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敢信嗎???”
“謝忱岸放著這麼好跟本仙女睡覺覺的機會,竟然讓我半夜給他抄寫十遍情書???更過分的是,他還逐字的檢查錯彆字,內涵我小學憑本事拿下作文第一名的事情!!!”
隔日在劇組。
賀南枝當著來探班的夏鬱翡麵,整個人跟炸了毛似的將謝忱岸從裡到外吐槽了個遍,到最後,她清豔的臉蛋都透著幾分懷疑人生的茫然:“謝伯伯退隱了……謝忱時這個狗又謀朝篡位失敗,現在還生死不明,這謝家以後就他獨掌大權,沒人管的了他麼?”
比起賀南枝為自己將來婚後生活瑟瑟發抖時。
夏鬱翡都快笑氣茬過去,拿著紙巾小心翼翼地點著精心畫好的桃花眼妝,怕被淚糊了,好不容易才忍住不厚道的笑聲:“我的小鯉兒公主殿下,你沒發現重點嗎?”
“嗯?”
“你住的酒店地理位置和謝忱岸一個在北一個在南……這種天南地北的遙遠距離,如果他不是有心想待在你附近,怎麼可能一通搖人電話,三分鐘內抵達?”
未了,夏鬱翡手指頭,輕輕一點賀南枝的眉心,似想將這個木魚腦袋點醒:“可能是當初你給他遞過情書,他就愛上了收集你親筆情書的癖好?”
賀南枝表情苦惱:“這癖好……很傷手。”
隨即,抬起纖細雪白的腕間,上頭肌膚嫩到一點兒痕跡都不曾有,卻可憐兮兮的給她瞧:“嗚,我昨晚寫了整整三千字。”
剩餘的七封情書,是坐在地上鬨死鬨活的給賴賬了。
“我可憐的漂亮小魚。”夏鬱翡動作憐惜的揉了揉,隨即,從包裡掏出了一枚魚尾紅寶石塞到她的手心說,“借花獻佛,謝忱岸這狗男人不給你送珠寶了,以後姐妹送給你。”
賀南枝纖白蔥指把玩著紅寶石,燥熱的心情瞬間被安撫。
這時。
譚頌拿著蕩漾著酒液的玻璃瓶走來,先是忽然空降劇組來探班的這位流量小花熱情一笑,長話短說:“我找導演組要的,你悠著點喝。”
夏鬱翡隨意瞥了眼:“寶貝,你拍戲還酗酒啊?”
拍個戲而已。
心理壓力這麼大嗎?
賀南枝從搖椅上起身,抬手接過瓶子,樹蔭下千絲萬縷的日光透過玻璃材質,在她白嫩指尖留下一抹靡麗殘影。打開時,輕輕歎了聲:“我下午有一場登台演唱昆曲的戲,喝點酒,狀態可能會好點。”
解釋完。
她生猛地灌了一口,下秒,熱氣直接沿著耳朵蔓延而上,嗆了兩聲:“這麼烈?”
怎麼還帶股藥味呢?
譚頌愣了下說:“副導老吳有喝藥酒強身健體的習慣,可能拿錯了?”
“……”
*
傍晚。
夕陽落下時,山色如潑了靡紅油畫墨一般,目之所及天光美景璀璨相融,熠熠生輝。
楊弋耗費巨資搭建好的戲台子就在彆墅旁,拍攝現場已經清了閒雜人等,此刻四周很安靜,而賀南枝一抹刺繡戲服的綺麗身影就站在重重帷幕後。
她安靜著,話極少,垂落的眼尾妝容極為清豔。
視線落在那雕刻了精致花紋的沉木圓柱上,有些恍惚,應該是藥酒的勁兒隱隱散發了。
失態不至於。
賀南枝酒量向來極佳,喝一些也是為了拋開壓在心底執念,好入戲。
台下。
夏鬱翡憂心忡忡地,再轉頭第三次問譚頌,這拍攝時長是多久後。
譚頌不明真相:“到底怎麼了?”
“南枝有創傷後應激障礙——”夏鬱翡怕被人聽牆角,這點兒女明星覺悟還是有點,壓低聲淺淺透露一二:“我不知道徹底治愈了沒有,這幾年她也沒登過台。”
譚頌發懵幾秒。
這時,台上帷幕緩緩升起,是開拍了。
學過戲曲出身的,不僅唱腔要美,一身古典的身段也得美。
賀南枝出場時,無疑是驚豔到了所有人,她單單站在那兒,端的是一身羊脂玉般好扮相,略抬水袖,隱約露出小半張臉頰,精致晶瑩到如同高山白雪,美到讓人遙不可及。
偏生了雙清靈的眼眸,流光婉轉間,又將她拉下了紅塵之中。
隨著婉轉悠揚奏樂響起,她一開嗓,監視器那邊的楊弋激動得拿煙的手都在抖。
心知,不愧是戲曲專業的。
這堪稱藝術的絕美鏡頭穩了!!!
隻是當賀南枝指間玉骨折扇輕展,轉了個身時。
台下。
不知是誰喊了聲:“流血了!!!南枝,賀南枝!你流血了。”
緊接著,拍攝場地也亂了。
賀南枝唱腔被中斷,茫然地微微低頭。
折扇恰好在眼前,驀然間,兩滴細小的血珠落了下來,頃刻就把雪白的扇麵給透濕。
是她流鼻血了……
賀南枝意識到這個問題,纖細指尖微微用力,又陡然的鬆開。
她捂著,在工作人員還未來得及上台時,先轉身朝台下彆墅那邊快步走去,裹緊的粉色領子已經讓細汗浸過,心臟一聲聲地,跳動的厲害。
仿佛,又回到了多年戲園時。
走到大廳樓梯拐角,賀南枝已經有點恍惚了,額頭一聲悶響,滿頭珠翠散了下來,連帶絲綢般的黑發也亂在薄肩,在加上她指間淌下的血,看起來格外狼狽不堪。
“抱歉……”
腳下一朝前傾,要跌倒前,戲服下的腰肢被男人修長的手掌攬住。
她瀲灩如水的眼眸,藏著一絲慌張失措看到出現在劇組的俊美男人,道歉的話咽回了喉嚨,顫抖著變成了:“謝、忱岸……我又流鼻血了。”
“你身體很健康,彆怕。”
“又流了。”
賀南枝腦海空白,隻知道緊緊抓住他襯衣襟。
唯一的觸感是,謝忱岸替她耐心地擦拭去弄花的漂亮臉蛋,血也止住了,指腹冰涼溫度仿佛帶著安撫人心的作用,又將她打橫抱起,越過喧鬨人群走向停駛在彆墅外的豪車。
“彆怕。”
身後。
喘著粗氣跟上來的一眾導演大眼瞪小眼:“???”