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一個人心太容易了, 張曉佳從淩冉嘴中得知了自己那段時間豐富的‘感情史’。
淩冉:“說實話,你說是傷人心, 我倒覺得你更像是找借口放飛自我。”
大概兩年的時間,她就換了8任男友,其中還不包括那種情人關係的。
對於這部分經曆,張曉佳卻特彆能夠理解,要不是前段時間總是冒出些事情牽扯她的精力,張曉佳怎麼的,都想要試試放飛自我。
對此張曉佳非常的坦然, “賺錢不就是為了享受生活,去做以前做不了的事情嗎?”
淩冉:“謔, 你這想法倒是至始至終沒有變過。”
張曉佳納悶道, “不是大多人都是這樣想嗎?誰有錢了還當那個禁欲的聖人?”
“諾。”淩冉抬手往病房內一指,“這個就不是。”
不光這個,楚意遂的臉在她腦子裡閃來閃去。
張曉佳樂了, “我身邊這種人好像還不少。”
淩冉猛得側頭看她, 盯了幾秒, 像是有些無奈。
“你這一生的運氣都用在看人上麵了嗎?逮著薅的幾個都是好人。”
張曉佳:“人不行, 按照十年後我的性格,還能留到現在?”
淩冉:“你對自己的認知還挺準確。”
“我們也算是一個人,她想什麼大概都能猜得到。”張曉佳拉上了病房的門, 隔著門上的玻璃小窗注視著房間內的人, “裴均皓變成這樣,不是一天兩天吧?”
淩冉:“你一開始隻是想讓他認清現實的。”
“確實, 感覺快三十的人了,還不太清醒。”說到這裡,張曉佳再度想起了腦子不清醒的另外兩個。
大學的時候, 她就能感覺到裴均皓這人很天真,可能是在搞藝術方麵有點天賦的人,在情感方麵都與常人不同。
張曉佳:”所以,那時候的我做了什麼?“
“其實也沒做特彆過分的事情,你身邊換了幾次人,每換一次人感覺他靈感就爆棚。”淩冉說,“再加上你私底下吊了一下他吧,裴均皓他的精神狀態本來就不太好。”
張曉佳歎道,“那種家庭嘛,缺愛也正常。”
她上大學時還見過裴均皓爹媽打電話找他要錢,按理說這種家庭背景,他應該更在意錢,但完全相反的,錢在他眼裡倒像是成了糞土。
可是仔細想想,恰恰是他的重感情,情緒敏感,使得他在音樂方麵特彆有天賦。
淩冉:“你挑中的除了楚意遂,就沒幾個家庭心理特彆正常的。”
說完,她又緩緩的笑了起來。
“當然,如果你不找這種人,我就要失業了。”
張曉佳感到了頭皮陣陣發麻,無論是十年後的張曉佳抑或是淩冉以及沈馥珠,都比她想象中的,心狠多了。
淩冉似乎是在觀察她的表情,在她情緒出現波動後,馬上問了一句。
“很討厭這樣嗎?”
“我說不出來……”她又歎了口氣,“理智上是知道你們這樣做,能把利益最大化,可又感覺很微妙,就情感上會覺得愧疚不對……是不是很虛偽?”
“正常。”淩冉笑,“年輕時沒經曆過大風大浪會心軟,年紀大了之後有錢有勢了,不為生計發愁了,良心自然而然就又長出來了。”
張曉佳總覺得她話裡有話。
“你是不是在說我啊?”
“對啊。”她沒有猶豫的說道。
張曉佳反而被她的直白噎到了。
“我現在覺得……十年後的那個我,這場失憶怕不是為了疏解一些內心的愧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