大清皇上給她乾這個,含璋受寵若驚啊。
“不必著急。”
福臨瞧著她笑,還抽空親了親她,看見她身上泛起薄紅,福臨又笑了,“朕和含含早已不分彼此了。這又有什麼的。”
“若是你不舒坦了,朕可是要心疼的。”不如親自放在手心裡疼著,小皇後舒坦了,他心裡才舒服嘛。
換下來的衣裳物件,就都放在那兒了,一會兒孔嬤嬤自然會去收拾的。
含璋這樣的貼身事情,孔嬤嬤與墨蘭墨心自然是不會假手旁人的。
含璋身上清爽了,隻是底下一陣陣的,她還是覺得疲累。
她還惦記著要去慈寧宮給太後請安。
福臨輕輕鬆鬆將她抱回收拾乾淨的床榻上,吩咐人擺膳,而後笑道:“朕叫人去慈寧宮說過了。你身子不適,就不過去給太後請安了。緩幾日再過去。太後說知道了,叫你好好養著。”
太後那頭,也知道了含璋夜裡請太醫的事。知道了含璋月信的事情。
她素來疼愛含璋,又是這麼熱的天兒,當然是要皇後好好在自己的宮裡養著的。
太後是過來人,又因著含璋月信與旁人不同,更憐惜她些,也吩咐了公主阿哥們,叫他們改日等含璋好了,再來給含璋請安和見含璋。
福臨陪著含璋一道用早膳。等吃過了,親眼瞧著含璋吃好了,才抱著人送回床榻上,眉目溫柔的囑咐她:“含含,你好好歇著。太醫說了,不許勞累的。”
“朕不能繼續盯著你了。可你也不許再作踐自己。好好養著。晚上朕再來陪你。”
含璋眉目嫣紅,望著他,乖乖點頭:“好呀。”
福臨又囑咐了奴才們幾句,才帶著吳良輔走了。
昨夜睡得還可以,晨起有點早,含璋才吃飽了,倒也不是很困,但就是不想動,隻想趴在床榻上,什麼也不想乾。
也沒有什麼需要她去做的。
孔嬤嬤收拾了隔壁屋子,拿著衣裳去清洗。
還有福臨的衣裳,也都交給孔嬤嬤了。
含璋有點臉紅,孔嬤嬤卻不覺得有什麼,就是聽見說不要扔掉皇上的衣裳,要留下來的時候,孔嬤嬤對著含璋笑了一會兒。
把含璋笑得都不好意思了。
孔嬤嬤其實心裡是高興的。
她瞧著,自家小主子好像是開竅了呢。這可是好事情。皇上體貼小主子,小主子也心係皇上,這可不就是頂頂好的一對兒麼。
含璋把床帳放下來,孔嬤嬤才出去了。
大紅喜帳裡頭,臉紅紅的小皇後趴在軟枕上,心想,福臨對她的好,她當然知道呀。
天底下,沒有哪個男人對她這麼好過的。
連那樣的事情,都體貼入微的幫她做了。
福臨幫她的時候,她偷偷瞧了,福臨一點兒都沒有不耐煩,特彆細致溫柔。
他好像,確實不是濟度那樣的男人。
昨夜腰酸背痛的回宮,福臨將孩子們都安排妥當了。
含璋自己不舒服,也顧不上旁的,這會兒不那樣疼了,就叫了墨蘭墨心來問問孩子們的情形。
昨兒晚上,多爾瑾和格佛賀住到了公主所那邊。溫西琿在太後那邊安置了。
溫西琿性子叫高雲養的很好,離開了阿瑪額娘,但有熟悉的奶娘在身邊,這孩子也沒有鬨什麼,晚上睡得也很安穩。
今兒一大早,孩子們去慈寧宮給太後請安,這稱呼就已經改過來了。
多爾瑾年紀最大,稱作大公主。格佛賀為二公主,溫西琿為三公主。原來福臨的二公主,就是最小的四公主了。
含璋知道太後是個最妥當的人,聽說孩子們都很好,她就放心了,踏踏實實的睡了一上午。
下午也是這麼睡過去的。
福臨來用晚膳的時候,就誇她氣色好,麵色紅潤,可比前兒晚上好多了。
頭天老實,這第二天肚子不疼了,含璋就開始鬨騰了。
福臨這麼抱著她,她好熱,還要把手放在她的小肚子上,她可受不住了。
鬨著要分開些。
福臨一口拒絕:“不可以。”
含璋眼神軟糯:“可是好熱。”
都出汗了。福臨也熱,不是麼。
福臨垂眸瞧著她,對視半晌,福臨敗下陣來,實在也是受不了小皇後眼巴巴的模樣。
他叫人將涼扇送的近了些,又拿了和那屏風一道送來給含璋做禮物的白玉羽毛團扇來,一下一下的手動給含璋扇風。
福臨眉目溫柔:“現在不熱了。睡吧。”
怕她著涼,幔帳都是放下來的,窗扇倒是開著,冰塊都放在外頭廊下,一點點送進來的風有些微的涼意。
床帳隔絕了大部分的涼風,含璋身上的寢衣已經很薄了,但有福臨給她扇風,倒不是那麼熱了。
這把團扇含璋也很喜歡,手柄是一整塊黃白玉做的,觸手溫潤,質感絕佳。
幾乎是手掌那麼長,粗細得當,握久了,還有溫熱在上頭。
她這幾日總是拿著它給自己扇風。這風也清爽舒適,沒幾下,含璋就睡著了。
可單純的含含小皇後壓根沒有想到,或者是她壓根就沒有想過。
和這羽毛東珠屏風一起送來的東西,又怎會是這麼簡單的用途呢?
送屏風的第二日,福臨送來了一箱籠的好東西,含璋從中拿了這個白玉羽毛團扇用,她愛不釋手,天天都用。
隻是含璋這幾日叫月信鬨的,不曉得這團扇裡有機關。更不曉得,那一箱籠的東西,都裝著福臨的風月心思呢。
這黃白玉握在手上,放在團扇上,那是團扇漂亮的手柄。
可怎麼偏偏就要用玉質這麼細膩的黃白玉呢?明明彆的玉更通透耐用些。
耐用的話,就太硬了。
女孩兒皮膚嬌嫩。福臨也怕弄傷了含璋。怕她疼。
黃白玉握在手裡久了,溫熱細膩,這麼長,又是這麼個粗細,比那小唇脂的小管子可要好多了。就是專門用來做這個的。
含璋有點小,還是要撐起來些。福臨倒是喜歡那樣的滋味。隻是她又會疼。
總得叫他的含含適應些,他才好把自己的東西放進去。
隻是瞧著懷裡的人,睡著了還是那麼的漂亮,不設防的純真模樣。
福臨看看自己手裡的黃白玉,忽然就不想用了。
他想把自己的東西放進去。天知道他耐著性子想了多久了。
他自己都沒觸到,倒是便宜了手上的這個東西。
福臨摁了摁機關,扇麵與黃白玉脫離。
福臨掌著扇麵繼續給含含小皇後扇風。
另一隻手,卻在掌心把玩那根黃白玉。
看著看著,他深邃的目光就落到了自己的手上。
沒怎麼保養過的一雙手,卻得天獨厚的好看。
含璋迷迷糊糊的時候,也曾抱著他的手說他的手生的好看。
那小模樣,福臨至今還記得。
他的手……與掌心的黃白玉似乎也沒有太大的分彆。
瞧了半晌,懷裡的人蹭來蹭去的,福臨一垂眸,又瞧見了含璋抓著他衣袖的手。
小皇後的手也生的很好看。
指甲養的粉嫩圓潤,留著的長指甲也瑩潤漂亮。手指頭和骨節都是軟軟的。
掌心更是嬌嫩。
福臨不禁想起一些畫麵。他眸光漸暗,心裡想到些念頭,卻又不得不因為小皇後的嬌氣而放棄了。
她的指甲太長了些。在外頭還好些。他用不錯的。
可若是放進去了,隻怕她又要哼來哼去的喊疼了。
她那兒那麼嬌嫩,她的指甲又生的這樣好,若是弄痛了弄破了,又是他自個兒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