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獻上忠誠和愛意 組織也想讓我做研究員……(1 / 2)

忽然就下起了大雨, 安室透疑惑地朝外麵看了一眼,隨即收回目光。

沒想到來的爆.處組警察竟然有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幸好希露柏勒不知為何忽然想要提前離開, 不然他還真的有點擔心她會看出什麼。

還有那個名叫諸星大的男人……那家夥給他的感覺非常危險。

是個和琴酒的氣息很像的男人。

安室透的表情忽然變得古怪起來——難怪他會被希露柏勒當成琴酒的替身。他該不會以為是憑著自己那張臉吸引了希露柏勒的關注吧?

安室透回到宴會廳。爆.炸結束後,大部分賓客都慢慢撤到了另一棟樓, 這邊隻剩下零星幾人看管著被捆起來的劫匪們, 還有幾個不怕死的熱鬨人。

不過他們也離劫匪們遠遠的, 隻時不時用目光關注一下。

安室透走近檢查了下被希露柏勒用槍砸中的那幾人和本出淩士郎的狀態,果然如她所說, 已然進氣多出氣少了。

沒想到任務最後竟是以這種方式完成的,公安特意為本出淩士郎準備的證人保護計劃和脫身計劃也失去了用處。安室透收回放在本出淩士郎胸口試探心跳的手, 垂下眼眸,給諸伏景光發消息簡單說明了當前的狀況。

信息剛剛發出去,警察們便趕到接管了這一層。

由於事涉搶劫和炸.彈, 搜查一課和爆.處組都派了警察來,爆.處組迅速在宴會廳拉了警戒線, 排查炸.彈的同時安排人詢問事情經過。

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都是第一時間注意到了許久不見的同期降穀零。

鬆田陣平朝好友歪了歪腦袋,笑著調侃,“看,又來一個金發混賬。”

萩原研二跟著聳了下肩,“這個還是算了。”

話雖如此, 兩人還是主動向安室透走去。後者看到二人過來, 露出公式化的微笑,“兩位警官,下午好,我叫安室透,是這次慈善晚宴的賓客之一。兩位警官是有什麼事情要詢問我嗎?”

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聽到對方這麼說, 對視了一眼,彼此都明白了些什麼,移回目光後,也順著對方的話往下說。

先說話的是萩原研二,他怕幼馴染麵對這位許久不見的同期,說著說著就忍不住陰陽怪氣。

“嗯,安室先生,我們剛剛已經從不同的報警人那裡得到了關於這邊事情的部分訊息,不過還是有一些細節想要再次確認。您能從頭再描述一遍事情的經過嗎?尤其是關於炸.彈爆.炸的部分。”

鬆田陣平瞥了安室透一眼,神色古怪地跟了一句:“我們得到的消息是有位女士把炸.彈扔到了高空,才避免了傷亡?麻煩跟我們彙報一下實際情況。”

他雖然用了“麻煩”這個表述,但一隻眼睛寫著“拽”,另一隻眼還是“拽”。

安室透暗暗掐了下手心,維持住臉上官方的笑容,語氣卻也泄露出幾分古怪,“沒錯,就是像這位警官了解到的訊息那樣,是有位女士扔掉炸.彈救了我們所有人。而且,這位女士還是我的同伴。”

鬆田陣平眉頭一擰,萩原研二忙扯了他一下,“這樣啊,這位女士現在在哪裡?是和其他人一起撤到另一棟樓了嗎?”

安室透也察覺自己情緒不太對,暗暗舒緩了呼吸,平靜地回答:“不,她身體不舒服,剛剛和一個黑色長發的男人先離開了。”

萩原研二一愣,“她是金發?”

安室透朝他看過去,“警官先生剛剛遇到她了?”

“嗯,那個黑色長發男人是她男友嗎?”

安室透頓了頓,“嗯。”

既然是男友,剛剛怎麼不直說呢?——萩原研二心頭掠過這個念頭,又問道:“這位女士叫什麼名字呢?”

“朝露。”安室透很快回答道。

萩原研二:“真是漂亮的名字,沒有姓氏嗎?”

安室透:“我不知道。”

萩原研二:“這樣啊……那麼朝露小姐和安室先生又是什麼關係呢?”

“我是她雇傭的臨時保鏢,對她其實不算熟悉。事實上,我們也是今天才第一次見麵。”

萩原研二點點頭。

兩人又詳細問了下炸.彈爆.炸時的具體情況,畢竟能將即將爆.炸的炸.彈光靠臂力扔上高空這種事還是挺匪夷所思的,他們還真挺想當麵見見這位奇人。

可惜剛好擦肩而過。

但是剛剛遇到的金發女人那個樣子……萩原研二忍不住心想,明明很柔弱,惹人心疼,哪怕看不到臉,也能猜到十分漂亮。

真是和扔炸.彈奇人這種稱呼完全對不上號。

難道就是因為扔炸.彈太用力才受了傷需要去醫院嗎?

兩人剛剛問完話,搜查一課的警察便也走了過來。

他們趕到現場之後,才發現兩名被綁起來的劫匪已經奄奄一息,此時已把他們都送往了醫院,不過恐怕凶多吉少。

而本出淩士郎和另兩名被綁的劫匪則是已經確認死亡。

涉及到人命,事情的性質就不一樣了。搜查一課在其他人那裡了解完情況後,得知那位動手的女性和這位金發青年關係匪淺,便對他展開例行詢問。

安室透又把剛剛那套說辭重複了遍,最後再次強調:“我和朝露小姐的關係實在算不上熟悉。”

搜查一課的警察點點頭,在記錄本上寫下來。

“有她的聯係方式嗎?”

“有。”安室透報出一串手機號。

萩原研二的目光閃了閃。

因為安室透和爆.炸案及人質劫匪死亡案都關係不大,確認他和名叫朝露的女人確實不熟悉後,他便被警察放走了。

他和諸伏景光在停車場接上頭,兩人一起坐進車內,打開信號屏蔽儀,才開始交流。

安室透將今天發生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包括遇上兩位同期的事情。

“本出淩士郎的背後還牽扯出一樁買賣兒童案,我懷疑希露柏勒暗地要調查的事也和這個案件有關。我會上報公安,趕在她有所行動之前挖出幕後黑手。”

提到這個案件,安室透的目光也冷了幾分。

如果不是今天他和希露柏勒發現了地下監牢,那兩個孩子就會成為下一個受害者。

他垂下眼眸,嗓音沙啞地叫了聲好友的名字,“……hiro,我覺得我不太對勁。”

諸伏景光一愣,擔憂地通過車內後視鏡看向他,“怎麼了?”

“……得知本出淩士郎死掉的時候,我的心裡……其實非常暢快。我唯一感到可惜的一點是,如果他還活著,公安能從他嘴裡問到更多線索。”

諸伏景光:“……”

他完全能理解好友的這份心情。

他拍了拍對方的脊背,輕聲說:“zero,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我們都是普通人,所以也會產生正常人會有的情緒。”他頓了頓,“如果換一個場景,就像當年的外守一樣,zero依然會衝進火海救他吧?”

雖然是問句,他卻用了肯定的語氣。

沉默了一會兒後,安室透慢慢緩了過來,“抱歉,我沒能處理好自己的情緒。”

諸伏景光搖了搖頭,“本出淩士郎的死亡案件,最後會怎麼結案?”

安室透看向停車場外連綿不絕的雨,“應該就像希露柏勒說的那樣吧,就算是她乾的,也沒有任何證據,無論是警方還是檢方,都不會在救人者和劫匪之間選擇劫匪的證詞……”

“這樣的話她就隻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拿槍砸人,才不小心誤殺了這些人,甚至連過失致人死亡都算不上,因為沒人能預判槍上會被人抹了毒藥,而她特意沒有選擇開.槍這種更省事的辦法,足以證明她主觀根本不想殺人。”

“就算警方真的有所懷疑,也要考慮輿論的壓力,何況她救下的這群賓客不乏身居高位者。”

“她這一招還真是高明。”

……

另一邊。

大雨絲毫沒有減小的意思,天幕昏暗,公寓樓內的燈光無力地照出微弱光亮。

兩雙綠眼睛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濕冷的氣息順著雨沒入骨骸。

黑發男人收緊了手臂,他懷裡的女人好像處在半夢半醒中,額頭抵在他胸膛,唇瓣無意識微張。黑風衣的下擺垂下,被風吹得輕輕搖晃,一雙白皙修長的腿從風衣裡探出,乖巧地落在他一隻手臂的臂彎裡。

裡麵那條破碎的黑裙因為重力往下落,目光再跟上去就是若隱若現的雪白大腿……黑發男人微微側了點身子,將她往裡麵藏了藏,順勢將她收得更緊。

“嗯……”她又輕輕呻.吟了聲。

諸星大安撫她,嗓音低沉微啞,說話時喉結來回一滾,“馬上就到家了,彆怕。”

另一邊,銀發男人站在公寓入口,僅和身後的大雨一步之遙。他下車的時候沒打傘,此刻銀發和衣衫也都沾了水跡。

他好像並不在意,目光從黑發男人身上挪到女人深埋在黑發男人胸口的腦袋上,高頂禮帽下垂落的一縷銀發被風吹亂,使得他的神色也跟雨一樣模糊了。

唯有音色依然冷淡清晰。

“我並不喜歡重複話語。”

黑發男人輕笑了聲,目光冰冷,唇角微勾,“抱歉,似乎我才是她男友?她說了,她要回家。”

對麵嗤笑了一聲,嘲諷似地微微抬起下巴,與他再次對上目光,“家?”

琴酒懶得再廢話,左手探進風衣下方的腰側。

“在這裡動手恐怕不太好吧?”看出對方要拿槍,諸星大慢條斯理地開口,“會把她驚醒的,你也看出來了,她現在狀態不對,需要休息。我把她帶回去了,如果你要跟上來的話就跟吧。”

黑發男人平靜地轉身,將自己的整個後背都暴露在琴酒的視線裡。

琴酒陰鷙的目光盯著他的背影,終究慢慢鬆了手裡的槍,邁開步子。

等在車裡的伏特加懵逼地盯著大哥逐漸消失在公寓裡的背影,“……”

大哥是不放心希露嗎?確實……他第一次看希露那個模樣,恐怕病得很重。大哥雖然嘴上不承認,但還是很在意她的。

儘管從小到大,她每次闖禍,大哥都會煩得要死,然後把他踢出去善後。

所以他現在要乾什麼呢?

伏特加默默先把車熄了火。

諸星大的公寓並不大,平時隻有他和三代川千鶴兩個人還算剛好,再多加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便顯得有些逼仄。

進門以後,諸星大沒管跟進來的銀發殺手,將三代川千鶴放在了她自己房間的床上。

她的屋子完全是按她的喜好布置的,粉粉嫩嫩可可愛愛,床邊擺了一排毛絨玩具,腳下鋪著純羊毛的柔軟地毯。

琴酒在她的書桌前頓了下腳,桌子上放著塊小木板,上麵歪歪扭扭寫著“千鶴の國”,旁邊是一隻銀發小烏龜。

琴酒擰起眉頭,把小木板倒扣在桌子上,擋住了上麵的畫麵。

躺在床上的三代川千鶴難受地嚶嚀了聲。

她身上濕透了,從頭發到衣服都在淌水。水珠沿著蒼白的臉頰下滑,和她的體溫一樣涼。

以她現在的狀態來說,送去醫院是最好的選擇,但隻要一表現出這種傾向,她便會奮起反抗,一雙琥珀色的眼睛明明找不到焦距也要凶巴巴地瞪過來。

諸星大隻能安撫她:“放心,我們哪兒也不去。”

不去醫院,至少要把她那身濕衣服換下來。

諸星大從衣櫃裡找出她的乾淨睡裙,關上衣櫃,便看到銀發男人站在床邊,滿臉嫌棄地拎起三代川千鶴濕漉漉的一角衣服。

他輕咳了聲,引起對方的注意,“我要給千鶴換件乾淨的衣服。”

對方冷著臉沒有反應。

諸星大望向他繼續說:“你是不是最好回避下?”

銀發殺手這次給出了反應,他扯出冷漠又桀驁的笑,“我把這女人從小養到大,她身上什麼地方我沒看過?”

濕乎乎地躺在床上,簡直比淋雨還難受,三代川千鶴勉強打起點精神,撐著床鋪直起一半身子。

現在是個什麼狀況?

嗯……係統說純愛值不夠了,所以降低了能量供應,她的身體因此變得虛弱,淋了場雨便開始生病。

然後好像那個糟糕的體質也激活了。

幸好身邊是沒有那種世俗欲.望的大哥,不用太過擔心。

等等——

怎麼好像有兩個大哥?

其中一個黑頭發的大哥對她說:“千鶴,身上濕著難受,我們先換件乾淨的衣服,好嗎?”

啊,她明白了。

是替身攻擊。

大哥使用了替身攻擊!

所以才出現了兩個大哥!

太好了,雙倍大哥,雙倍快樂!

三代川千鶴聽話地從黑發大哥手裡拿過軟乎乎的棉質睡袍。她把它放到膝蓋上,然後就開始脫衣服。

黑發大哥卻迅速按住她的手,沉沉地在她耳邊說:“等我們轉過身再換,千鶴乖,做到了就給你糖吃。”

嗬,誰這麼大了還喜歡吃糖?

是我!

她乖巧地等著黑發大哥轉過身,但是銀發大哥一直沒有動,她疑惑地看過去一眼,對方才冷哼一聲,彆過臉。

這樣應該就可以換衣服了吧。

腦袋暈乎乎的,對肢體的掌控能力都下降了。三代川千鶴怎麼都扒拉不到裙子的拉鏈在哪裡,一氣之下,她一把撕掉裙子,扔到地上。

那兩個背過身的人似乎同時微微動了下,三代川千鶴看過去,他們又沒了動靜。

奇怪。

她給自己套上草莓軟糖的棉質睡裙。然後拽了拽離得比較近的黑發大哥的衣擺,在對方扭回身體後,仰著頭眨了眨眼,“糖呢?”

黑發大哥一指銀發大哥的方向,嗓音沙啞,“在他那裡。”

雖然身體虛弱,依舊健步如飛。三代川千鶴撲到銀發男人身前,跪坐在床上,抬起兩隻手並攏在一起,手心朝上,“大哥,糖!”

她完全不知道。

睡袍寬大的領口本就遮不住多少,這個角度更是幾乎一覽無餘……而且她還偏偏以這種姿態跪坐在床邊,仰起纖長的脖頸望過來。

琴酒眉頭擰得能夾死蒼蠅,低低罵了句:“……蠢貨。”

這罵人的風格……是熟悉的大哥的味道。

想到幾次在琴酒大哥那裡被騙的經曆,三代川千鶴提起警覺,“大哥你該不會是在騙我吧?……你不給我,我就自己吃了。”

她突然直起身子,跪坐的大腿抬起,瞬間靠近了銀發男人的下頜。後者一怔,垂下眼睛,在她琥珀般的朦朧眼睛裡看到自己。

那張臉上的表情因為她眼裡的水霧而模糊不清,純金中浮起一點銀白,像是天光將儘時消融的一抔雪。

兩個人呼吸相聞,再進一步,便能唇瓣相觸。

——就像是她渴盼的糖果正在他的唇齒間藏匿。

琴酒喉結輕輕一動,他微微垂了點腦袋,金發女人卻在這時候退了回去,誇張地叫了起來。

“不妙,差點為了一顆糖褻瀆大哥!我真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