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意遂:“為什麼同樣的兩個人,在兩個孩子麵前呈現出來的模樣,完全不同?”
張曉佳默默計算了楚意遂和他哥哥之間的年齡差,生他哥哥的時候二三十歲,楚意遂出生時,這對夫妻都快五十歲了。
楚意遂:“我哥哥告訴我,那是因為年輕的時候精力旺盛,不受拘束,能玩的一定都要玩個遍,年紀大了,就玩不動了,想要回歸家庭。”
最終人生不同階段,結出了不同的果。
楚意遂:“哥哥討厭爸爸媽媽,最後卻變成了他們年輕時候的樣子。”
“我不明白,他那麼不喜歡我,不喜歡這個家庭,為什麼車冒火的時候,要把我推出來?”
說到這裡,他突然停了下來,深吸了幾口氣。
“……對不起,我不能再繼續說下去了。”
張曉佳還是第一次看他這樣,立馬上前抱住人拍後背。
他直接抱了上來,嗚咽了幾聲,就這麼彎下腰,側著腦袋,貼在她的臉上,低聲的哭了起來。
沒有發聲,就是抽氣的聲音很大,以及有液體打濕了她的臉。
其實這種場景,隨便說幾句漂亮話,最好攻心。
結合他前麵說的那麼一大段話,這會兒,他是敞開了心扉,將心底傷口都袒露出來。
隻需要分析分析,他那顆真心不就輕輕鬆鬆的捏到手裡?
但不知怎麼的,她竟然心軟了。
*
“所以你找我是想分析你為什麼會心軟的心理嗎?”
淩冉把泡開的高樂高放到她麵前。
張曉佳仰頭靠在沙發上,高樂高的甜味讓她精神放鬆,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我在你眼裡有那麼冷酷無情嗎?”
淩冉笑著抿了一口手中的高樂高,隨後皺了一下眉。
“真甜,不懂你怎麼好這口……你當然冷酷無情啊,你不是一直這樣搞彆人嗎?”
張曉佳:“……真的假的。”
淩冉:“你都把路向南精神搞崩潰多少次了,還有你那個初戀……就差逼死了,你和我說心軟?”
“裴均皓?”張曉佳驚訝的坐直身體,“我怎麼把他逼死了?”
淩冉:“搞藝術的或多或少都有點多愁善感,裴均皓寫歌一流,他的歌超能賺錢,你不得牢牢掌控他,把這隻羊薅到死?”
張曉佳憶起路向南的精神狀態,以及過往沈馥珠對十年後她的形容,還真覺得十年後的自己乾得出來。
張曉佳:“……我怎麼變成這樣了?”
“我想想。”淩冉把手中的杯子放到一邊,“好像是你手頭那個明星背刺你之後,李宴潮你還知道嗎?”
張曉佳想了想,“……金手銬和牌匾那個?”
“對。”淩冉點頭,“那次事件過後,你好像想通了一些事情。”
淩冉:“在足夠的利益下,合同都有人會違約,有些人就是腦子太活泛了……利益的控製,還不夠。”
恍惚間,她腦中又有人在說話,她聽到了熟悉的嗓音,大腦在第一瞬間就分辨出了聲音的源頭。
她自己,十年後的自己。
十年後的記憶片段在她腦中浮現。
淩冉:“你那會兒挺生氣的,還對我說。”
【我不會再心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