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意遂提著檸檬茶的袋子，他一路上跑的很急，氣喘籲籲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她。
她似乎聽到了自己心跳的聲音，懊惱的情緒在這一刻莫名的達到了巔峰，接著心虛的移開了視線。
“佳佳。”她聽到楚意遂又叫了一聲。
明明剛才還理不直氣也壯的，結果看了筆記本，心裡多了些莫名其妙的情緒，她現在整個人都心虛的厲害。
張曉佳：“……啊，謝謝。”
“佳佳。”他把檸檬茶放在辦公桌上，繞過了桌子，蹲在了她的麵前，“……你可以告訴我，你現在是怎麼想的嗎？”
她悄悄的瞟他一眼，又立馬側過頭。
“佳佳。”楚意遂伸出了手，把她的臉捧住了，“能和我聊聊嗎？我現在想知道你怎麼想的。”
張曉佳還是很心虛，她人生第一次麵對這種場景，以往麵對裴均皓，雖說初戀可能會有那麼點道不清的意思在裡麵，但分手就是分手了，就算有那麼點遺憾難過。
可花花世界在眼前，買些包和化妝品，難過和遺憾馬上就拋腦後麵去了。
本來楚意遂也該是這樣的，可有了那本筆記本，張曉佳看他的感覺忽然不太一樣了。
張曉佳：“……我好像做錯了一件事情。”
楚意遂：“什麼事情？”
張曉佳盯著他，他眼圈一周泛紅，眼白裡也有紅的，看著像是哭過，這讓她更加的心虛愧疚。
她突然想起張源鬆曾經給她灌輸的理念，現在看來，其實也說得沒錯。
不要把人當傻瓜。
張曉佳：“……你知道路向南嗎？”
她決定說真話，瞞下去已經沒有太大的必要了。
楚意遂略微瞪大了眼，露出了一種驚慌的神情。
張曉佳看樂了，明明是她應該慌，怎麼反倒他看著更慌一些。
他猶豫了幾秒，小心翼翼的望著她。
“……我應該知道嗎？”
張曉佳一愣，她從他的態度中窺到了一些東西。
而在感情中，往往是用情更深的那一方會小心翼翼。
在這一刻，她腦中靈光一現。
“對不起……我沒能抵住誘惑。”
她開始以退為進是去試探他的態度。
“我覺得……這樣對不起你。”
張曉佳將愧疚和預想到關係可能破裂的難過表現出來，並不斷的觀察著他的表情。
“不如，我們分……”
結果分開這個詞還沒說出口，他直接從地上站了起來，兩手按住了她的肩膀，猛得打斷了她的話。
“我就知道是他勾引你。”
他語速飛快，又側頭略微仰了一下頭，再轉頭過來的時候，眼圈紅的都快兜不住眼中的眼淚了。
說著，他又軟下了語調。
“……你愛我嗎？”
張曉佳腦中冒出了很多的畫麵，她的母親倚靠在門口，癡癡的望著房前的小路。
對此張曉佳總會感到疑惑不解，然後詢問。
“你就算靠在門口等，我爸也不會早點回來。”
而這時，她的母親才會轉頭切出一絲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
“你爸爸回家的時候看到我，他才會更開心。”
張曉佳：“為什麼？”
“因為你爸爸愛我。”
那張篤定的臉和眼前這張透著不安與痛苦的臉重疊起來。
張曉佳頓了頓，她將抽屜裡的筆記本拿出來，飛快的翻到了剛才那一頁。
張曉佳：“我現在分不太清楚我對你的感情……你看這個吧。”
她心情非常的複雜，接著看到他視線在掃過筆記本上的文字後，那些憔悴和負麵情緒迅速從臉上退去。
就像是一束乾枯的花束終於汲取到了水，乾煸的花瓣充滿了水，慢慢的展開了。
【真神奇啊，這種人。】
【有愛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