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風挽著自己的未婚妻的手站在大門口和人寒暄。
賓客往來, 燈火通明,豔麗的燭火照亮了富貴的大堂, 讓人忘記了這是在地底。
“這是你未婚妻?”並不算熟絡的朋友隻是因為聽到慶宴的名頭而趕來,試圖找話題和慶風寒暄,“比之前成熟了許多啊,以前看她就是個小姑娘。”
思月臉上的笑容不變,微微低下身笑道,“您或許是認錯人了。”
倒是慶風臉上掛不住,沒人哪個男人喜歡在現任麵前提起前任。
他一張臉直接冷下來,去招呼下一個客人。
放出慶宴也要來的消息後, 倒是多了不少自稱是朋友的客人,因此晚宴的規模不斷擴大,已經變成了內城的一場大型聚會。
說錯話的人被朋友悄悄拉走, 直到走遠後,才敢開始八卦。
“你是膽子大還是眼神不好啊,沒見著他未婚妻換人了嗎?”
“我記得他不是最近要結婚?”
“婚前換人多正常。”
“分手了?”
“那倒也不是, 那姑娘家道中落,能力不行,被嫌棄拖後腿了唄,不過說起來, 小姑娘長得是真好看,也不知道慶風怎麼舍得把人趕出去。留在家裡做小多好。”
“那姑娘也不一定會同意吧。”
“她以為她是誰?在地下城好看的人多了去了,也不是人人都能留在內城,你去過外環的拍賣會沒有?三百積分就能換一個年輕小姑娘。這世道,最缺的是人,最不缺的也是人。”
“等等,那人瞧著有點眼熟, 好像是慶風的前未婚妻。”
說話的兩個人抬起頭,正好看見竹猗跟在一個身穿黑色聯邦軍製服的男人後麵走下車,腮幫子鼓起,看像去像是生氣。
小小的個子,走三步才能跟上男人的兩步,她一邊走一邊拽前麵人的衣服邊緣,說著些什麼。
“前麵那個人看像是慶宴啊!”
兩個圍觀群眾大為震驚,他們怎麼可能不認識慶宴的臉,但是這一幕太過於驚奇,以致於連他們也不敢確定。
臉還是那張臉,冷,傲,渾身氣質如同出鞘的劍,讓人心生畏懼。跟在旁邊的小姑娘就像刀尖上彆著的花,嬌豔脆弱而美麗。
“我記得她好像是慶風的前未婚妻。”
“我記得他好像是慶風的堂弟?”
兩個人對視一眼,都察覺到了八卦的氣息。
霍,好刺激。
*
竹猗下車就感覺到了人數量之多,很多視線都停留在她身上。
好奇的,抗拒的,排斥的,甚至還有羨慕的……
羨慕?
竹猗分辨不出這些感情的來源,她隻能拉住慶宴,“慢點慢點,我鞋帶鬆了。”
她才不想蹲下來係個鞋帶的功夫就被慶宴拉開三米距離,響起警報聲。
慶宴不得已停下來。
他已經後悔出門帶上竹猗。慶宴習慣了清淨,從來沒有人在他身邊一直絮叨,從穿什麼到今天吃什麼,一路上就沒有停下過。
竹猗手上還拎著一袋吃的,要係鞋帶就要把零食放地上,她低頭看了一眼不知道什麼材質的烏漆麻黑地底,選擇將東西塞給慶宴。
“幫我拿好。”
穿著黑色製服的人快要和夜色融為一體,卻依舊站得挺拔,此刻手上被塞了一帶零食,也麵不改色,仿佛揣在手裡的不是三十積分就能買一袋的號稱兒童最好的大禮包而是一把□□。
“你為什麼一定要帶吃的來。”
“因為孔副官說,這種晚宴通常都吃飯很晚,大家都忙著說話和跳舞,所以我選擇自己帶點吃的。你不是說我想乾什麼就乾什麼嗎?”
慶宴沒有話說,難怪竹猗出門前一直在和孔月相嘀嘀咕咕。
原來是在問吃的。
“哦,還有,這些吃的刷的你的卡。”竹猗從慶宴手中拿回禮包,理直氣壯回答。
“你的積分呢?”
“我哪來積分!”竹猗故作驚訝,“如果我不被你抓起來,現在應該在下副本做任務,辛辛努力掙錢養活自己,就不會花你的積分了。當然,如果你願意現在放我走……”
慶宴直接忽視竹猗的話。
被噩夢侵蝕的人最長有七天的潛伏期,如果七日之內,沒有異常情況發生,花葉小鎮副本危機自然解除,他一定會放竹猗回去。
*
旁人都能認出竹猗來,慶風自然也能認出。
好歹也是訂婚三年的未婚妻,自從退婚後,竹猗就離開內城不知所蹤,慶風本來也想去找一下,但是礙於現在的未婚妻,又放下這個念頭。
現在,竹猗卻又出現在他麵前,旁邊還站著自己的堂弟。
等到竹猗湊到跟前,慶風終於反應過來,勉強笑著,“好久不見。”
竹猗眨眨眼,認出來了!是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