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炸.彈案明顯和黑.道組織的內部爭鬥有關, 鬆田陣平順著線索查到了名叫法貴涼介的男人,進而在認識他的人的指認中發現,他正是當時被三代川千鶴挽住手臂的男人。
得知這一點的鬆田陣平馬上尋找兩人的蹤跡, 卻發現兩人在那時候和他分開後便雙雙不見了蹤影,有人目擊到兩人一起走向了停車場方向。
鬆田陣平當即便臉色陰沉下來。
一方是窮凶極惡的罪犯,一方是柔弱天真的女性, 假如她因此受到什麼無法挽回的傷害, 他絕對無法原諒自己。
無法原諒這個明明看著她,卻再次與她擦肩而過的自己。
“把出入大門的監控調出來。”黑發警官神色太過可怕,宴會廳的服務者也因此效率翻倍。
這期間出入大門的車輛並不多,排除掉登記了車主的,隻有一輛雪佛蘭比較可疑。
再安排同事設卡搜捕速度實在太慢,鬆田陣平決定親自上陣。
處理完炸.彈的好友萩原研二看他這副樣子有些被驚到。
在他印象中,鬆田陣平天不怕地不怕,哪怕麵前是炸.彈也能淡定地與人玩笑。就算是脾氣急躁了點, 也不會露出這樣、這樣——
卷發男人抬眸看了他一眼。
萩原研二終於找到合適的形容。
這樣害怕的神色。
“到底發生了什麼?”他隨著好友快速地來到停車場。
鬆田陣平簡單說明了情況, “那個炸.彈犯法貴涼介帶走了一個人, 我擔心他會對她不利。”他忍不住暴躁地擰了擰眉頭, “那個笨蛋也真是的……什麼人都敢跟著走!等把她找回來,絕對要好好揍她一頓!”
抱怨的語氣分明透著忍耐不住的擔憂與親昵。
萩原研二試探著猜測:“是個女孩子?”
他的好友一向是女性絕緣體,這麼多年曾讓他露出過異樣的隻有大一時那位未見其人的奇女子,工作之後兩個人被爆.炸物包圍, 更是沒有時間再去考慮感情問題。
等等,這麼說的話——
萩原研二忽然想到什麼, “她不會就是那個當年那個女孩子吧?她又回來了?”
鬆田陣平彆過臉去,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這可真是,該說我們不愧是好兄弟嗎?”萩原研二歎了聲, “我喜歡的女孩子也是在去年回到了東京,但是很遺憾,她已經有了新男友,不再需要我了。”
他拍拍好友的肩膀,認真地說:“所以陣平,還喜歡她的話就想辦法抓住吧,不要留下遺憾。等我們把她救出來就告白。”
鬆田陣平沉默了下,“……萩,你真的不覺得這句話說得很不吉利嗎?”
“放心,相信我的速度。這邊隻有兩條單向路通出去,隻要知道方向,我絕對會在那輛車駛到岔路前追上它。”兩人走到警車前,萩原研二拉開駕駛座的門坐進去,自信張揚地一笑,“絕對不會讓她受傷的。”
鬆田陣平指出方向後,車輛如鷹隼般飛了出去。
在一棟廢棄建築物附近,他們找到了那輛停靠在樹林間的雪佛蘭。
……
時間倒退回十分鐘前。
黑發男人單手扯開衣領,將鎖骨送到女人唇邊。
三代川千鶴很不客氣地咬了下去。溫熱的口腔包裹住微涼的皮膚,吞咽的時候鮮血混著一些水漬溢出唇角。
她用了很大力氣,牙齒穿透皮膚。
她可以憑想象描摹出那種疼痛,在對方一言不發悶聲忍下,甚至分出一隻手撫摸她的脊背進行安撫時,心臟跳動真的奇異地平緩下來。
難怪大哥會選擇這種方式出氣,果然好爽。
大哥不愧是大哥。
意料之中的,在她放輕了力道,舔過被她咬出的傷痕時,係統報出提醒:
[荒無人煙的廢棄建築物,潮濕的空氣和青苔,氣氛剛剛好,你的〇愛體質激活啦,快去享受良宵吧!]
係統報完提醒,緊張地跟了一句:[差不多了就趕緊分開,純愛值好不容易有點起色了。]
三代川千鶴並不想分開,她勾住了男人的脖子,停下來喘氣。
諸星大兩隻手托住她的腰,將她稍稍帶離後背的潮濕感。白襯衣領子大敞,赤紅的血蜿蜒著沁入白色布料。
他低頭望著三代川千鶴金燦燦的、放空了的漂亮眼眸,不受控地低頭,吻了上去。
她又被抵在了柱子上,但是這次後背被一隻手墊著。
諸星大的吻強勢霸道,好似要奪走她的全部氧氣,不容拒絕。
落在她腰窩的手將她按向自己的身體,另一隻手插入她的發間,迫使她仰頭承接自己。
口腔裡沾滿了煙草的清香。
吻是細碎的,沿著脖頸落到鎖骨。
嘴唇張開。
三代川千鶴差點以為他要報複性咬回來,然而事實上,他隻是柔和地吻她的鎖骨。
異常輕柔的吻。
讓她飄忽忽地感覺不到重量。
他在親吻的間隙問她:“疼嗎?”
三代川千鶴嗤笑一聲,“區區小傷。”
意料之中的回答,諸星大從她頸側抬頭,眼眸裡露出幾分無奈,“就算是不覺得疼也不要那麼傻。他想咬你你就讓他咬,”他撫摸過她的臉頰,彆過金色的發絲,“假如他有一天想要你死呢?你也站著任他殺?”
“你罵誰傻呢?”三代川千鶴氣呼呼地鼓了下臉頰,“我想要咬你,你不是也乖乖地讓我咬了。”
“那是因為我喜歡你。”
這句回答如此自然地吐出,赤井秀一自己也是微微一怔。
身為臥底,謊言已成習慣。虛情假意脫口而出,偶爾竟連自己也覺得恍惚。
金發女人呆呆地眨了眨眼,直勾勾地望著他。被這樣的目光望著,赤井秀一又生出了繼續吻她的衝動。
在他行動之前,對方又忽然露出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的表情,於是他又頓住。
希露柏勒在某些方麵實在太過好懂,情緒明明白白寫在眼中,正如此刻——
她有點不好意思,又不願意承認。
“那你疼嗎?”她沒頭沒尾地問。
赤井秀一卻忽然明白了什麼。她在學習他的語言,就像她學習琴酒的行為,靠咬他來發泄怒氣一般,她在學習他剛剛說過的話,學習他關心她的方式。
“有些。”他給出了不一樣的答案。
那麼接下來會怎麼做呢?
她隻花了很短的時間思考,便微微踮起腳。
繼而他鎖骨的傷口處落下輕柔的、濕漉漉的吻。
細密的麻和癢經由心臟流遍四肢百骸。
她果然是在學他的語言和行為。
從外麵傳來了逐漸靠近的交疊的腳步聲,三代川千鶴想要停下,赤井秀一的手指卻再次穿過她的長發按住了她的後腦勺。
他的嗓音低沉沙啞,“彆停,做完它。”
三代川千鶴抬眸看向他,對方綠色的眼睛裡像是有什麼東西深深地將她吸了進去。
於是她又輕輕落下吻,對方在這個姿勢下將她完全攏在懷裡,下巴輕輕抵在她發頂。
鬆田陣平推開廢棄建築半掩的大門,借著驟然傾瀉的日光,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
金發女人背對著大門的方向被陌生的高大男人抱在懷裡,極為親昵極為曖.昧的姿態。
男人的手指插進她的發間,按在後腦勺,仿佛完全掌控著她。
在他看過去時,對方甚至抬起眼,冷淡地勾了下唇角,愈發收緊了懷抱。
“你這混蛋!”鬆田陣平這暴脾氣當即就忍不了了。他捏著拳頭就要衝上去教對方做人。
“等等——”萩原研二及時抓住了他。
“萩你乾什麼?”哪怕怒到極點,鬆田陣平也沒有不管不顧地甩開好友的手,朝身邊瞥去一眼,看到萩原研二臉上複雜到難以表述的表情後,他更是遲疑地停頓下來,“怎麼了?”
感覺到有人進來的那一刻,三代川千鶴便停下了落在諸星大鎖骨的啄吻。她做好準備,如果來的是敵人就要第一時間消滅乾淨。
但是諸星大隨即做出了收攏懷抱的動作。
星星並不是會不看形式做出奇怪行為的類型,他會在此時這麼做就說明在他的判斷中此刻沒有危險。
三代川千鶴選擇相信他,並配合著他的動作安撫對方。
自己的性命全仰賴對方,而且他確實對她非常好,心甘情願被她咬成這樣,在力所能及的範圍,三代川千鶴會選擇優先滿足他的需求。
不過聽到身後相繼傳來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兩道熟悉的聲音,三代川千鶴瞬間也覺得這個情況有些令人頭大。
她沒忘記還有個炸.彈犯正暈倒在地。
三代川千鶴試圖脫離男友的懷抱,對方很配合地微微鬆開手,但並沒有完全放開她,在她投去疑問的目光時,諸星大的目光也落了下來。
他用嚴謹的語氣提醒她:“你還少了一句,少了一句話就不夠完整。”
在萩原研二回答之前,鬆田陣平的注意力又被這一句話吸引過去。
這下他也看出來,於他而言的陌生男人和金發女人早就相識,關係熟稔。
她沒有被強迫,也不是被禁錮。
三代川千鶴露出認真的表情仔細回想了下,明白自己少了什麼。
她補充道:“我喜歡你。”
她神態嚴肅,就連語氣也模仿著他當時脫口而出的感覺。
赤井秀一低低地笑了聲,溫和地拍了拍她的腦袋,給予鼓勵:“很棒,你做得很好。我們扯平了。”
等到三代川千鶴終於轉過身來麵向兩位警察時,萩原研二還好一些,鬆田陣平的臉色已經臭得能直接去出演惡人役了。
三代川千鶴還不明白問題出在哪裡,好心問他:“鬆田警官你是不是生病了?臉色好差哦。”
得,她一問,臉色更差了。
鬆田陣平忍無可忍,罵道:“三代川千鶴你是笨蛋嗎?什麼人你都敢跟著走,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在剛剛過去那二十多分鐘,一想到她會有受傷,甚至是死亡的可能性,他便會覺得心臟不自覺地抽痛。
這份心情在找到她的那一刻達到頂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