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走吧,小心些。”慕念洹不放心,加派了禦林軍。
等慕雪瑩在蕭澤的再三安慰之下終於接受這個事實從而昏昏欲睡之時,終於等到兵部和刑部尚書。
慕雪瑩腦袋上磕了一個包,山茶替她把頭發梳好卻犯了難,猶豫著問公主殿下是否要見兩位尚書大人。
“這兩個老東西,兵部的和我有仇,刑部倒是沒什麼接觸,本公主不出麵,我怕他們難為阿澤。”慕雪瑩沉思一會,索性不去遮遮掩掩,讓山茶拿出白布條替她包紮。
“就算是個包,你也包的本公主快死了一樣才行。”慕雪瑩毫不忌諱的開口,抓起小銅鏡把自己唇上的唇脂抹去。
“弄些花汁來。”慕雪瑩看了看自己,覺得還是割一刀染點血比較真實。
隻是來的這兩個人還用不著她這般下血本的去演苦肉計,就算她在腦袋的白布上染上花汁,他們又能如何?
“公主,您要什麼顏色的花汁,是深一些的嗎?您這會兒還要染指甲?”山茶疑惑的問道,慕雪瑩卻隻是吩咐說要顏色紅一些的花汁。
山茶便興奮的去準備,也難為她在這樣的荒郊野嶺還能找出來,慕雪瑩問起的時候山茶隻是平淡的開口:“您許久未曾染過指甲,奴婢想著公主定然會用得上,所以出發的時候準備了許多乾花。”
山茶的語氣平淡,也不像是邀功,慕雪瑩很是滿意,卻還是刁鑽的開口,“若本公主用不著呢?”
“那也是奴婢的本分。”山茶歡快的開口,手下的動作不減,搗鼓好花汁就要替慕雪瑩染指甲,在這種緊要關頭染指甲。
偏生一主一仆都沒覺得有問題。
慕雪瑩更是主動的伸出手指,山茶開始替她包手指,慕雪瑩忽然把手握成拳,“等等再染,本公主還有事。”
山茶疑惑,“都這麼晚了公主還有什麼事兒?”
難道不是應該要染好指甲睡覺了嗎?
“把這些花汁,弄到這上麵。”慕雪瑩指了指自己腦袋上的布,“小心些,彆染到我臉上。”
山茶身為一個貼身侍女,自然明白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慕雪瑩身邊原本有四個丫鬟,如今隻有她一個,自然是本分的很。
沒過多久蕭澤就過來敲馬車,告訴她兵部尚書和刑部尚書到了,一同前來的還有許多士兵。
“公主,外頭更深露重,您且批件衣服。”山茶細心的給慕雪瑩加了一件衣服。
外頭兵部尚書和刑部尚書看到這一地的屍體,都駭的說不出話來。
見到慕雪瑩走到跟前,紛紛行禮,慕公主也不拿喬,“兩位大人快些起來,這件事情你們瞧著要怎麼辦?”
這裡一地的屍體,這會兒早前被蕭澤派出去的人歸來,說這些乞丐的屍體,延綿十裡,他們派了人守著,因為未曾勘驗,也沒有去動過。
“刑部尚書,你讓帶來的仵作去勘驗,然後這些人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慕雪瑩冷靜的開口,轉身看向張天舉,兩人因為張明的緣故有些梁子。
可如今不是說梁子的時候,“張大人,這件事情可萬萬不能讓人知曉,此事來的詭異,就在京郊不遠處,若是讓夏都的百姓知曉可是會引起惶恐的。”
張天舉這會兒確實惶恐,來之前皇帝陛下特意交代過,凡事聽慕雪瑩的決斷,原本還以為隻是個嬌嬌女,這會兒說起這些事情倒是有些道理。
“天氣炎熱,屍體很容易腐爛,這些人的死法估計差不多,但是也不確定,這件事情要儘快解決,兩位尚書大人,這件事情可就是我們這些人知道,當然也包括凶手。”慕雪瑩臉色蒼白的開口。
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模樣,倒是讓兩位尚書有些疑惑。
“兩位大人隻管守口如瓶,不要到了小妾的身邊瞎念叨什麼,原本就是有心之人算計大夏,引起百姓惶恐避無可避,但是,若讓本公主知曉這些流言的來源有兩位大人的份,那就不要怪本公主不客氣。”慕雪瑩淡漠的開口,話本子是個好東西。
內宅婦人從來不是安分守己的,目光短淺也罷,還總是喜歡惹是生非,若是這兩個老頭被美人皮蒙了心回到家中瞎念叨。
慕雪瑩不介意送他們一程,能被內宅婦人左右思想的男人,也沒什麼大出息。橫豎她從來都囂張跋扈,名聲再爛一些也無礙。
“這些人都是兩位大人帶來的,管好自己的屬下,那是兩位大人的事。”慕雪瑩可沒有功夫一個個教訓過去,盤根錯節的關係,她也懶得理會。
“你是他們的主子,他們犯了錯,自然算在你的頭上。”慕雪瑩冷漠的開口。
卻恍惚想起一件事,慕念洹是她的皇兄,曾經她做錯什麼,也統統算在了皇帝陛下的頭上。
慕雪瑩連忙斂了自己的情緒,看著張天舉正色道:
“還有一件要緊事,方才有賊人偷襲,本公主被賊人所傷,兵部尚書,本公主希望你能儘快的將賊人捉拿歸案。”慕雪瑩淡漠的說完,那雙眼睛裡倒是沒有什麼特彆的情緒。
張天舉和刑部尚書兩人應下,開始忙碌起來,張天舉的腦袋似乎還沒轉過彎來。
刑部尚書卻讓他放出公主殿下遇刺重傷的消息,這件事情出現的太過詭異,若是讓有心之人宣揚出去,那就是怪力亂神。
而朝廷最忌諱的便是這個,此番公主殿下給了一個台階,他們順著往下走便是。
刑部尚書讓張天舉假裝沒有看到那被蔻丹染紅的布條…
裝模作樣的開始捉拿賊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