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party舉辦得非常順利。
三代川千鶴因為不確定到底有沒有結束的[限時厄運]而提心吊膽, 生怕會在自己的party上忽然出現死者,好在並沒有這樣的事發生。
唯一讓她心驚膽戰的就是波本。
當時雖然迫於形勢也給他了一張請柬,但三代川千鶴還以為波本不會來, 沒想到他不僅真的來了,而且還給她帶了自製的生日蛋糕。
還沒等她弄明白蛋糕裡到底有沒有下毒, 少年偵探團已經興致勃勃地幫她分好了蛋糕,大家其樂融融地往肚子裡塞。
完全來不及阻止的三代川千鶴:“……”
你們知道自己吃的是誰的蛋糕嗎!!
衝矢昴也帶了一份蛋糕,他悄悄地跟三代川千鶴耳語, “不想吃那個蛋糕的話,吃這個怎麼樣?這是為你特彆定製的水果蛋糕。”
上麵全是她喜歡的東西,蘋果荔枝香蕉葡萄……乳白色的奶油托著水果, 散發著甜甜的清香。
哇!衝矢先生真的是個超級大好人!
波本哼了一聲。
粉褐發男人不為所動, 目光溫柔得要滴下水來。
三代川千鶴後知後覺, 衝矢先生是不是對她好過頭了?
“謝謝?”她猶豫著接過蛋糕, 一扭頭便看到景光在不遠處站著, 不知道看了多久, 在她的目光落過去時, 他才開始重新有動作。
他對她扯了扯嘴角,將一杯可樂放到她手邊, 淡淡叮囑道:“晚上了, 少吃點甜食,容易睡不著。”
三代川千鶴癟了癟嘴,“知道啦。”
party進行到一半的時候, 諸伏景光忽然接了臨時任務, 隻好先行離開。
三代川千鶴將他送到門口,諸伏景光告彆前抱了她一下。他抱了很長時間,久到就算是三代川千鶴都察覺到不對勁。
就在她想要開口詢問時, 景光忽然在她耳畔說:“千鶴,生日快樂。”
三代川千鶴嗯了聲。
他又說:“我們分手吧。”
他放鬆了手臂的力度,天空開始落雪,街燈昏暗,他的神色也辨不分明。
三代川千鶴愣了愣,遲疑著點頭,“好。”
她沒有問為什麼。
他想要在一起,那就可以在一起;他想要分手,那也可以分手。
三代川千鶴都想不通怎麼會有她這麼貼心的人。
諸伏景光笑了。兩人之間隔了一階台階,台階上落了一層薄雪。女人卷翹的睫毛上也沾了晶瑩的雪片,紅唇淡淡勾著,笑容溫軟又涼薄。
諸伏景光早知道她是這個樣子,還是無法避免地感到心臟抽痛。
他緩緩吐出一口氣,“你的身份已經在組織麵前暴露了,我和長官商量了一下,我們準備再給你換一次身份,把你送出國。你這段時間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安全性,等你出國,公安也不會再乾涉你的自由。當然,如果你需要幫助,我們還會繼續提供。”
他早知道她是困不住的飛鳥。
能有這段時間的陪伴,他已經知足……如果再這麼繼續下去,他恐怕會上癮,然後再也不肯放開。
這不是危言聳聽,而是他根據自己最近的精神狀態做出的冷靜判斷。
在事情到達那個地步之前,他想放她自由。
諸伏景光給了她幾秒鐘反應,最後慢慢說:“我明天早上來接你。”
三代川千鶴愣怔地看著他的背影逐漸遠去。
為什麼,遠離東京的漩渦,在沒有人知道自己的地方開始新的生活不是她的心願嗎?
為什麼這一刻並沒有覺得很開心?
反而非常的難過。
她不明白。
也想不清楚。
為什麼看著景光漸漸模糊在雪中的身影,她會想要叫住他,想問問他能不能不要分手,能不能以後還是陪在她身邊。
她已經習慣了身邊有景光陪伴的日子,突然一下子,根本沒法想象沒有他的話要怎麼生活。
她張開了嘴巴,又閉上。
係統察覺到她的情緒不太對,[怎麼了?]
三代川千鶴抿了抿嘴巴,[我和景光分手了欸。]
係統很是驚奇,不明白這有什麼好說的:[你分分合合的次數還少嗎?]
三代川千鶴一愣:[也、也對哦。]
在被迫提升純愛值之前,對她來說分手確實是家常便飯。
三代川千鶴分析道:[可能是因為這是第一次被分手,感覺有點奇怪……嘛,世界上大概真的不存在會永遠不變的感情吧。]
明明不久前還抱著她在書桌上親吻表達愛意的景光也可以說不喜歡就不喜歡。
但她並沒有指責對方的意思。
這是他的權利。
愛或不愛,都是他的權利。
僅僅因為離不開他就耍賴讓對方繼續留在她身邊,甚至是留一輩子的話似乎有點太過分。
更何況那可是景光。
如果是無關的人,她或許可以自私地不在意對方幸福與否;但那是景光,無論他做出怎樣的選擇——
她都接受。
因為三代川千鶴消失太久而出來找她的衝矢昴看到女人站在玄關外,發頂已落了一層白雪。
衝矢昴忙從玄關的衣架上取下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對方似乎沒料到有人突然靠近,像小動物似的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