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薄超滑?”
性冷淡的音色念著靡色不堪的詞。
賀南枝烏黑的瞳孔地震似的顫了數下,瞬間鬆手。
盒子掉在了地上。
她無法置信眼前的謝忱岸能頂著這一張性冷淡的臉,問出這麼露骨直白的話。
沒等她回過神。
身體驀地一輕,毫無防備地被男人有力的手臂抱了起來。
淡淡的冷香絮繞著烈酒味道強勢地碾磨過她額頭,引得賀南枝呼吸一滯,等反應過來,已經身處於昏暗的主臥內。
薄軟的背部被重重抵在了透明落地窗前。
極致熟悉的姿勢。
讓她該是清靈的音色,難得有了幾絲顫栗:“謝……忱岸?”
下一秒。
男人那雙在一年多前碰過禁忌之地的手,將她這身衣裙解開,滑脫到不盈一握令人欲折的腰側,皮膚在黑暗中如雪的白。
就在他拆避孕盒時。
“放手!”
賀南枝看著他為了紓解生理需求的行為,從唇間溢出了三個顫意的字:“你瘋了?”
謝忱岸泛著玉質冷色的手停住:“不是你想要?”
“誰想了……”
男人俊美眉心折起。
漠然地望著她。
賀南枝是真的無辜啊。
直到男人把用她微信賬號發來的那張照片丟過來。
賀南枝手指攥著手機:“???”
半響。
她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一切都是那張照片惹得。
也難怪了。
謝忱岸這一身冷淡嚴謹的西裝連半個紐扣都沒開,就禮貌性地解開了皮帶而已,完全是為履行未婚夫妻的義務,應付了事。
賀南枝認清擺在眼前的現狀後,音色漸低:“你誤會了,這不是我發的。”
緊接著。
便推開他,彎腰撿起沿著腳踝滑下去的衣裙,略顯一絲尷尬地穿上,再次轉過來時,眼睫下的視線透過落地玻璃看向俊美的男人:“當年是我年紀小不懂事,玷汙了你的清白。”
“但是你事後,我還躺在醫院裡呢……”而他居然請了一整個律師團要告她!
賀南枝忍了氣,強迫自己平心靜氣。
將停下的話,仍然用清清冷冷的語氣續上:“所以我們扯平了……我發誓,以後絕對不會再惦記你的身體。”
這誓言不假。
畢竟她又不是受虐狂,哪敢鬥膽去睡這位觀音麵修羅心的男人。
謝忱岸注視著她這副急於劃清界限的模樣,墨色沉沉的眼底沒有情緒。
直到賀南枝繞過他身側,想要走出主臥……
一股陌生的玫瑰香味很淡彌漫而來,謝忱岸突然攥著她纖細的手腕拉近,含著隱晦地情緒的嗓音落下:“你換香了?”
下秒。
他也不等賀南枝這張漂亮的嘴裡能吐露出什麼好話。
直接將人抱到浴室,扔進了足足能容下三四個人的潔白浴缸裡。
恒溫的水頃刻間澆上來,濕透賀南枝散亂在肩頭的黑發,她剛要發作。
過分愛護的那張臉蛋也沾了幾滴,瞬間就破功了:“謝忱岸!你敢噴我臉?!”
“噴不得麼?”
謝忱岸洗她身上的味道,清冽的音色極緩慢問:“很生氣?”
下一刻。
聽到他說:“那你報警——或者找你那位多管閒事的堂哥告狀?看他現在還能不能管的了我們未婚夫妻之間的情趣?”
“你以為我不敢找賀斯梵?”賀南枝看到他那張性冷淡的臉就來氣,作勢要爬出浴缸邊緣。
未料到,又被男人冷白修長的手拽了回去。
賀南枝柔若無骨地摔在水麵下,那股眩暈感還沒緩過來,謝忱岸帶著冷香氣息的唇舌已經覆了上來,親吻像他上位者的冷漠脾性一樣,依然是絕對壓製的姿態。
過了十分鐘乃至更久的時間……
就賀南枝眼尾的緋紅浮起來,下意識曲起手指去抓他胸膛,是要見血的程度。
謝忱岸短暫的情緒管理失控後,又恢複無情無欲的一麵,仿佛剛才那人不是他,鬆開後,挺拔的身形站著,在賀南枝趴在浴缸邊緣還沒恢複力氣之前。
先宣判一般,提醒她認清事實:
“當初是你想冠上謝太太名號,現在後悔遲了。”
浴室的門被打開,男人的腳步聲逐漸地朝樓下遠處。
賀南枝半天才從浴缸裡出來,隨便扯過一件寬大的浴袍披上,她出去,陷入一片黑暗主臥空蕩蕩的,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但是謝忱岸留在她唇間的灼人溫度,卻沒散去。
這不是兩人第一次接吻,賀南枝倒很快就平息了怒火,身子慵懶地朝那張……她擁有一半使用權的大床上躺了下去,下一秒,鼻尖又聞到了那股熟悉的冷香氣息,自枕頭透來。
這股特殊的香,有個很好聽的名字。
叫雪問。
是她少女時期,懷著隱晦的暗戀心思,來回無數趟飛機的航班去國外專門拜訪高級香水設計師,獨家購買到的一款情侶香,並親自送給了謝忱岸。
後來,訂婚那事後。
……她就把家裡的都換成了玫瑰香。
賀南枝回想起今晚發生的一幕幕,將旁邊屬於男人的枕頭泄恨似的,扔在地毯上。
但是不解氣。
她突然坐起身,去自己的衣帽間找了根口紅。
然後,在主臥華麗的門板上,字跡秀麗地一筆一劃寫下:
【謝忱岸與狗不得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