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臨摸摸她的耳朵:“那朕每夜都過來。”
每夜都過來啊。那會不會耽誤福臨的正事啊。
含璋擔心的望著福臨,表達了自己的疑問。
福臨凝望著她,勾勾唇:“你怎麼就不明白。朕這個時候,離得開你嗎?”
含璋抱著他的腰身,感受到他胸膛的暖熱,她的臉蛋也有點熱熱的,她知道福臨是什麼意思。
福臨這時候,怕是就喜歡和她膩在一起的。其實有了今晚,她也有點這方麵的意思了。好像這會兒再回味起來,想要要是之後幾天不碰福臨,似乎她也是有點想的。
福臨誰都不找,那可不就得找她麼。
含璋親了親福臨的唇角,笑得軟軟的:“那你來吧。”
誰也不能阻止皇上和皇後一起尋找快樂,是吧。
含璋這一夜,倒是睡得極好。
福臨抱著她,也睡得很好。不過福臨記著早朝,沒讓人叫他,他就自個兒起身了。
也是怕奴才們的聲音攪擾了熟睡的小皇後。
濟度的福晉安排的這個院子還是挺不錯的。福臨昨兒就看過了,布置的很好。
他梳洗一番,領著吳良輔回宮了,但在這院子,又留下些人,負責保護他的小皇後。
內院侍候的都是他和小皇後的心腹奴才,外院才是重兵把守。昨兒含含就有點怕聲音傳出去,自然不能讓不相乾的人聽見些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人敢聽。不過,怕出聲的小皇後彆有一番滋味。捂著嘴不敢叫,又不似宮裡那般,卻又很是放得開,福臨儘情儘興,倒是作弄了她幾回。
他夜裡還要來這兒留宿,就這麼著安排,他放心,小皇後也是住的舒心的。
不過,今兒要從宮裡取些鋪蓋過來。總把王府的打包回去,就不大像話了。若在小皇後那兒,又是要害羞的。
其實也沒睡多久,福臨是神清氣爽的走了。
含璋這兒沒人叫醒她,高雲也不會來打擾她,她一覺睡到了晌午,再起來的時候,麵色紅潤,人還是懶懶的,卻才覺得差不多睡飽了。
這院裡院外都是她和福臨的人,不會有什麼奇怪的聲音傳出去,哪怕誰都曉得他們發生過什麼事情了,但這樣隱秘又透明,不能明說卻又眾人皆知的事情,莫名讓含璋的心裡有一種搏動的快樂。
她懶懶的,也不必出府去,就讓墨心給她化妝,梳了個簡單的兩把頭,衣裳首飾都是簡單而又精致的,身上也沒有用什麼香。
可銅鏡裡那模糊的樣貌,仍然是能看出她的滿麵春風,麵若桃花的。
打扮好了,才扶著墨心去高雲的院子裡和姐姐一起用午膳。
從前和福臨鬨得晚了,含璋第二日起身出門的時候總有些緊張,走路不自然,這人就更緊張了。
總瞧著有些彆扭。要不然就是連門都不能出了,乾脆在坤寧宮裡把腿給養好了再出門。
總不肯叫人看見自己被福臨疼愛過後的模樣。
昨夜醉了一回桂花果酒,在福臨麵前大膽放開了一回,倒是有種前所未有的暢意體驗。
她和福臨是正經夫妻,親近一場,那也是正經事,有什麼可羞的呢。又有什麼不好意思見人的呢。
不好走路便不好走路。不能端端正正的走路,那就不端端正正的走路唄。
難不成以後和福臨縱意一回,第二日都不見人了?
初嘗夫妻生活精妙滋味的含含小皇後發現,這身子骨酥軟,也有酥軟的好處。都說女子弱柳扶風,婀娜多姿,不就是親昵過後沒法好好走路麼。
那就風姿綽約的走一回。這麼搖著身.體走路,就沒有那麼疼了。
含璋摸索嘗試,發現真的不錯。
高雲安睡一晚,晨起就知道妹妹八成是不會來用早膳的。
她就自個兒用了。
本以為是連午膳都看不見妹妹的,卻沒想到晌午要擺膳的時候,她倒是來了。
一瞧含璋這麵色紅潤,被狠狠疼愛過的嬌花模樣,高雲就笑了,對上含璋一雙嬌嗔的眼,高雲連忙自己捏臉。
“好好,我不笑了不笑了。”
高雲含著點點笑意,把人牽到自己身邊坐著,她當然不會去問妹妹的秘事。
本也沒什麼可問的。
再說了,瞧自家妹妹這個模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可見昨.夜和皇上,那就是極好極好的。
高雲愛憐的瞧著含璋,笑道:“這樣才好。連我瞧著,都愛死你了呢。”
搖著走路是不累,可禁不住昨兒勞累了一場,走了些路還是乏了。
含璋卸了力道,一下子就軟在高雲身邊,在榻上躺平了:“好是好。可是太累啦。”
高雲笑著叫人擺膳,然後就看妹妹:“累了就歇著。你和皇上才成婚多久,以後好多著呢。一會兒你用了膳,就好好睡一覺。小小年紀,可彆眼圈都熬的摳出來了。”
這個肯定的。含璋可寶貝自己的臉蛋和身.體了。
含璋既來了,就不想回小院去了。
她抱著高雲的胳膊,聞著大姐姐身上令人安心的氣息:“他晚上還要來呢。說這幾日都要來,寧願來回跑。也不在宮裡歇著。我就先不回去了。就在姐姐這裡用膳,和姐姐一起歇晌。晚膳後我再回去吧。”
高雲當然知道。這時候兩個人哪分得開呢?
她就是心疼含璋。這嬌弱纖細的模樣,麵上瞧著沒什麼,可瞧那脖子後頭,紅痕還是很深的。
不過,這也是好事。可見皇上是真的很喜愛她的親妹妹。
含璋在高雲這裡好好用了膳,吃的飽飽的,就在高雲的榻上挨著高雲躺著。
剛吃過,竟不是那麼困了。就和高雲說說話,等稍稍消化一下,過後困了,再睡著就很好了。
瞧著窗扇外頭風輕雲淡的天,看著屋裡輕輕晃動的涼扇,這樣靜謐安逸的時候,躺在最親愛的姐姐身邊,含璋就想起昨兒福臨和她說的話來了。
正欲和高雲說,外頭就傳來了消息。
高雲身邊的嬤嬤進來回稟,說外頭都知道了。皇上下旨,將鄂碩的女兒董鄂氏賜婚給了義王孫可望為側福晉。
已經將人送到皇上賜給孫可望的王府中安置好了。隻等孫可望來京後就圓.房。
畢竟是側福晉,也是不必大婚的。直接抬進去就成了。
高雲輕輕揮了揮手,叫她身邊的嬤嬤出去了,轉眸一瞧,含璋正望著她呢,臉上沒有什麼意外的神色。
高雲心中一動:“妹妹知道?”
含璋點點頭:“皇上昨兒就和我說過了。”
她和高雲說了福臨原本的打算。
高雲說:“若是直接殺了她,倒真是便宜她了。似董鄂氏這樣的人,就該讓她吃點苦頭。給孫可望做側福晉,是會讓她生不如死的。這一場亂象裡,哪怕她再聰明,也難以逃出生天了。”
對想要搶妹妹的男人,對想要害妹妹的人,高雲當然是滿腹惡感的。
見含璋不是很明白的樣子,高雲便牽著含璋的手,認真和妹妹說起宮外的事。
“你在宮中,怕是也不知道這些事。太後與皇上護著你,你好好的過日子,本也不需要知道這些事。不過,今日既然提起了,姐姐便和你說一說。將來也總是有些用處的。”
高雲道,“你才來京中尚不足一季,慢慢兒的時日久了,也就什麼都知道了。”
高雲從孫可望先說起。
這個孫可望經曆頗豐。是起.義.軍大.西.軍的出身,乾了這麼些年,和南.明本是對立的。
後來又和大西軍不和,轉投南.明。再之後,就投了大清。
“好些人議論,說似孫可望這樣的人,皇上定不會厚封,絕不會似對待三王那樣對待孫可望。結果皇上定奪大出眾人意料。不但厚封孫可望為義王,還對他待之以禮,幾乎就是和三王一樣甚至更高的待遇。”
“這個孫可望,不知多少人想殺他,想要了他的腦袋泄憤。皇上越待他好,便越是遭那些人的妒恨。他也就隻能依靠皇上,竭儘所能的展現他的用處了。叫我說,皇上這樣才高明呢。”
“含含,你說,這樣的人,董鄂氏到了他的身邊,能安逸過日子麼?”
含璋把臉貼著高雲的臉,心裡默默想起福臨的那些話。
溫軟親昵的親吻裡,她好像想起一些福臨藏起來的,那深刻在他骨中的帝王的決絕。
她想,姐姐還是不了解福臨啊。
福臨這樣當然高明啊。
可福臨敢將孫可望捧的這麼高,那是因為孫可望還有利用的價值,還有供人驅使的餘地。
若是孫可望沒有價值了呢?大清的江山,福臨的身側,還有容忍這樣的一個異.姓.王存在嗎?
董鄂氏這不是生不如死難以抽身,她這是被福臨放入了一個必死的死局之中。
自古帝王將相,哪個能沒有一點狠決手段的?
福臨從小就在這個位置上坐著。目睹過那麼多的事情。他要是心慈手軟,那這個帝位遲早不穩的。
含璋沒那麼多想頭。心裡更沒覺得害怕。要知道,福臨處置董鄂氏,歸根結底,還是有要給她出氣的原因在這兒。
否則依著他的意思,早把人殺了。便是不殺留著,也不必這樣費心機。
福臨這個男人,對外心黑手狠,對自己的女人體貼溫柔,床榻上頭還跟個永.動.機似的篤篤篤的,關鍵是現在他的技術和技巧也有了大幅度的提高。
這樣帶感的男人說隻要她一個,還說離不開她,天天就想著她,含璋隻是想想,這腿就軟了呢。
高雲在旁邊瞧著,心說我這說正經事呢,怎麼說著說著,妹妹的臉蛋上飛來團團紅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